我明明看见聋婆背着背篓进入这间房,再次出来的时候背篓是空的,途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也就是说背篓里面的东西只会藏在这个屋子里。
可我已经把屋子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当然,找这个东西是次要的,我主要是来找楚凝香的。
房子一共就两间房,来了两次了我也没有看到她,她藏在哪里?
还是说那张纸条是骗我的,她去了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回来这里?
“不好,聋婆又回来了!”正当我满头的雾水的时候,外面又传来荆无名的声音。
乌鸦的阴瞳不是已经失去作用了吗?
聋婆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我急忙关上衣柜,飞速的离开聋婆的房子,与荆无名回到藏身的树林当。
我们刚藏好没多久,聋婆就回来了。
她迈着小脚快速的跑进屋,似乎是确定自己的秘密没有被发现,隔了一会又提着风灯出来出来,抬头望着树上的乌鸦。
不知道聋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竟然转头朝我们藏身的小树林看来。
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往树干后面躲了躲。
好在聋婆只是瞟了一眼,就提着灯回屋了。
等她关上门,房子里没了动静,我才小声质问荆无名:“你不是说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吗?怎么聋婆还是提前回来了?”
“一定有什么地方又出了问题。”荆无名皱着眉头说。
“是不是你下手太狠,把乌鸦给杀死了,让聋婆察觉到了?”
“不可能!我用的是桃木粉,桃木属阳,对阴邪之物有克制作用,只会破了乌鸦身上的阴邪之气,让它的阴瞳失去效果,并不会杀死它!并且,能让聋婆在一个小时后才会发现。”
荆无名的语气信誓旦旦,黑暗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对他的话还是处于怀疑的态度。
“看来是我小看聋婆了,昨天我们贸然闯入已经打草惊蛇,她一定有了防备,又做了别的布置!”
“那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留在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回去想另外的办法。”说完,荆无名就开始收拾东西要走。
几次三番的都没有成功,我真想问他到底行不行,但话最终是没有说出口。
走在出村的路上,我的心情很惆怅。
这样来回的折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弄清楚真相?
就怕荆无名还没找到办法,我的小命就已经先玩完了。
我甚至有种冲动,想直接去质问聋婆,但这种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聋婆行动这么诡异,还能养出有阴瞳的乌鸦,她绝对不是一般人。而且天天在坟地里挖东西,能是什么好人吗?
她要是个好人,上次就告诉我楚凝香的消息了,用不着跟着一块骗我。
这荆无名也靠不住,看来我得自己另外想别的办法了。
“我们还是要从那片乱葬岗过吗?”出了村,我问荆无名。
“罗盘上只指了这一条路,你说呢?”荆无名反问一句,头也不会的朝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晚上的乱葬岗又恢复了阴森诡异,仿佛这才是它本来的面目,一个个坟包就两边冷眼盯着我们。
想到白天我还在这里挖过坟,腿肚子就跟着打颤,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可越是怕什么,就越要来什么。
我走的好好的,脚下突然伸出来一个东西把我给绊了一跤,手电照过去,地上又什么都没有。
“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就找荆无名,都是他指使的......”我汗毛倒竖,一边站来一边小声的念叨着。
然而,就这么一耽误,等我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走在前面的荆无名不见了!
是我没跟上他的脚步,还是他抛下我先跑了?
偌大的乱葬岗只剩我一个人,四周都是望不到头的黑暗,我又惊又怕,只能凭着感觉快步往前走。
啪嗒,啪嗒!
屋漏偏逢连夜雨,身后又出现了那该死的脚步声。
我全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不敢回头,撒腿就跑。
同一时间,那脚步声也加快速度,一直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
我生怕那双冰冷的手再次搭在我的肩膀上,憋着劲没命的狂奔,突然间脚下好像又多了个东西,我一下子又摔在了地上。
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停了下来,我顾不上看绊我的东西是什么,抓手电爬来又继续开跑。
还是那样,我跑得快脚步声也跟着加快,没跑多久,我竟然又被什么东西绊的摔了一跤。
一次摔跤也就算了,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摔?
拿手电照了照身旁,这个地方好像就是我之前摔跤的位置,也就是说我跑了这么久,一直在原地打转。
我立刻就想了离开棺材铺那一次,也是无论怎么跑最后都回到圆点。
这乱葬岗的鬼盯上我了,不会让我离开!
楚凝香的荷包失去效果了吗?
我心一片冰凉,愣了一会还是爬来继续往前跑。
不管到底能不能跑出去,我不能坐在原地等死。
这一次居然出现了变化,我跑了足足十来分钟,脚下再没有东西出现让我摔跤。
而且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晃动小光点,好像是手电的光。
找到荆无名了!
我一阵惊喜,加快速度跑了过去,果然看到了荆无名的背影。
与此同时,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消失,也许那只鬼也知道,有荆无名在它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你刚才到底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好久!”我对着荆无名的背影问道。
“我一直都在你的前面。”荆无名冷冷的回答,没有回头。
我知道这片乱葬岗的忌讳,所以也没有多想,跟着他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他突然停下来,说了一声:“到了!”
我用手电照了照,两边都是坟包,明明就还在乱葬岗,他怎么说到了呢?
手电光线往前移动,我猛然发现,我前面这个荆无名是没有影子的!
他不是荆无名!
我陡然一惊,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那人慢慢的转过身,五官在冷白的手电光下显得很模糊,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子。
在他的身旁是一个被挖开的坟墓,黑漆漆的破旧棺材就那么裸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