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程阮没见过的弟弟,一个是沉睿,一个是郑耀。
彭薇订的卡不大,并不是舞池旁边最中心的位置,这也是程阮授意的,她不喜欢靠近舞池和DJ台边汹涌的人潮,还有肆无忌惮男男女女投来的打量目光。
夜店里的相熟,总是非常的迅速,几杯酒下肚,骰盅配合着晃眼的灯光,还有颤动心脏的电子音乐,可以让人快速地在短时间内放下平日紧裹在脸上的冷硬外衣,毫无防备地释放出内心潜在的骚动。
郑耀挨着程阮坐着,他是一个皮肤白净,个子高高的清瘦男孩,有别于沉睿和王鹤那种出佻的长相,他眉眼里有夏日晴空里万里无云的纯湛气质。程阮在他们到的时候,起身借故去了厕所,其实用意不过是让彭薇和吴纯先定下来她俩今晚想要撩的男孩,她自己本身对于弟弟们的兴趣不大,虽然不是没有撩过弟弟,但对于程阮而言,弟弟的眼界和经历对她从来都不具备让她大脑分泌出多巴胺的引力,所以今天她也不过仅仅是来作陪的而已。
程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造就了她即使对炮友,也多少希望有一些高于肉体上的精神交流,好比她聊起天主教和新教的区别时,你不能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至少打完炮后,你也要让她觉得你有值得留在在她房里抽根事后烟的价值。
程阮侧头和郑耀说话的时候可以闻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洗衣剂的味道,是一种和她圈子格格不入的,少年人的单纯气息。
“阮姐,你先叫吧。”郑耀随着王鹤称呼程阮,他和程阮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吹牛,程阮玩这个游戏明显比郑耀在行的多,一连十来局下来,郑耀已经喝得脸上泛出酒醉后的红晕。
“四个六,斋。”程阮玩吹牛的时候,多数是一叫叫死,让对方没有往上飞,也不能往下斋的能力,和她做人是差不多的,喜欢一击毙命,不给对方留后路。
“加一个。”郑耀想从程阮戴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看出些破绽,但是程阮气定神闲的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的怯懦,对于这不带一的四个六似乎十拿九稳般的自信,所以他一时间不敢开她,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叫,期待她真的骰盅里有四个六,因为他的筛盅里只有一个。
“开,我没有。”程阮嘴角勾出一抹老练的笑,关于吹牛这个游戏,她可以说是从KTV玩到夜店,从十四岁吹到二十六岁,老江湖的套路,不是一个看着就不像经常在夜场里摸爬滚打的郑耀能够摸清的。“喝吧。”
程阮瞧见郑耀拿酒时的磨蹭,知道他快要喝不下了,程阮礼貌地对他笑笑,说,“你去和他们世界大战吧,我站起来蹦会儿。”
DJ打了一首Salt,程阮没怎么听过,但是鼓点和音律还是让她久坐的身体随着节奏晃起来,程阮自从去过Ultra,EDbsp;,Wonderland这种大型电音节后,对回国夜店的蹦迪玩法总是有点无法上头。或许是酒精不如Drugs能直达中枢,抑或是身边的男性不足够激起她的肾上腺,又或许是台上那个蹦来蹦去的染着黄毛的DJ的音乐品味实在不如百大DJ的好。
程阮从包里拿出了一根烟,就着旁边客服递来的火,慢慢地抽起来。
吞云吐雾间,她不时用眼睛扫过周遭的男男女女,不论是十几岁的,抑或是看着叁十好几的,众人脸上都是掩饰着情欲的微笑,她心里羡慕地想,怎么她总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如何都无法尽情坠入这种昏暗灯光下的意乱情迷。
彭薇看她一脸清醒,招呼着她玩传纸巾的游戏,这游戏彭薇从高中玩到现在,似乎毫不厌倦,堪为每次开卡她必玩的项目,要程阮说现在还玩这种游戏未免过于老套了些。
程阮坐到王鹤和郑耀中间,六个人,一男一女错落地坐着。
彭薇拿起纸巾私下叁分之一含着,传给王鹤,王鹤从彭薇嘴边扯下来的时候那纸巾只剩下了一个小角,程阮并不是一个玩不起的人,但王鹤是她给彭薇找的生日礼物,她并不想在玩游戏时闹出什么过于越界的举动,于是她拿起面前的酒,直接喝了,算是认输。
一连几次,彭薇传给王鹤,程阮就把酒喝了,后面的叁个人干瞪眼毫无游戏体验。
“程阮你怂什么?”彭薇不高兴了,出来玩在她理念里就该放的开。
程阮无语地笑了笑,“不怂,再来!”
这次王鹤把纸巾从彭薇嘴边扯下时不知道是成心还是故意,与前几次的相比,更小了。程阮瞪了一眼他,凑到他嘴上去扯,但纸巾的面积实在太小,她根本扯不动,王鹤那头还用牙叼着。
“亲上去咬掉!”彭薇看不得别人磨叽,在一旁指点。
程阮把心一横,心想这话是你说的,就把嘴唇盖上那截还没指甲盖大的纸巾。王鹤不知道是不是想帮她张开了自己的嘴,用舌头去顶那块纸巾,一顶那舌头就直接进了程阮的嘴滑到她的牙上,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唇上拉出一条明显的牵丝。
程阮咂了咂,心想真是怪恶心的。
程阮嘴里含着那块完全被王鹤口水泡湿的纸巾,转向郑耀,郑耀看着被程阮咬在牙上的纸巾,偏头咬过那截纸巾的末端,在程阮唇上蜻蜓点水地停留后,取过了纸巾。
程阮的纸巾被取走后,彭薇的手绕过王鹤拍了拍程阮,“瑶姐到了!”
程阮还没来得及用酒漱漱口,就看见了站在椅背后的陆瑶,和她旁边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的陆西。
陆西是陆瑶半道上一条微信招呼来的,他今晚原本也有自己的局,但对于陆瑶伸出的颇有诱惑的橄榄枝,还是在十一点半前借口有事走了,来了有程阮的局上。一来倒是很精彩,看见这一卡的弟弟,和一脸享受地坐在弟弟中的程阮。
陆瑶和陆西绕过卡座的拐角,走到卡上坐下,程阮的手此时还搭在郑耀身后的沙发上。
两人来了,游戏自然告一段落,各自站起来介绍了一番,互相敬了两杯,又按原本的位置坐下。
王鹤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兴许是杭州回上海两个多小时的专车把脑子坐废了,突然趴到程阮耳朵边上抱着程阮的脖子,凑到她耳边,“阮姐,你这真够意思啊!来的姐姐都这么赞!”
王鹤声音并不大,在夜店巨大的低音环响里,程阮根本没听清,“说什么?”
王鹤又说了一遍,“我说,姐你真够意思,给我介绍这么多漂亮姐姐!”
程阮侧头看见王鹤一脸龌龊的笑,想到他这个人糜烂的生活习性,拍了他大腿一下,警告道,“你这段时间不许打别的姐姐的主意,好好伺候好薇姐,以后别的姐姐你随便挑!”
王鹤听完一脸伏低做小状,插了块果盘里的西瓜去喂程阮,“肯定肯定,那阮姐的吩咐我肯定照做!”
陆西在旁边抽着烟,听到王鹤笑得呵哧呵哧,冒出这么一句,斜着眼又打量了他一遍。
长得是不错,话也说的挺甜的,但
呵呵。
陆西心里冷笑几声,把烟掐在烟灰缸里,站起来对沙发上的程阮伸手,“阮阮,去厕所吗?”
程阮的手还放在王鹤的腿上,虽然王鹤已经转过头去跟彭薇聊天,但她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着,她正在想王鹤可千万别给她整什么加一桌姐姐微信的幺蛾子。
程阮此时并不想上厕所,但想想陆西来了之后她还没和他说话。
于是她就着陆西伸过的手站起来,绕过桌子,跟着陆西走了出去。走过吴纯身边时候,吴纯靠在沉睿的身上,对程阮绽放了一个十足猥琐的姨母笑。
陆西拉着程阮穿过几个卡,一路上没有说话。
他今天一件纯黑的Maison Margiela T恤打底,外面披了一件el黑金毛呢过腰薄款外套,一条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高腰阔腿裤,腰上配了一条窄款的DiorCD皮带,脚上蹬了一双Gucci的纯黑皮质的乐福一脚蹬。
程阮乍看到他今天的打扮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亮,这穿搭显得他两条腿视觉上能有一米六几。
快到厕所时,陆西突然转过身停下脚步,那只牵着她的手朝她背后一拐,将程阮整个人扣进他的怀里,在不时打来的五彩光束中,侧头吻了她。
他的嘴里有刚刚喝过的淡淡香槟味,还有才抽过的1916的浓烈烟味。
陆西通常不是一个会在不知道程阮的意思下,做这种越界行为的人。但最近几天来一连几次的旁观感受让他觉得他此前的步调放的太慢了,她毕竟不再是以前那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女孩,有很多事不需要小火慢煨,说不定以大火催反而熟的快些。
这个吻是勾引性的,他一点点地撬开她的唇,在周围慢慢地舔舐,按照记忆里程阮喜欢的方式吻她,不时地蹭过她不知进退的舌头,却又不再进一步与她交缠。
程阮等了半分钟,他还是在那儿磨蹭,于是她自己伸出舌头去撩他。那两条舌头即刻像两条交颈的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在闭合的空间里尽情地厮磨,交换着各自嘴里的味道。
程阮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想,或许是今天的灯红酒绿导致她的鬼迷心窍和把持不住的意乱情迷。
既然大家都能堕进深渊欲海,那她也不想独自过于清醒,反正借着酒劲亲亲也并没什么。
她是不会承认,如果是刚才坐在她旁边的郑耀吻她,她未必会有这种念想。
当然她没想到这理智一旦开了闸,就如同被释出了魔鬼,让她情不自禁地用那只没有被陆西牵着的手环上他的脖子,踮起脚挂在他身上。
如果这个吻的伊始是清新的,那到了此刻,就多少有了点情欲的暗示。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金属吊带白色绸面丝质垂坠短裙,而当她挂到陆西身上之后,她左肩上的吊带就随着她的动作挂在了手臂上,胸前原本若隐若现的沟壑被明显地展露出来。
陆西原本眼睛是严丝合缝地闭着,但当程阮勾上他脖子的时候,他微微睁开了眼。看见她胸前春光乍泄的样子,让他思索是不是可以直接带着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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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
陆西:你猜我们谁先进洞?
林南:切,你个撒比,你肯定阳痿
陆西:你吃药吧
林南:位置发我,我现在过去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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