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是都答出来了!”
到了时间,女先生收走了鹿鸣的卷子。梁福女跑近来坐到鹿鸣对面,手托着自己的脸腮,激动的问鹿鸣答的如何。
“都答了,全部都对的!”鹿鸣笑盈盈的,话语里满是自信。
梁福女身子后仰坐正,啧啧一几声,“失忆了到是真把你变聪明了!”
“我本来就聪明,只是以前是大智若愚,现在么,是大智慧要显出来让大家知道啊!”鹿鸣继续笑着。
梁福女笑着用手戳了鹿鸣脑袋骂她一声“不要脸”。
鹿鸣并不朝后躲,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梁福女,又有些奇怪的握住她的手。
“干嘛!”梁福女问,觉得鹿鸣举止奇奇怪怪的。
“觉得你甚美,调戏调戏!”鹿鸣哈哈一笑,取了书看,“看书吧,你可是刚说的,要跟着好好读书的!”
梁福女胸脯一挺,“那是自然,说过的话就是钉下的钉子,刚着咧!”
“什么比喻!”鹿鸣笑着。梁福女也笑着。俩人自翻了书看起来。
只是鹿鸣的视线,偷偷斜瞧梁福女。她见到曹启,有关于曹启的影像;她听到到张开名字,也就有了关于张开的影像。刚才,她是想看看梁福女的将来,会发生什么。尤其是她的母亲会不会......
但是很奇怪,梁福女将来的影像并没有出现在鹿鸣的脑海里。就像她努力想看看老阿婆的影像也同样无所获一样。
那么影像的出现,是遵循什么规律的呢?
啧。出现玫姑娘的影像若是巧合,那李开的呢?那之前,鹿鸣并不知道李开喜欢惠儿。那就是自己是真有巫神娘娘的本事了?那自己,是神了?还是精怪?老阿婆说自己在那林子里昏迷过,但自己却什么都想不去来了,难道是那个时候,自己被精怪上身了,所以才会出现脑子里的影像?
精怪啊!鹿鸣想起书里写的,巫族的对付精怪,就是将它的肉形捆绑起来,然后发一把火烧死它!
想到被熊熊大火活活烧死的惨状,鹿鸣不由的打了个寒蝉。
梁福女在认真看书背记,并没有发现鹿鸣的神思游离,直到鹿鸣起身,她才抬头问她,“怎了?”
“这些书都看完了啊,我去问问有没有新的书!”
......
离开药院,鹿鸣自然来了药铺。
林掌柜去议谈那笔要退定金的单子事,人不在。伙计招待了鹿鸣,上了茶水后,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井井有条。
鹿鸣原是想看看就走的,奈何拿了一卷书翻看,竟是看的入迷,不知不觉间就忘记时辰。等海棠再三催促她会过神来,才不舍的合拢书卷,准备离开回药铺回家去,只临走前尿意起。
待小解出来,临墙拐角处,就听到一女子窃窃说话的声音。凭声音,鹿鸣就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铺子里一王姓伙计的媳妇。
鹿鸣顿时脸蛋红红,转身想回,不打搅了他们夫妻说话。但她的耳内猛的听得王家媳妇说,“......玫姑娘要是吃了,就真要死了!”
玫姑娘!
鹿鸣脑子里,出现那慵懒依门的妩媚女子脸庞来。
是同一位玫姑娘吗?鹿鸣的脚步顿住,忍不住的偷听起来。
然后是王伙计媳妇带着哭腔焦急的继续道,“那药是我买给玫姑娘的,玫姑娘真要是没了,我也得被打死去。成哥,我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王伙计的声音带着气恼和冷漠,“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现在出事了你来问我!”
“成哥,你怎么能说这话,当初我也是同你商议过的啊,那金子,不也是你收着么?就是做药......”王伙计的媳妇哭了起来。
鹿鸣听到了清脆的耳光子声,然后是王伙计的媳妇嘤嘤哭泣的声音。
“你给我先回去!”王伙计怒道。
王伙计的媳妇哭的更压抑了。听到朝外走来的脚步声,鹿鸣忙的躲开。她看到王伙计的媳妇鬼鬼祟祟的先出去了,隔了一小会儿,王伙计也离开了去。
鹿鸣在原地站了小会儿后,找了海棠,让她找哑伯,让哑伯带“话”回去,“就说我今晚上住在铺子上了!”
“小姐!”海棠忙的劝,“这怎么成!”
“大哥原不就时常住在这里么?大哥的屋子收拾一下,如何住不得?就这么定了!”鹿鸣坚持。海棠便不敢在说什么,找了哑伯给他一张画,让他回去给老阿婆,比划给老阿婆听小姐要住铺上咧。
鹿谨原来住的小间就由着海棠去收拾了出来。鹿鸣又找伙计,让他去帮着弄二身适合她和海棠穿的男儿衣裳。
......
看着“云露楼”三字,鼻尖蹿着胭脂粉味儿,海棠觉得自己都要哭出来了。
小姐说住到药铺,以为那是真的安稳待屋子里,却是换了男儿衣裳,领了她来着烟花青楼地。这要是被老阿婆知道,还不卖了她去。
“小姐!”海棠伸手扯鹿鸣的衣袖,“咱们还是回去吧!”
“你可以在外头等我!”鹿鸣拂开海棠的手,抬步昂首朝里头走去。海棠眼看着鹿鸣,咬住牙关,紧步跟上。
“姑娘,鹿公子来了!”鹿鸣阔绰出手,自是能见玫姑娘。
楼里伺候玫姑娘的丫鬟就领了少年装扮的鹿鸣进到玫姑娘的闺房后,退下。
玫姑娘手拿孔雀羽扇,轻轻盈盈的撩着纱幔走出来。
鹿鸣顿觉眼前一亮,伴着香风,她的脑海里不自主的浮出一段话来:
“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
疏梅影下晚妆新,
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
玫姑娘看清鹿鸣,先是“咦!”了一声,然后噗嗤笑了!
“是你啊!”玫姑娘笑露贝齿。
虽然鹿鸣是少年装扮,但玫姑娘仍一眼看出了鹿鸣的女儿身。
“姑娘是找我兴师问罪来的吗?”玫姑娘挑着眉梢,一边伸手请鹿鸣落座,并替她倒了茶水,一边笑盈盈的、带着几分玩笑,说道。
鹿鸣也就笑盈盈的坐下来,玫姑娘倒茶给她,她轻言谢,却并不接玫姑娘的玩笑话,只视线,围绕着玫姑娘。
玫姑娘的眉就轻蹙了起来,人亦是在鹿鸣对面坐定,并给自己倒满了茶水,视线瞟向鹿鸣,“不是兴师问罪的话……那姑娘因何找我?总不是为了这般瞧瞧我吧?”
鹿鸣却是点了头,一本正经:“你吃了药,就死了。死了,就不如现在好看了。所以我来,就是为了这般瞧瞧你!以后瞧不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