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裴洛蒂娜用食指戳戳大腿的裤缝处,有些尴尬。
她是想装个那啥来着,没想到这套路早就被人用过了,而且还是个疑似自己的人。
唔,在别人眼里应该是自己疑似他吧。
“说真的,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创世神,虽然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说,但是我认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
嗯,灵魂来自异界的平凡的女孩子!
“一个两个?还有谁找到你了吗?”
杜文看着裴洛蒂娜,眼中有好奇。
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的裴洛蒂娜眼里闪过懊恼。
她说的这‘两个’自然就是指龙神海勒了,可是海勒强行下界原本就受了很重的伤,如果这个消息再闹得人人尽知,他就很危险了。
杜文多聪明,他从裴洛蒂娜的反应中看出来她的顾虑,并且有了非常接近真相的猜测。
“这个人不能随便说,不然就可能给他造成麻烦?唔,那应该就是上界的某位神明了吧。”
裴洛蒂娜瞪圆的眼睛和微张的口让杜文知道他猜对了。
扶了扶细框金丝眼镜,杜文微微一笑。
“让我猜猜,创世神消失那么久了,还执着得愿意奔赴到下界来的,不是魔神,就是龙神了吧。”
说到这里,杜文突然顿了顿,语气中带出些伤感来。
“如果精灵神还活着的话,应该也会这样做的,毕竟,是创世神亲手将它一点点培育长大的。”
裴洛蒂娜被杜文的这番话说得心惊肉跳。
她不仅震惊于他猜测得这样准确,更加对他提到的精灵神的事感到震撼。
“说到这个,有件事,我想跟你确认一下。”
裴洛蒂娜咽了口唾沫,有些慎重地开口了。
“精灵神的本体,其实是一棵树对不对?”
杜文看裴洛蒂娜一眼,开始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没恢复记忆了。
“是的,你们精灵之森的母树就是由精灵神本体结出的一颗种子长成的。”
精灵母树,精灵神,种子。
这几个关键词让裴洛蒂娜的瞳孔一阵收缩。
她想到了自己识海中那颗救了自己多次,并且帮过自己很多忙的母树种子。
“那这样的种子是都会长成母树吗?”
裴洛蒂娜觉得口中干干的,莫名的开始期待另外的答案。
杜文深深的注视着裴洛蒂娜。
“并不是这样,精灵神只留下一颗种子作为自己的同族接受相关传承,那就是精灵之森的那棵树。其余的种子,就是他本身的灵魂精华了,每一颗都是有机会可以重塑他灵魂的存在。”
看着裴洛蒂娜掩饰不住的露出震动之色,杜文有些无奈了,随即又释然。
“这样的东西都被你得到了吗?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是掌握有创造之力的创世神,又是精灵神的缔造者、跟他牵绊深深。精灵神那样风姿卓绝的人,面对身死,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手的。”
想起逝去了的那个清俊的人,杜文也觉得很可惜。
裴洛蒂娜则因为似乎又被新的任务砸中感到心情复杂。
“我真的不是创世神……”
现在再说这句话,裴洛蒂娜自己都有些不能说服自己了。
“哎!为什么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这种看不清真相的样子!要么就痛痛快快把所谓的记忆给我,要么就干脆地让我知道这些事都给我没关系,我不需要承担一点责任!”
对于自己身上这一堆麻烦事,裴洛蒂娜烦躁的直想转圈圈。
“你可以什么责任也不承担的啊,又没人逼你什么。”
杜文抱着手臂,在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着风凉话。
“我的道德感和责任感在逼迫我啊!”
发泄地低叫了一声后,裴洛蒂娜彻底蔫吧了。
“说吧,要怎么找回所谓的我的记忆?”
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裴洛蒂娜决定积极面对了。等事情都解决完了,不管她是怎样的身份,她都要开始自己游山玩水看美男的计划了。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杜文带着隐隐怜悯的目光。
“不知道。”
“不知道?!”
裴洛蒂娜简直要炸锅了!
“不知道你跟我说什么认定了我是创世神?!不知道你一直跟着我要给我找回失去的记忆?!不知道你让我这样的困扰?!嘤!嘤!嘤!”
裴洛蒂娜以一种诡异的表达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和委屈,让杜文都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要不正常了。
“你先别急。”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杜文开始安抚裴洛蒂娜。
“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帮你找回创世神的记忆,因为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做到。
作为这个世界出现的第一个生灵、第一个神明,创世神一直都是非常信奉命运的存在的,所以他会做出很多当时旁人看不懂、但后来发现非常玄妙的安排。对于他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消失,我们都相信这也只是一次安排。至于他什么时候再次回归,就看那些埋下的线什么时候被一一掀起了。”
说到这个的时候,杜文的眼中难得露出了狂热的情绪,就像是那些信仰得疯狂的宗教信徒。
作为这个世界作弊一般的存在,他没有多么欣赏甚至崇拜过谁,除了创世神,这个创造他的存在。
裴洛蒂娜一默。
他们期待的都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吧,那么当他回来的时候,她又会以怎样的状态存在呢。还,可以继续存在吗?
这样的念头直直撞在了裴洛蒂娜的心上,让她轻轻侧过头,不去看那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的杜文。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吹进了裴洛蒂娜没有系紧的领口中,与温热的肌肤接触在一起,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洁白的雪花从天空中慢慢悠悠的飘落下来,一片一片的,落在黑褐色的坚硬的土地上,留下一点看不清楚的湿迹。
这时候,去观察情况的马里奥也抱着小桑席回来了。他的脸上有一道还在流血的细长的伤痕,使原本就阴沉的他看起来更加可怖。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受伤了?”
裴洛蒂娜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