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李惜和妈妈第二天早上去镇上的时候。
李惜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担心,于是趁着爸爸去找奶奶的时候,偷偷在房里的电话机上按了安容家的号码。
这么多年,安家的号码她记了这么多年。
电话响了十下,李惜的心就跟着抖了十下,就在她准备喊小陈叔叔报警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十分欠扁的声音“谁啊?”
李惜忙‘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然而因为太惊慌,电话没没有马上挂断,电话那边听到声音,竟然准确的猜到了是她,“小惜?”
李惜的心漏拍了一下,终于将电话挂掉了。
他怎么会知道是她?
李惜隐隐的有些紧张,是他昨天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把号码记住了吗?
不对,不是不让他叫小惜来了吗?
这人……
李惜咬牙,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更加狠狠的教训他。
李惜心里暗暗记了一下,才出门去找妈妈上车去镇上。
奶奶到底是没有跟着去,就连二爷家里也不肯去,说是在自己的屋里住着舒服。
原话是:“当年你爹走了,我养着你们几个小子一个闺女,不是也好好的活到现在么,我还能动,不用操心,要是有事我给你们打电话,放心去玩吧!”
虽然妈妈想说,怎么能跟当年比呢!
但看奶奶心意已决的模样,只得说家里的农活儿让二娘来帮着干,别自己逞能,要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就打电话。
奶奶连连说好,妈妈这才放心坐上了车。
细娘端着饭碗,砸吧砸吧嘴,笑着和奶奶说,“星玲这儿媳妇好哇,以后我家圆圆也给我讨个这么孝顺的儿媳妇我做梦就要笑醒了。”
“你福厚,肯定能的,圆圆这么懂事,怎么会舍得取个不好的媳妇回来让你不过好日子呢!”
圆圆哥哥自从过完年就随人出去打工去了,这几个月给细娘打了不少钱,细娘都给存了起来,开始慢慢的物色儿媳妇了。
奶奶笑着接话,连说不可能。
细娘哈哈笑了,连扒了好几口饭才又回去加饭去了。
整个屋子便只留下了奶奶一个人。
风过叶声,相伴。
……………
相比于前几次去镇上的热闹,此时因为少了李惜的故作娇俏,冷清了不少。
妈妈猜李惜是因为安容走了的缘故,毕竟听小陈说,昨天两人闹的很不愉快,说不定安容就是被李惜气走的。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语重心长,“惜惜啊,同学间要友好互助啊?”
李惜确实因为安容而烦恼,不过不是因为念着两人的友情,气对方生自己的气,而是,这一次的安容走到了她的面前,让她的情绪藏无可藏,她甚至,用的是李惜的性子去面对安容。
因为重活一世的关系,李惜的想法经历都不同,凡事也都格外注意不让自己重蹈覆辙,甚至有时会故意反其道行之。
比如面对长辈时的故作娇俏,面对老师同学的好学知礼,因为对小舅舅的信任依赖变得有些调皮任性,而因为承玉的毫无保留而自然流露出的,是重活两世的她。
只有面对安容,她不自觉的会回到前世的那个她。
她很不喜欢这样。
正在想解决办法的李惜,乍然听到妈妈这说,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
妈妈望着李惜呆愣的模样叹了口气,忍不住爱怜的抚摸她的小脑袋,“你呀,你就不能和你的同学好好说话啊?一见面就吵,人家走了那么老远的路来看你,还给你带了礼物,到家里都没好好玩一下就走了,这怎么能是待客之道呢,虽然惜惜你还小,但是友情可正是这个时候生根的,将来长大以后,不管如何,童年时期的好朋友到哪里,都会记着这份情谊的。”
“你知道了吗?”
李惜眨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妈妈说的是安容。
李惜下意识的去摸她脖子上的魂,喃喃的说:“我知道了。”
一路再无话。
大概是坐车有点闷,李惜下车之后就直接回了房间休息,连妈妈做了午饭叫李惜下去吃饭都没下去。
妈妈不由摇头,以为这孩子还在生闷气呢!
“算了,随她去吧,小孩子气性大点就大点呗,只要她自己不受欺负就行了,我们先下去吃饭吧,也不知道妈在家里做什么吃。”
爸爸说着说着又想起奶奶,忍不住怅然一句。
妈妈也叹了口气,“妈看着最好说话,你说什么她都笑着说好,但是在你爸这件事上,妈可是从来说一不二的。”
“妈既然说能行,那肯定是能行,待会儿你再打个回去问问,大不了我过几天也回去看看。”
“不用不用,你回去了,也没什么用,还累的你来回跑,妈现在身体还好,在家里也不会出什么事,只是觉得妈一个人怪可怜的,妈要是肯跟我们来就好了。”大概是因为奶奶的关系,爸爸第一次破天荒的去盛了碗饭,还给妈妈盛了一碗。
长长的叹气过后,想到刚才小陈的话,不由又问妈妈,“景明喊我们去他新家吃饭咧,你待会儿把家里收拾收拾就睡会儿吧,给惜惜收拾收拾,晚上我们去景明家吃饭,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
“你等会儿去店里拿点水果,再去超市买两瓶花生奶吧,到时候拎着去,也好看。”
“好,吃饭吧,惜惜真不吃啦?”
“不吃了,估计待会儿自己饿了自己会爬起来的。”
“……”
不过妈妈这次是失算了,一直到晚上准备去段家吃饭的时候,李惜都没有爬起来喊饿。
一向吃个不停地惜惜,居然一下午没吃了?
妈妈简直有点不太敢相信,“惜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解释了。
李惜摇摇头,“没有啊,可能是早上吃多油腻的,有点晕车,妈妈我去洗个澡,刚才睡觉没开风扇,出了一身的汗,不过,倒是舒服了好多。”
妈妈哦了一声,给她放了水,还给惜惜拿了条粉红色的白纱裙子放在置衣架上,才走了出去。
李惜从内里将门关上,再次重重的叹起了口气。
拿着花洒直接朝着头顶淋了下去。
似乎这样,脑子的那一声声‘小惜’才会少了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