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校长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学生,痛心疾首。
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今天作为优生上台演讲的段承玉,蒋校长一口气提着走到他面前,手哆嗦的要落在他脸上,要不是班主任来拦,估计场面只会更难堪。
“你说说你,啊,你今天可是代表优生上台讲话的,你看看,才过去多久,你居然参与到斗殴事件中间了,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叫家长,叫家长来,叫你家长来。”
蒋校长越说越气,越气越哆嗦,李惜直怀疑他也得了帕金森。
“蒋校长,我们是被打,不是互打的另一方,我也很纳闷,你们为什么要群殴我?是不是看我今天上台讲话很威风,所以你们羡慕嫉妒恨?”
“其实我也理解,毕竟能够作为优生上台演讲是一件很荣誉的事情,所以我不怪你们,只要你们低头向我道歉,认错就好。”
段承玉扫了一眼安容,目光清淡,只是背微有点弯。
安容不屑的切了一声。
“我羡慕你?我看你不是什么优生,而且病生吧,毛病的病,神经病的病。”安容说着嘴角就有些得意,为自己组了这么多词而得意。
一旁的柳荣悄悄的对着安容竖起大拇指,安容顿时就更得意了。
‘砰—’
蒋校长手里的钢杯子瞬时就砸了过来,“安容,我就知道是你,你要是不想读书,你回去告诉你爸,不要只知道赚钱,别只知道赚钱让他孩子以后都没学校敢收。”
安容的嘴角顿时僵住了,眼神也变得阴沉,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话,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确定要我回去转达这话?那你以后学校的修建费用是找到下家了?”
安容说的毫不留情,对于他看不顺眼的人没有必要仁慈。
他是恨他的爸爸,但是不代表谁都可以来说他的爸爸,纵使他的爸爸有千般万般的不好,那也是他安容的爸爸,谁也没资格评头论足,说三道四。
看到安容的眼神,蒋校长神色不自然的干咳了几声,刚才一下子骂快了,这些孩子应该都听不懂吧!
“你们给我好好站着,反省反省,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就捡坏的学,居然还敢在学校打架了,一个个胆子都挺大啊!”
蒋校长故意大声说着,气势徒然变得迫人,一个一个的扫过去,随着他的扫视,都随之慢慢低下了头。
除了安容、段承玉、李惜。
蒋校长看到李惜,嘿了一声,也是乐了。
刚才李惜一直在背后扶着段承玉,是以刚才蒋校长居然都没发现李惜。
“好啊,居然还有个女孩子啊,刚学会走路就学会和人打架了啊!”
蒋校长又开始气的直哆嗦。
蒋校长是一个标准的校长范儿,啤酒肚子挺着,头毛摩丝抹着,皮鞋蹬蹬踩着,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生起气来眼睛都能瞪出来。
“刘教导,这谁,谁班的?给我叫她班主任,还真是反了天了还。”
刘教导重重的应了声好,摇着头扫了一眼李惜和众人,尤其是站的端端正正的段承玉,也是一脸的痛心疾首,今天这事真是太恶劣了。
“影响太恶劣了,居然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发生群殴现象,这是至创校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恶劣的事件!”
“你们每人写一份三千字的自我检讨,情况特别恶劣者,等候处分通知。”
蒋校长说道这里,扫了一眼安容。
随即又快速的挪开,落在一旁的柳荣身上。
柳荣眨眨眼看看蒋校长,又看了看站没站相的安容,一脸懵懂。
“老大老大,蒋校长可能要对你处分,你快打电话给你爸求情,我妈说这处分可是会跟着你一辈子的,这一辈子的印记可不好。”
安容无语的看着他,“行了,老老蒋要是敢给我处分,我把他学校都拆了,还有你们,有爷我罩着你们,不用怕,叫你们干就是干。”
听到安容这么说,众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到底是七八岁的孩子啊,被校长带领的老师一个个的来认脸,还要叫家长来学校,怎么能不怕啊!
还好有安容在。
想到这里,大家不由都对安容更加放心的追随了。
“吵什么,吵什么,居然还敢说悄悄话,安容,你给我站出来,站到前边来。”蒋校长算是发现了,凡事有安容在的地方,那绝对不太平。
安容不情不愿的挪了出来,眼里满是不屑,心里料定老老蒋不会对他怎么样,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老师,我要打电话。”李惜也站了一步出来,大声的喊道。
蒋校长皱着眉头看着她,对她的行为很是不满意,这么小的女孩子居然还参与到了打架中,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很显然没有家教,长大以后也是个不良分子,简直浪费读书的资源。
于是不耐烦的问她,“打什么电话?”
“我要打给我爸,我要让我爸来学校。”李惜软糯糯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只像是受了欺负要找爸爸的奶娃娃一般。
众人心里同时这么想到。
李旭干脆还笑了出来,果然还是他们所认知的奶娃娃啊!
段承玉迈了一步,走到了李惜的身边,也对着蒋校长要求道:“我也要打电话。”
蒋校长鼻子哼了一声,果然是一个个都反了天了,这么不服管教。
蒋校长暂时放过站在他面前的安容,走到了李惜和段承玉的面前,随着蒋校长的转身,安容也转了过来,玩味的看着她们。
“我要打电话,我要问问我爸,为什么第一天上学就会被打,为什么传说中可爱可亲的人民教师不会主持公道,为自己的学生做主,为什么被打的人也要被罚站,我就想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惜一口气说完,又快又清晰,说完大口喘着气,小小身躯还承受不住她今天的怒气。
蒋校长甚至都还没来得做出反应,一旁的段承玉又说话了。
“我也想问问,为什么做人优秀的有人看不过就要打人,为什么老师听了之后不仅没有对该生做出开除处理,反而只是不痛不痒的处分,为什么在看到被打的伤着后没有做好安抚,反而让其与打人者一起罚站是个什么道理,为什么在被打者陈述事实后老师不仅没有追问下去反而只是责骂几句,为什么老师说的恶劣事件的处理与我所理解的恶劣的词义有如此大的差异,为什么我要站在这里!”
段承玉顿了下,微仰起头,一字一句大声的说道:“蒋校长,这是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我就想打电话问问这个,在学校里我找不到答案,我就想打电话问问我爸,我爸刚升了派出所所长,我想,没人比他更了解刑事斗殴该怎么做了,行不行?”
“行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