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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O 旧日恩仇(10)
    朱相如闪身藏在一座假山后面,从空隙中向宫楼处张望,只见众多侍卫听到动静从各个方向奔向万寿宫,二楼和三楼隐隐可见有多人在打斗,呼喝声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又听见有人喊道:“抓刺客,抓刺客!”朱相如心想原来想杀吴三桂的不止我一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既然他们也是来取吴三桂狗命,即是友非敌,必要时我可助他们一臂之力,只静静候于假山之旁,以伺时机。
    只见从三楼上有两个黑衣人跃到飞檐之上,十几名侍卫从四方合围攻击。只见其中一名黑衣人身材纤细,似是个女人,两人均是黑布蒙面,一身夜行装扮。
    两名黑衣人被逼到殿宇的飞檐之上,形势岌岌可危。两名黑衣人武艺颇为不俗,两人左右互为犄角,抵御众侍卫,有两名侍卫想要逞功,双双跃上飞檐,左边的黑衣人长剑斜刺,正中一名侍卫的右肩,侍卫痛得大叫一声,手中兵器从飞檐上落下,黑衣人飞起一脚,将他从楼上跌下,惨叫声中,那名侍卫筋骨摔裂,只剩下了半条命。另一名黑衣人也不示弱,手中刺唰唰唰从上中下三路连连刺向另一名跃上飞檐的侍卫,那名侍卫手忙脚乱地格挡闪避,一步步退到飞檐最外沿。那飞檐地方本就甚小,几个站在上面,进行殊死搏斗,一不小心,便会失足摔到楼下,自是凶险异常。那名侍卫被黑衣人逼得步步后退,右脚踏空,便往楼下跌落,只听他在半空手舞足蹈,大声惊呼,眼见要向之前那人坠落于地,非死即重伤,突然间一个人影一闪,如飞从西边掠来,提住那名侍卫的衣领,流星般窜到二楼的另一飞檐之上,将那名侍卫一放,窜上三楼,手中长剑如长蛇般向两名黑衣人攻去。
    那人跃出、救人,上楼、进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绝无半点拖滞,只在须臾之间,两名黑衣人还未缓过神来,便被他攻得手忙脚乱了。那人武功绝高,灯光之下,只见他身材魁梧,剑法精妙,两位黑衣人固然算是好手,和他相比,未免是小巫见大巫,数招过后,两名黑衣人招架不住,身材纤细的黑衣人闪避不及,左腕上中了一剑,“啊”地叫出声来。另外的黑衣人见同伴受伤,化解了那人的进攻,突然猛攻三招,都是拼命的打法,将那人逼得缓了一缓,对那个女子道:“二妹,快走!”那人冷笑一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左掌拍出,直拍向那名女子后心,掌力所至之处,如波涛汹涌,那女子便如同只纸鸢般被震得斜飞出去,直往楼下摔落。男黑衣人大惊之下,手中剑拼命刺向那人,那人随手横剑一封,将男黑衣人刺来的剑招拆解,飞起一脚,正踢在那名黑衣人手腕之上,黑衣人手中长剑便脱手而飞,那人趋身一进,右肘一拐,正童时在黑衣男子的小腹“气海穴”上,黑衣男子顿时气滞身软,膝盖一曲,跪在了飞檐之上,那人哈哈一笑,伸手将黑衣男子提了起来,向楼廊上的侍卫掷去,说道:“这功劳算你们的了。”众侍卫伸手接住,高声谢道:“谢谢唐大人!”
    那人刚一出现,救人、出招,朱相如立即便认出是唐文鹤。他和唐文鹤数度会面交手,已然相识。唐文鹤隐姓埋名投身平西王府,直到玉树道长去世,这才敢在江湖上公开行走。两年前,在滇西自己险些遭其毒手。唐文鹤斯师灭祖,早被逐出武当,而武当为了清理门户,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他,但因其武功既高又非常狡猾,故而数次有机会便均未将其除了,
    朱相如见到唐文鹤出手狠辣,武功似是又精进了一层,他一掌将黑衣女震下楼来,不能见死不救,从假山后面如离弦之箭跃出,伸出双手,将黑衣女接在手中,慢慢放在地上。黑衣女惊魂未定,见到自己被暗处跃出来的一男所救,心中感激,下拜道:“多谢恩人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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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楼上楼下众多侍卫,见到横空里又窜出一个,并将黑衣女救了,纷纷冲上前来,刀剑并举,要将二人擒了。朱相如侧身让过刺来的十几样刀枪剑戟,对黑衣女说道:“你还不快走!”黑衣女被唐文鹤掌力所伤,只迈出两步,双腿一软,便坐倒在地。
    朱相如双掌并出,劈拿斩拍,眨眼间便伤了十几名侍卫,侍卫见他如此神勇,纷纷避让,不也靠前,朱相如跃到黑衣女身畔,俯身将她扶了起来,看她嘴角流血,问道:“你受了伤?”黑衣女勉力点了点头。朱相如蹲下身子,说道:“快,到我背上来,我背你杀出去。”黑衣女与他素不相识,尚在迟疑,朱相如也不和她多说,背转身子,一拉她手,便将她拉到背上,起身便往外闯。
    唐文鹤在三楼的飞檐上见到有人突然出现,并救了黑衣女,当即从三楼跃下来,轻飘飘落在地上,挡在了朱相如前面。两人一照面,唐文鹤便认出了朱相如,唐文鹤哈哈一笑,说道:“没料到是你小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怪不得我。”长剑一挺,当胸向朱相如刺去。
    朱相如喝道:“今天我便除了你这欺师灭祖的叛徒!”长剑横格,将唐文鹤的剑格开。两人一交手,都感到手上一震,心中各自暗惊。唐文鹤更不答话,趋身近前,手中剑招源源不断地递了进去,他的剑法武功已至化境,遑论朱相如背上负了一人,即便两人公平交手,要想分出胜负,非五百招以上不可。
    他展开武当剑法,急风聚雨般向朱相如攻来,朱相如展开太极剑法迎对,好在两人均是武当门徒,于武当剑法都是烂熟于胸,刚出上一招,便知下一招,化解起来,可以提前应对,不过唐文鹤内功深湛,剑招虽仍,但是剑劲之凌厉,又给朱相如添了重重压力。
    二人斗了二十余招,朱相如背上负了那黑衣女子,要腾出左手来揽着她的腿弯,只余下右手执剑与唐文鹤相斗。唐文鹤本是绝顶高手,朱相如腾挪纵跃都受到了诸多限制,还要防止背上黑衣女子受到伤害,如此一来,渐渐处于下风,身法渐缓,剑招劲力和变化也受到了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