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煞听得一头雾水,阴风煞问道:“什么父母双亲的大仇?”朱相如冷冷地道:“十二年前,滇池湖畔,你自己好好想想!”
索命煞是个楞头青,高声道:”喂,小子,我看你年纪还小,小命要紧,赶快滚吧,不要干涉大爷们的事情!”朱相如知他是个浑人,不理会他,双目紧紧盯着阴风煞。
阴风煞脑子转了两转,哈哈笑道:“我们龙门四煞一生杀人无数,十几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有什么冤仇,赶紧讲来,不要遮遮掩掩。”
朱相如咬了咬牙,说道:“我便是朱三太子李仕元的儿子,李相如。”
四煞一听,心中均是一惊。索命煞哈哈一笑,说道:“听老王说,朱三太子的儿子被老霍一掌打落滇池淹死了,怎么还在人世,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他所说的老王老霍,便是王世豪和霍威,说着手中走近前两步,偏头细细打量朱相如。朱相如喝道:“滚开。”右掌往他头上一扒,索命煞便脸孔朝下,扑地一响重重摔在了地上。他出手快如闪电,阴风煞等人都没看清,索命煞已经摔在了地上。
索命煞被摔得口鼻流血,七荤八素,晕乎乎地挣扎着爬了起来,张嘴骂道:“小杂…”。“种”字还未骂出来,身体便直飞出丈余,撞在了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上,将那树拦腰撞断,肋骨也被撞断了三匹,连哼都没哼便昏死过去。原来是朱相如抬起脚来一脚将他踹飞。
阴风煞、恶鬼煞、红粉煞见他轻描淡写将索命煞打发了,武功高得不可思议,不由得都栗栗而危。阴风煞颤声道:“这么说来霍威也是你杀的了?”
朱相如道:“你们这干人坏事做绝,百死也不足以抵罪,姓霍的死有余辜,今晚便轮到你们了。”阴风煞等人料想今晚无论如何也难逃一死,不如全力一拼,或有生还希望。阴风煞使了个眼色,其余两人会意,三人从不同方位,旋风一般向朱相如扑来。
阴风煞攻前胸,恶鬼煞和红粉煞一个攻左侧,一个攻右侧,均是一出手便使出了生平最厉害的杀招。阴风煞阴风掌纵横天南一带,一掌拍出,使了十成的力量,只觉阴风飒然,掌中含了一股腥气,显是掌上含有剧毒。
朱相如冷笑一声,身形侧开,避过这一掌,阴风煞趁势进击,右掌再度击向朱相如左肋,朱相如倏然伸出左手,闪电般抓住了阴风煞的手背,一用力,喀嚓一声,阴风煞的右手关节便被拗断,震痛之下,身子急往后退,朱相如哪容得他有逃逸余地,趋近两步,右手早已经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又一用劲,将他的左腕拗断。阴风煞的两手便成了残废,飞起腿来踢向小相如。哪知朱相如比他更快,他腿只踢到一半,朱相如右腿早已经一脚踢于他的小腹之上,阴风煞惨叫一志,飞出丈余,这一脚踢得他五内俱碎,眼见活不了了。
恶鬼煞手执铁棍,向朱相如左方进攻,横扫而至,朱相如看准棍头,右脚高高抬起,再猛然压下,一下踏在他的棍头之上,恶鬼煞铁棍棍头便“噗”地一声砸将下去,将地上砸出了一小坑,棍头便陷在小坑里同。朱相如右脚踏在棍上,恶鬼煞运力欲将棍抽起,可感觉那铁棍犹如生根长定,纹丝不动。抽了数下,脸胀得通红,汗便冒了出来。朱相如突然将脚一松,恶鬼煞正在拼命向外使力,一下子便向后摔了出去,翻了一个筋斗,正好翻到魏重山近前。
此时红粉煞凤四娘已经从他右方攻到,她手使双刀,刀光闪动之下,向朱相如砍了过来。她双刀刀法名为“双凤刀法”,本有一定造诣,可在朱相如眼中便如同小儿科了。朱相如待她双刀斫近,突然伸出两手,从两手的缝隙之中抓出,后发先至,左手抓住她的右腕,右手抓住她的左腕,手一运劲,《无为心法》内力如洪流涌出,但听凤四娘一声惨呼,双腕已被折断,手中双刀掉落于地,这时恰好恶鬼煞滚至魏重山面前,魏重山身受重伤,已经动弹不得,恶鬼煞站起身来,举起手中铁棍,便往魏重山头顶打下。朱相如一眼瞥见,恰好凤四娘手中双刀掉落,当即脚尖一勾,一柄刀带着寒光飞出,正射入恶鬼煞的后背,直贯前胸,恶鬼煞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手中铁棍摔出了丈余开外。
凤四娘双手折断,长声惨呼,朱相如双手迅速在她手臂的”天泉、天府、尺泽、孔最、列缺、太渊“等穴位一路拍打,内劲到处,已将她全身功力逐一散去。朱相如本欲取了她的性命,脑海中突然想起当年在吴三桂王府门中乞食寻找机会救父母之时,凤四娘曾给过自己一块碎银子,让自己渡过了一个难关。心念及此,心中一软,只出手废了她的武功,并不取她性命,只让她再也不能为恶。
凤四娘瘫软在地,朱相如冷冷对她说道:“我今天不杀你,饶你一命,希望你好自忏悔,别再作伤天害理之事。”凤四娘一言不发,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去了。她武功尽失,只能以乞讨为生,数年以后,为仇家寻到杀死。
朱相如眨眼间便打发了四名高手,阴风煞和恶鬼煞已死,凤四娘伤残离去。只有索命煞被朱相如将肋骨踢断,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此时悠悠醒转,不住呻吟。朱相如走近前去,看他脸色发青,痛苦之至,生不如死,抬起脚尖朝他头顶百汇穴上轻轻一踢,索命煞登时气绝。
魏重山受伤甚重,看到朱相如举手投足间便将龙门四煞料理了,心中又忧又喜,忧的是不知这个武功高得出奇的少年是敌是友,如果是敌,自己性命堪忧,喜的是龙门四煞被他杀了,少去了几个劲敌,以后的事情便好办得多了。
正思索间,朱相如已经走到他的身前,俯下身子,将他扶了坐正,手掌抵于自己的后背,一股浑厚的内力便传入体内,他的内力浑和悠长,如潺潺溪水,不多时精神旺健了许多,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魏重山已经可以说话。魏重山道:“多谢少侠相救大恩,少侠与我素不相识,何以救了我的性命不说,又要耗费内力为我疗伤。”
朱相如道:“这四个恶徒是害死我爹娘的仇人,我杀他们也是为了报仇雪恨,也不单单只是救你。”魏重山见他年纪甚轻,却武功奇高,问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师承何派?”
朱相如道:“在下是武当弟子李相如。”在毫不了解的陌生人前,他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名姓。魏重山道:“原来是武当高足,怪不得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绝世的武功。武当仁义满天下,今日遇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他受了严重的内伤,多说了几句话,便咳起嗽来。
朱相如道:“兄台不要多说话了,你受伤不轻,我找个地方给你养伤吧!”魏重山心中感激不已,说道:“少侠何以如此帮我?”朱相如微微一笑,说道:“行走江湖,岂能见死不救,见危不帮,是不义也。兄台的伤势这么重,难道我能忍心一走了之。”又对魏重山道:“兄台稍等。”起身走到拴马的松树前,将缰绳解开,牵过来黑马。将魏重山抱起放在马背上,自己牵着马慢慢向丐帮分舵而去。
一路上,魏重山断断续续与他交谈,朱相如得知他从澜沧一带过来寻人,不料途中被龙门四煞得知讯息,于是一路追杀至此,凑巧被朱相如所救。至于他寻找什么人,魏重山避而不提,朱相如也不好得过于细问。朱相如听到他提到澜沧两字时,心中微微一动。
两人慢慢行走了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朱相如这才看清魏重山身材高大,国字脸,一浓腮,约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两人回到了丐帮分舵,司马孤云等人看他去而复回,马背上驮了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重伤汉子,他自己却牵马走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心中又惊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