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如道:“原来你是逃婚出来的。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到这里,突然之间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了之前的叫嚷与喧嚣。
两人心中奇怪,张目朝门缝向外面一看,只见扎钦带领的那些人正悄悄地向茅屋掩进,近的隔茅屋仅有两三丈距离。
秦桑若道:“朱大哥,事情的前因后果现在没时间和你说,今后有空我会慢慢讲给你听。现在我们危在倾刻,要将扎钦等人击退才行。”正说着,只听“择”的一声响,一只箭直射到门上,那箭从门缝里射入,箭簇有一半进入了门内。
秦桑若“啊哟”地惊叫了一声,后形后退数步,正好撞在朱相如怀中。朱相如忙把她扶住,两人都是脸上一红。
这时只听外面扎钦又是一阵大喊大叫,其余人等已经逼近房屋,正在用刀剑砍门窗,有的向房门猛踢猛撞,似要强攻进来。
秦桑若突然将房门一开,旋风般地冲了出去,朱相如阻拦不及。她冲出屋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闪闪发光的长约两尺的弯刀,只见她挥动弯刀,刀光闪烁之中,扎钦的手下已经有数人伤在了她的刀下。
朱相如也从屋中出来,见秦桑若刀法精奇,身形灵活,武艺不凡,一条倩影在人群中飘来窜去,如恶狼入羊群,将扎钦带来的武士杀得哭爹喊娘,不多时,便被她伤了七八人。
那些少数民族武士对她颇为忌惮,不敢出手伤她,与她相斗也手下留情,因而斗了多时,居然拿她无可奈何。
但她始终是一介女流,扎钦方面人数众多,渐渐越围越紧,扎钦在外围观战,口中不停大声指挥呼叫,朱相如虽然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但大致也可猜出他的意思:“不要伤她性命,要捉活的。”
又过了十余招,秦桑若已经伤了十余人,突然她一声惊叫,原来腿上不留神被对方的刀刃划了一条口子,受了轻伤,鲜血便流了出来。朱相如一惊,跃入阵中,展开武当拳法,身形如鬼魅,在人群中进退腾跃,或用拳将对方击倒,或劈手将他们的兵器夺下,不多时,那些武士倒下了一片。
他闯到秦桑若近前,说道:“桑若姑娘,我们还是回屋吧!”一拳将攻进来的一名武士打得飞出丈余,其余人看他武功太过高强,同时后退,不敢逼近。
朱相如一拉秦桑若左手,在前开路,两人又再冲进茅屋之中。进入房中,拿过来一根长约三尺的木头,将门抵上。扎钦这边伤了十余人,气得暴跳如雷,见到朱相如武功太过高强,一时不敢再攻进来。一方面命人救治伤者,另一方面和手下人共谋对策。
朱相如将秦桑若扶了坐下,见她左腿上有血渗出,当即撕下衣襟将她的伤口包扎上。秦桑若看他毫不吝惜地撕破身上的锦衣为自己裹上,心中感激,说道:“朱大哥,我连累你了,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扎钦会找到这里的。”
朱相如道:“桑若姑娘说的哪里话,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谈什么连不连累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办法如何才能摆脱扎钦等人。”
又道:“你腿上的伤要不要紧?”
秦桑若道:“不过是划破了皮,没什么紧要的。”朱相如道:“你为什么不愿嫁给扎钦,扎钦究竟是什么人?”秦桑若道:“这事说来话长。”顿了一顿,略带迟疑地说道:“我倒有一个办法,可断绝了扎钦的念想。”朱相如心想:“以我的武功,若要带了桑若冲出重围逃走,原不是件难事,可那扎钦势必不会罢休,仍会没完没了地纠缠追杀,终要想个办法将这个事作个了结,以绝后患才好。”听到秦桑若有办法,精神一振,说道:“有何办法,请桑若姑娘快讲。”
秦桑若脉脉含情地看着他,问道:“朱大哥,你喜欢我吗?”朱相如未料她突然问这个问题,被吓了一跳,接着脸上一红。他不知少数民笑姑娘大胆奔放,不会遮掩,遇到心仪的男人便张口直陈。
朱相如嗫嚅道:“桑若姑娘既漂亮又体贴,只要是男人当然会喜欢了。”言外之意,便是喜欢秦桑若。
秦桑若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当然听明白了朱相如话中之意。喜道:“这么说你喜欢我了?”朱相如点了点头。
秦桑若道:“我们族中有一个规矩,只要一个男人看过女人的身体后,那个女人就非得嫁给那个男人不可,而其余的男人也不再会对这个女人动心思了。”略略顿了一顿,又道:“朱大哥,我现在就让你看我的身体,我今后便是你的人。扎钦得知后,即便我想嫁他,他也不会再要我。”说完,便伸手解上衣的衣扣。
朱相如大急,叫道:“不可。”秦桑若停了手,眼中蕴泪,问道:“怎么,你不愿意?”朱相如道:“我当然愿意。桑若,你是个好姑娘,不过用这种方法那扎钦未免心存怨恨,我想用堂堂正正的手段,令扎钦心服口服,并且永远不再纠缠你。”
秦桑若黯然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朱相如道:“等我想想。”这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过了片刻,只见外面有光亮从房壁的缝隙中透了进来,原来外面的人都点上了火把,只听扎钦在外面朝屋里大声喊叫,秦桑若脸色大变,说道:“扎钦说,我们再不出去,他们便要放火烧房。”
朱相如说道:“我有办法。你在房中待着,不要乱动,将门掩上,不要关死。”站起身来,将房门打开,闪电般窜了出去。
此时扎钦一众点着的火把,将房前房后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扎钦正站在房前数丈之外的空地上,手中挥刀,高声向房中喊话。
众人见朱相如陡然出来,谁也未曾防备,登时一片大哗。纷纷举起兵器来拦格砍杀。朱相如轻功何等了得,这些人如何能拦阻得住他。众人只见人影一花,朱相如早已经跃起,两个起落便到了扎钦近前,但手便去抓扎钦的左肩膀。
扎钦大惊,挥刀便朱相如斩来。朱相如哈哈一笑,身形微侧,伸掌在扎钦手腕上一拂,扎钦弯刀脱手飞出。扎钦大叫一声,转身欲走,李相如伸手将他左手脉门扣住。
这几下电光火石,疾如星火。待扎钦属下反映过来,扎钦已经成了朱相如的俘虏。
扎钦脉门被制,身体酸软,慌乱之下,颤声道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朱相如不能听懂,只听扎钦用半生的汉语道:“你想怎么样?”朱相如道:“原来你会说汉话,这样便好办了。命你的手下不要妄动,否则你性命难保。”
扎钦慌忙点头,用他们的语言高声吩咐,果然其余人等都乖乖不动。朱相如挟着扎钦退入房中,将房门闩上,又用木头抵住。
此时秦桑若在房中点亮了油灯,朱相如戟指点了扎钦身上三处穴道,令他不能动弹,然后将手松开。对他说道:“现在你已经是我们的俘虏,我们要和你谈条件。”
扎钦脸色苍白,用怨恨的眼光看着朱相如和秦桑若,一言不发。
秦桑若在他面前坐下,说道:“扎钦,其实我们俩个根本就没有感情,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扎钦两眼圆睁,对着秦桑若道:“这是我们两族之事,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干涉我们的事?”
秦桑若道:“他是我的朋友。我们相互喜欢。扎钦,你就不要为难我了,也不要为难我娘和我的族人,其实你们族向我娘提婚的目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扎钦恶狠狠地看了朱相如一眼,说道:“桑若公主,我也是真心的喜欢你。你和我回去,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秦桑若摇了摇头道:“扎钦,我不会和你回去,因为我不喜欢你。你贵为王子,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要对我苦苦纠缠。”
扎钦大叫道:“我们已经有了婚约,岂能毁改,如此一来,你叫我们傣族颜面何存?”
朱相如听到这里方始明白,秦桑若和扎钦一个是彝族公主,一个是傣族王子,而彝族公主却不喜欢傣族王子,于是一个逃一个追,便有了当下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