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人深呼两口气、极力想忍住断了弦的泪珠子,可却依旧没有成效。
“你知到那种痛苦吗?尤其是皇上亲口告诉我结果的时候,我只觉对我自己、是无尽的讽刺,如今有皇上压着、她们竟然还敢如此简单的草草交差,那要是没有皇上在场,她们是不是想着要连同我也一起除掉。”
眼泪止不住的滑落、抽泣声越来越大,可依旧挡不住她此时犹如翻江倒海般的心情,说道最后,眼神里恨意在无掩藏。
极尽伤心后所表达出来的、除却恨意,是不是也有些许的无能为力。
沈二锦知道她心里的苦,知道她此时隐忍的有多不易,怔怔的望着她哭了许久,直到最后、只余抽噎声后,终出声说道:
“哭一哭,总是好的,然后、好好的休息将自己身子养好,才能好好的为将来打算。”
说着自袖子里掏出一方绣有芙蓉花的帕子、递了过去。
不管这幕后之人有多么的位高权重,只有自己完好无损才有谈报仇的资本。沈二锦此时想叮嘱于她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至于其它一切,都要以这个为基础才好。
刘美人接了帕子、慢慢止了抽噎,深吸口气点点头道:
“我知道,谢谢你来看我,你先回去做事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沈二锦知道她的意思,当下也未曾说什么,说的再多也不如放她自己安静的想一想,或许、经过这哭一哭发泄一下,于她来说也是极好的事情。
“我先走了,你好好的静一静,凡事都要往长远打算的。”
瞧着她此时坐在那、心情平复了不少,沈二锦这才放了心。
出了门便见乔羽蓁侯在门口,略微紧张的问道:
“怎么?还是没有吃吗?”
“娘娘说凉了、”
等热过之后在吃、可最后一句望着乔羽蓁的面儿并没有说出口,凉了就凉了、做为皇帝宠妃自然有人会重新做了送过来,哪里需要在说后半句。
乔羽蓁望望紧闭的门扉,而后又瞧像面前的沈二锦,欲言又止的不知要说什么?
不过、沈二锦大致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里边儿哭的虽然有些压抑、可并不会一点都没有声音传出来,所以、她若是好奇要问,也是正常。
可沈二锦等了这许久、却也未曾得到她到她的问话,瞧着她两相纠结的样子,沈二锦便没有吱声,若是她想知道,过两日去问刘美人也是一样的。
出了月茗廷沈二锦还未自刘美人那席话里回过神儿,听那意思、她是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内情,连皇帝不去查的内情,究竟牵连是有多广?
“站住、”
沈二锦脚步微滞,抬头便瞧见到了跟前的甄玲珑,前些日子才刚刚解了禁闭,这两日得了自由、便赶紧过来看刘美人了,到最后倒还是她们姐妹情深。
“奴才见过娘娘。”
说着已经弯了腰,行了礼,却迟迟没有等来免礼的声音、
“你来这干什么?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我见多了,却没想到你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当初实在是看错了你。”
“娘娘这话、奴才怎的听不懂?”
沈二锦知道两人之间早已有了隔阂,可从未想过竟然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自然不用承认,也用不着承认,总之你记住,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得逞。”
这话说的便没有理由了,沈二锦实在是不解。
“娘娘说的,奴才不明白、”
“你自然不明白,那种事情做的多了、自然也就淡漠了,只是、以后少来这里见刘美人,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自此之后,咱们、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沈二锦瞧着进了月茗廷的背影,眼神明灭间、便已明白、这内里大概早已不复当初。
随着八月的过后、离着九月初九便越来越近了,而皇帝九月九所要穿的衣服,终于在九月初五这日一切完工,沈陌娴刚做完、最后仔细检查完还未来的及将衣服收起,便又迎来了御前总管,唐广之。
“诶呦呦,看看看看,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一进门唐广之便被眼前的明皇色所吸引,待走的近了、瞧着那用银线勾勒出的茶花形态浅而不淡,复杂而不显累赘。
“好好好,实在是好,不亏是出自尚服局之手,这样的手法、若是换了旁人定是连这十分之一的样子也不及的。”
沈陌娴一听他这过份夸赞的话,立时出声回道:
“公公过赞了,咱们这尚服局的手艺向来如此。”
原本想要谦虚一些的,可说完后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话好像越发的骄傲了。
沈陌娴虽觉得不好、但瞧着唐广之认看衣服的份上,便也不大好在说什么了。
唐广之细细看了良久,觉得这样的绣工拿到皇帝面前、绝对会让他老人家满意的,这茶花无论是形态还是绣工,都堪比当年啊!近日皇帝心情明显不愉,送了这个也算是给他些早前的回忆。
“这衣服明日在早朝之后,就送到程乾殿去,对了、让沈锦那丫头亲自送去。”
忽听唐广之点了名,沈陌娴自然好奇,赶紧出声问道:
“这恐怕有些不妥,沈锦不过是个三等奴才,如何有资格去程乾殿,还是奴才亲自去一趟稳妥一些。”
沈陌娴说的在理,沈二锦毕竟进宫时间尚短,就算是有了去御前露脸的机会、沈陌娴不去也有着千盈这个大宫女在呢、如何能轮得到沈二锦,再者、皇帝这九五至尊的脾气、实在有些阴晴不定的,若不派个机灵点的去实在有些不放心,虽然沈二锦在这方面还比较灵活,可终究没有单独面见过皇上,这未知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多,沈陌娴不想冒这个险。
所以、沈二锦是决不能单独去御前的。
唐广之听了这话也觉得在理,只是、这样好的机会如何能白白错过,皇上这些年追寻的、不过是个形似、亦或是性子接近的,都这么多年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