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轻轻的哼了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见了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吓了跳,一翻身坐起,用一种戒备的姿态挪到了一边,带着惊恐的眼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整间屋子,然后目光回到他的脸上问:“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说:“别怕,我不是坏人。”
她却有些不信:“你不是坏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你在网吧上网,被几个流氓给骗了,他们在你喝的饮料里面下了迷药,我把你救了。”
她仔细的回忆,似乎大致的记得起是怎么回事,但记忆也仅仅到她被迷倒前,于是她再次求证问:“你怎么会知道我被他们骗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讲了那个强哥让一流氓故意调戏她,然后出面做好人,请她吃东西,然后借机在饮料里放了迷药,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她听了之后才没有对他的惊恐,而是由衷的感激说:“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在我这辈子就被这些流氓给毁了。”
他想起了妹妹的出事,轻叹口气叮嘱:“这个社会很险恶,到处都充满了陷阱,作为一个女孩子更应该有自我的安全防范意识,不要随便和陌生男人搭讪。我虽然也是男人,但我还是想说,现在这个社会,太多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也很认同:“我知道啊,所以刚开始那流氓找我说话我都不大理睬,他还是前几天我在网吧遇到,他偷加了我的qq,我都把他拉入黑名单了,哪知道还是防不胜防。”
他问:“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去吧?”
她说:“我觉得头还有点昏,能再多休息一下吗?”
他点头:“当然可以,至少你现在可以确定我不是坏人,可以放心。”
她问:“能告诉我怎么称呼吗?”
他说:“我一般都不会告诉别人名字,你就叫我好人吧。”
她开玩笑:“好人?叫着多别扭,连名字都这么神秘,你真当自己是蜘蛛侠啊?”
他笑了笑:“我可没有蜘蛛侠那么伟大,其实名字也就是一个称呼,人的代号而已,并不重要。”
她说:“你救了我,应该告诉我真实的信息,有机会我报答你啊。”
他摇头:“我只是为了对得住自己的良心而已,没想过报答。”
她有点质疑:“现实的社会,人心虚伪,我都不知道你这样说是真话还是做咋?”
他显得很淡然:“你觉得怎么就是怎么吧。”
她又想起问:“你是做什么的呢?”
他说:“什么都没做。”
她不相信:“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又是故作神秘吧。”
他说:“你可以这么认为。”
她叹口气:“没想到你是这么个怪人,好了,不和你说了,这是什么地方,我该回去了。”
他说:“这里是平民区,离你上网的地方只有一里路不到,你的家应该也住在这附近吧。”
她点头:“是,我的家离我上网的那个网吧也一里路不到,只是不知道和你住的地方方向是否相同。”
他说:“送你出去就知道位置了。”
于是,她起身,到水管的地方洗了个冷水脸,清醒了下,又看了看屋内的环境问:“这房子是你租的吧?”
他问:“你怎么知道?”
她说:“因为看得出来,这里住的只有你一个人,如果是你的家的话,应该有父母或者其他什么亲人。”
他笑了笑;“看来你观察事物还够仔细。”
她有些得意:“那是当然,再见了,好人。”
但在临出门离开的时候,她又回过头说了句:“虽然你不愿意告诉我真实名字,但我还是乐意告诉我的真实名字,算是对你的尊重,我叫常笑,今年十九岁。刚高中毕业,下半年就读海城大学。”
他微笑了笑:“能考上海城大学,那真了不起,好好读书,会有前途。”
她又突然想起什么问:“能把我电话借我打打吗?”
他说:“你身上不是有电话吗?”
她说:“没话费了。”
他便将电话递给了她。
那知道她却打了她自己的电话,打通之后挂掉说:“我的号码留在你的电话上了,我觉得你这人很有意思,希望能保持联系。”
他只是笑了笑:“谢谢,以后自己注意安全。”
是的,她的年龄都和妹妹小雅一样大,一个如花年华的女孩子,最美丽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时候,他希望她们能健康的成长。
她走了,他却不知道,就这样一个偶然的机会救了她,他的命运度过了许多的危机,因为她虽然住在平民区,但不是一般人,她的真正身份是“风云”杀手组织老大,常风的妹妹。
常风两兄弟做了杀手,建立了“风云”组织,显赫一方,为何他们的妹妹却住在平民区呢?这有原因,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掺杂在一起的,是凶险,他们不希望自己的父母亲人卷进这样的凶险中,所以没有和家人多联系,只是悄悄的,会给家里些钱,保障他们的生活,或者在家人有什么困难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他们。
常笑离开之后,本来想对哥哥讲讲今天发生的事情,但想到那个骗自己的流氓已经被“好人”给惩罚,而哥哥们也不愿意在一般人面前暴露身份,也不好报答“好人”,所以终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
但她出了“好人”的屋之后,才欣喜的发觉,原来自己的家离“好人”租房子的地方不过一百米左右,只是要转过几条巷子而已。那么,以后,她就应该有很多机会随时到“好人”家,和他聊天或者什么的接触了。
第二天,李登云被一个电话惊醒。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眼,是从窗子外透进来强烈的阳光,阳光的强烈度足以说明,时间已近中午。
昨天晚上,常笑走后,他想了很多,妹妹被痞子刘长运的侮辱,自己的被陷害而退役,接下来被追杀,自己的命运一步步的陷入了山重水复。
无奈的对家人和美莉说了谎言,虽然身在这个城市,却已经无法与他们相见。
晚上他还做了个很冗长而荒唐的梦,梦见美莉和刘长运牵着手,进了一处酒店,他跟在后面,心里怒火燃烧,当他将房门愤怒的蹬开,看到了他不愿意看到的喷血一幕,美莉和刘长运都在被子里面,衣服外的内的都凌乱的扔在了一边。
被子里面的情形可想而知。
美莉很淡然的对他说了一句:“我正准备打电话告诉你分手呢,正好你来了。以后,你不再是我的谁了。”
他心痛的责问她:“你是不说过,无论贫贱富贵,你都和我不分离的吗?”
美莉的脸上浮起那种讽刺的笑:“难道你一直都在做这种白日梦吗?我已经等你太久了,几年了,我的家里不同意,但我一直为我们争取,只需要你买套房子,要求不高吧,可你做到了吗?你说我怎么可以把自己一生的幸福交给一个如此没用的男人?你觉得我们仅仅可以靠承诺来生活的吗?”
他无言了,事实上是,自己对不起她。但他不甘,骨头里挑刺质问:“可是,为什么你要在和我说分手之前与别的男人上床?这就是背叛!”
她很无所谓:“我只能说是我比较早的为我自己的幸福预留了一条退路而已,我不能等到失去你了再才重新开始啊,那多浪费青春。”
他心痛,不甘,继续着寻找着让她回头的理由:“可是,就算全世界没有男人,你也不该找这个畜生,他根本就是个畜生,虽然他家里有钱,有背景,但他没有人性,小雅就是被他侮辱的。”
没想到她仍然不以为然:“这没什么,有实力的男人总是有些不好的毛病,毕竟这世界没有完人,我过惯了穷日子,现在想过点富足的生活,其他的都不重要,你走吧,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就算我感激你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无话可说。他站在那里,雕塑一样,觉得美好的生活突然见破灭了所有的袭击,像是迎来了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感到楼层晃荡,然后东西倒塌,第一个想法是,地震来了,他能看到窗外面高楼的倾塌,听到轰然倒塌的巨响。
惊醒,原来是电话声响。
他拿起电话看,来电显示的名字:常笑。他接了,问她干什么。
她问:“好人,在哪里啊?”
他说:“在家,有什么事吗?”
她却说:“那就开门吧,我就在你家门外。”
昨天离开的时候,她特别用心的观察,记住了他的房子所在的位置。
他却再重复了一遍问:“我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问:“如果没事你是不是就不开门了呢?”
他说:“也不至于,只是我不希望每一个人的生活都那么的无聊。”
边说着,还是去打开了门,看见门前一张美丽而灿烂的脸。
她看着他还有些慵懒的表情,挂掉电话:“怎么,还在睡觉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好像你很有空,应该在家里多看看书才是。”
她说:“如果在学校里也看书,休息了还是看书,这样的人生岂不是很累?”
他却另有说辞:“是累啊,可是谁不累能换来美好的明天呢,生活总是先苦后甜。”
她却一撅嘴;“怎么突然觉得你像我的父母,一天喋喋不休的就是讲这些道理,相当烦。”
他仍然带着教育的:“你不要觉得烦,那都是为你好。”
她说:“我当然知道是为我好,但我这么大了,当然知道自己该不该做什么。”
他叹口气:“你还没说来有什么事情的,我可没有无聊到陪你聊天玩。”
她说:“昨天你救了我,我今天是来感谢你的。”
他问:“我不是说不用了吗?”
她说:“可是不想法感激你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他感慨:“我一直都以为我们的国民素质很低下了,原来不是我想象的这样,至少知恩图报的人还很多,而且不但知恩图报,还是知恩非得要报。一个是这样也就以为是偶然,两个都这样,似乎像一种趋势了,我以后都不敢做好事了。”
她好奇的问:“你还有救过谁,非得要报答你的吗?”
他淡然一笑:“和你恰好相反,一个富二代,但是比你更难缠。”
她有些故意的不高兴:“难道我很难缠吗?我只是想请你吃顿饭或者到咖啡厅小坐,以表示感激的心意而已。”
他却突然目光很锋利的看着她问:“我看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