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在喝了9升啤酒后,刘凡捂着肚子,当着服务员小哥的面就作状欲吐。
“我曹!”
服务员小哥本来还想再夸几句,看到刘凡居然想吐,赶紧呼道:“哥,您一定要忍住,我去找人!”
说完就马上急匆匆跑了出去。
“刘二,在哪呢,赶紧过来!”
服务员直接冲向卫生间,卫生间门口,一个穿着脏兮兮皮衣的中年男人正靠着墙休憩。
他满脸胡子拉渣,蓬头垢面,一脸沧桑。
在他双脚上,还有一道铁链牢牢束缚住他。
他便是刘凡的二伯,刘斌。
服务员见他偷懒,狠狠踢了他一脚,骂道:“哎哎哎,醒醒,让你来干活的,不是让你睡懒觉的!”
刘斌睁开疲惫的眼睛,挣扎着站起身,浑浑噩噩的跟着服务员走去。
“316,316……”
刘斌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清洁工具支撑着他的身体不倒。
服务员嗤笑道:“刘二,我劝你还是不要数日子了,二十年啊,你得数到绝望,这能怪谁,谁让你得罪的是雄哥,你得往好处想,躲在这里,至少其他的债主不敢上门不是?”
刘斌漫不经心的看了服务员一眼,一脸沉默。
“就这里,进去吧,里面那哥们可是大财主,要是你干得好说不定赏你几个子,帮你抵偿点债也有可能。”
服务员“好心”的说道。
刘斌毫不迟疑走了进去。
他低着头,并没有看来人是谁,事实上,不管是谁,对他来说都一样,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处理污垢垃圾。
然而,刘斌扫视了半天,都看不到任何呕吐物哪怕是一根烟蒂。
就在他愣神之际,一道声音忽然传来。
“二伯,别来无恙啊。”
语气有些懒散,但是却很熟悉。
刘斌身子一震,缓缓抬头,入目之处,这道身影正对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你,你……”
刘斌本已经波澜不惊却时时刻刻挣扎在绝望与希望之间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的侄儿还是找过来了。
一根烟递了过来,是上好的玉溪,得有五六年没碰过这种香烟了。
刘斌大咧咧坐在沙发上,贪婪的嗅着玉溪,心生万千感慨。
“小子,你要是来这里找我算账的,最多就是打我一顿,要钱没有,要命,我命都是人家的了,给不来。”
刘斌以很无赖的口气说道,随即叼起香烟,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
甚至连烟圈都舍不得吐。
刘凡微笑道:“二伯说的哪里话,您再混账,再不是个人,再招人恨,也还是我的长辈,小辈对长辈动手,那多没规矩,要收拾您也得是我大伯亲自来。”
语气很平淡,但是却充满了讽刺。
刘斌听出了嘲讽自己的意思,看了自己这个小侄子一眼,略感诧异。
眼前这个举止间潇洒自如,谈笑风度自生的小伙子,真的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的刘凡吗?
“你变了,小子,老三的儿子长大了,不错,二伯以前还以为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没想到现在变得人模狗样了。”
刘斌“夸赞”道,这就是他和刘凡之间特有的沟通方式。
从小刘凡就和二伯不对付,起因便是二伯将他的500元压岁钱骗走拿去赌博,后来拒绝归还,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再后来,二伯又惦记他家的财产,到处惹事,刘凡对这个爱赌博却赌术不行总出老千的二伯那是怨恨满满。
不过如今看到他这个落魄样子,往日里那些怨怼似乎也失去了重量。
“怎么样,二伯,要不要我劳您出去?”
刘凡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笑问道。
“算了,除非剁了我这双手,恐怕我一出去又得赌博去了。”
二伯摇头道,嘿嘿一笑,“像我这种人,赌博已经嵌入了骨子里,改也改不了了,钟雄把我困在这里,也不完全是坏事。”
“呵呵呵。”
刘凡嗤笑道:“二伯,您可被自欺欺人了,我刚刚都听到您数着数过日子了,今天我就是来带您走的。”
刘斌闻言,怔了怔,诧异道:“刘凡,你就不怕我一出门再给你家添堵?”
“不怕。”
刘凡洒然一笑道:“我自有办法让您一生都没法再赌博。”
这话当然不是危言耸听,毕竟刘凡可是有诅咒硬币在手,只要过了午夜十二点,对二伯来个诅咒,什么事不能成?
“呵呵,这么有自信,不过,你想带我走,也得有那个资本,这家唱吧背后的老板可不是善茬,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不量力了。”
刘斌在提醒刘凡。
“服务员!”
刘凡直接冲门外吼了一句。
刚才服务员马上赶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哥,还要酒吗?”
他刚说完,便看到坐在沙发上吸烟的刘斌。
“曹,刘二,给我滚下来,那是你能坐的地方吗?”
他怒气冲冲道,说着就伸手要将刘斌拽起。
“滚!”
就在这时,刘凡忽然怒喝道,声如惊雷,吓得服务员身子一抖。
“哥,你,你什么意思?”
服务员怯怯的说道。
“把你们老板找来,就说我要带我二伯走。”
刘凡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
“你,你二伯?”
服务员错愕道,敢情这是刘斌的亲戚来捞他来了。
“哥们,你确定要找我们老板?你知不知道他欠了我们老板一百多万?”
服务员质疑道,他背后站着的可是唱吧老板钟雄,自然很有底气。
刘凡吞了一杯啤酒,而后弯腰抓住二伯刘斌叫上的铁链,轻轻一拽。
咔!
铁链应声而断!
这一手不仅是服务员惊了,刘斌都吓了一跳。
这条铁链其实并不是铁制,而是一种奇特的合金,刘斌在这里被困了快一年,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都没奈何的了这条铁链!
而刘凡居然随便一拉扯,就断了?
“我曹,这特么也太吓人了吧!”
服务员脸色苍白,赶紧跑出去找老板。
“咳咳,刘凡,你这力气,咋练的?”
刘斌墓中充满不了不可思议之色。
他发现,自己的侄儿是真的与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