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可没辜负老板对她的付出。”苏苒说这话的时候，斜瞄了许云鹿一眼，怕他多心，但人家似乎在找酒，没听他们说话，王定一接着说，“苒苒，我怎么觉得那个刘洁不太对劲。”
    “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
    “这个刘洁的性子好象又回来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了。”
    苏苒“啊”了一声，心里想：后面的变化是因为芯子不一样了。
    苏苒可没敢说出来，只说：“我和刘姐接触不多，后来遇着也没说过话，所以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反正我是觉得不太一样了，我先忙去了。”王守一便回他的糕点房忙去了。
    苏苒吁了一口气凑到已经开了酒正在倒酒的许云鹿身边问：“王叔怎么也发现刘姐不一样了？”
    “亲叔叔一下，叔叔就告诉你。”
    正在微信和陆予沁聊着的宁小海听见了“哧”地笑了一声，苏苒闹了个满脸通红，不满地斜了许云鹿一眼：“不和你说话了。”
    “你王叔当然最能发现刘洁的不同，真的刘洁是真的喜欢他，假的刘洁是拿他开涮。”
    “啊！”苏苒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玄机，却听许云鹿问，“怎么又要去看于野？”
    “鹿叔叔，于野是家里的独子，家里就一个母亲，于野还不敢告诉他母亲受伤的事，过年就是一个人过的，已经很可怜了，现在去看看，怎么都是应该的吧。”
    “好了，好了，叔叔怕你了，叔叔也想去医院看看他，那就一起吧。”
    “我去换下衣服。”
    “毛子把车开过来，就开我姥姥给小懒虫买的那辆法拉利。”许云鹿摇摇头说，“都送什么车嘛，小懒虫和默默都不会开车，还得我时不时开出去跑跑。”
    “你也可以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宁小海十分不客气地说，许云鹿推了他一下说，“是我家小懒虫和默默的车，你以为给你随便怎么造都成呀。”
    许云鹿和宁小海正闹的时候，苏苒换完衣服走了出来。
    宁小海看着穿了漂亮裙装和极时尚大衣的苏苒问：“表哥，你家小懒虫确定只是要去看伤患，而不是要去参加选美。”
    “她要敢去参加选美，我就做个铁面具把她脸给罩上。”
    宁小海：“…”靠，传说中的变态是不是都是这样！
    毛子很快就把车开了过来，宁小海抢先进了驾驶位，许云鹿和苏苒就上了后面的位置，毛子带着人上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就算塞车，那点路也没一会儿就到了。
    宁小海买了花篮，一行三人才进了医院的大门，只是刚一进去，就听见救护车狂叫的声音，然后挺多医生都下来了，苏铭也下来了，苏苒忙问：“哥，怎么了？”
    “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很多人受伤，脑外科、胸外科的医生，只要刀子动得不是特别差的，全都来骨外科支援。”
    大家都知道车祸意味着什么，人命关天的事，苏苒也不敢再多问，放开苏铭。
    “车缩短了城市与城市的距离，车祸缩短了和地狱的距离！”宁小海感慨地说，许云鹿摇摇头说，“走吧！”
    三人很快来到了骨外科，骨外科也跟灾难片一样，上过没上过手术台的医生都赶紧去救援，护士忙得鸡飞狗跳的。
    “以后出门看看黄历，不是每天都适合出门的啊。”许云鹿哼了一声，苏苒皱了一下小鼻子，装没听见。
    宁小海走在最前面，推开病房的门，苏苒就看见老聒坐在于野床边，不知道说到什么高兴的事，两人正在笑。
    听见开门声，于野抬起头来，老聒转过头，看清来人，老聒哟了一声：“原来是许大局来了。”
    许云鹿一看见老耻，就不太友善：“我说郭捷宇，今天开工第一天，你不在工作岗位上，到医院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望于野呀。”
    “看于野就是借口，就可以擅离职守，如果现在有人报案怎么办？”
    “那许局，你不也是擅离职守吗？”
    “我是领导，关心爱护下属是我的职责。”
    “许局，于野也是我的下属，我是缉毒大队大队长，于野是一支队副支队长。”
    许云鹿看了老聒一眼，苏苒没想到会在这医院碰上老聒，想到许云鹿把人家qq、微信和手机号码都删了，就差愧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好在老聒并没提及此事，也不知道是不屑提，还是想保护自己的名誉不要受损。
    宁小海把果篮一放病床的床头柜前，许云鹿就开口了：“于野，怎么样？”
    “好多了。”于野经年前被郑专员他们调查一事，对许云鹿简直就是360o大转变，所以回答许云鹿的语气，比什么时候都友善。
    “腿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只是每天还被迫吊这么一会儿，挺难受的。”
    “这种事还是听医生的比较妥当，毕竟他们是专业的。”
    “那是必须的，许局。”
    赵小恨出院后，他那张病床空着，也暂时时没安排人，所以许云鹿就在赵小恨那张床上坐下来，看见于野床头柜还有两瓶野生鹿葺酒，便说：“你们缉毒队还挺有钱，居然看病人送这个。”
    “我们这里潮，郭大队说等出院了，可以喝点预防风湿。”
    “我知道，所以我就是说你们郭大队是有钱人呀。”
    郭捷宇笑了一下说：“许小鹿，许局，你嘴里爱护下属，但实际行动挺让人费解的，虽然鹿葺酒是有点贵，但以你我的薪水还是买得起吧。”
    许云鹿拿起酒瓶说：“问题的关键在这野生上。”
    “我这酒连商标都没人，许局一眼就看出是鹿葺酒，还是野生的，可见许局果然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啊。”
    许云鹿指指酒里泡的东西说：“难道会有人把这个认成雪莲吗？”
    “雪莲治妇科病倒是不错，治骨头倒没听说过。”
    “那就只能证明我经验丰富喽。”
    于野不由得笑了：“许局、郭大队，你们怎么跟在纳东的时候还是一个样了，见了面就掐，苏苒，帮帮忙，帮我削点水果，给许局、郭大队吃水果，清清热，这天还没热吧，怎么一个个火气都那么大。”
    苏苒从心里不希望许云鹿和老聒吵，赶紧拿起水果去洗干净，然后该削的削，该切的切，然后装在果盘里放在于野床头。
    于野端着果盘递给许云鹿和老聒说：“吃水果吧，都一个系统的，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别象以前一样一见面就掐。”
    老聒哼了一声说：“现在是有了相同的目标，但职位不同了，会混的都是大领导了，而我还只是一个小科室的主管。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大队长，许局其实也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他…”
    “你们慢慢聊，我队里还有事，许大领导有事可以不做，我却不能。”说完老聒拿起果叉吃了大半盘水果，放下果叉说，“别说这水果经过小懒虫这么一削一切，比寻常都好吃不少。”
    苏苒：“…”老聒你难道在水果里吃着虫了，有这么害人的吗。
    果然许云鹿的脸臭得整个病房都闻得到，老聒站起来把警服扯扯抻抻，拿起警帽，迈着非常标准的警步离开了。
    宁小海“靠”了一声。
    许云鹿例行公事地和于野说了几句慰问的话，便不再打扰于野休息了。
    三人出了病房，走到医院大厅，看见急急忙心电梯走出来的苏铭，苏苒赶紧跑上去问：“哥，还没忙完呀。”
    “没有呢，说有个脑子伤得厉害的，我看看还能不能手术抢救，能抢救就直接送我们脑科手术室。”
    “这些人都是怎么开车的。”
    “说是一个叫李南的，想不开，在高速上失控了，连撞了十几部车。”
    “啊！”苏苒没想到上午在奶茶店，赵小恨还在和李鬼烦这个李南的事，李鬼说帮他解决，这是李鬼解决后的结果，还是没解决得了的结果？
    苏铭说着已经快步走以救护车旁，一个满脑满身是血的伤患已经被推下了车，苏苒赶紧走过去，见苏铭检查完摇摇头说：“已经脑死亡了，不用送到脑科了。”
    有人便问：“送太平间吗？”
    “这个就是肇事者李南，警察肯定要过来调查，先把尸体冻起来。”送伤患的人说，大家一听，都很生气，“这个怎么这样，自己想死，还拉上一大堆人死。”
    “看上去应该挺年青的嘛。”
    “什么事会让他这么想不过，用这么惨烈的死法，害人害己呀”
    大家正郗嘘不止的时候，响着警笛的车来了，苏苒还想凑上去看，许云鹿一伸手把她拉回来说：“这肯定是赵小恨负责解决，我们出现，他会更难堪的。”
    苏苒点点头，跟着许云鹿、宁小海躲在人群中离开了医院。
    走出喧闹的医院，心情本来挺好的苏苒一下变得不开心起来：“叔叔，你说一个人想死得有多大勇气，他得有多爱那个女孩子呀。”
    宁小海却说：“死了的就死了，也就是死了，现在最难受的应该是赵小恨，他曾经最接近这个想死的人，甚至不相信这个人真的想死。”
    “赵小恨，真的好可怜，年前被炮弹轰，年后又遇上这么一出事，还有这事本来跟他有什么关系，只因为他阻止了李南的第一次自杀，就落下后悔一辈子的结果。”
    许云鹿摇摇头说：“真是，这就要后悔一辈子，这一辈子真不够用的了，走吧。”
    宁小海便说：“表哥，这怎么就不能后悔一辈子了，我发现，你现在真的很铁石心肠，好象什么事都不值得你上心一样。”
    苏苒很支持宁小海，捏了一下拳头，以示自己和他是站在一条线上的，看问题非常一致。
    许云鹿走到车前说：“要不，你在这儿陪赵小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