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阿泽!”凝欢出声喊着神智渐渐开始不清楚的萧越泽,“阿泽,是我!阿泽!”哄闹的四周,凝欢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在了周遭的嘈杂声中,但是萧越泽仿佛听见了一般,他朝着声音的发源地望去,当凝欢的视线对上他眸子的那一刻,凝欢差点哭出声…
…
她迅速拉高黄色的警戒线,而后快速朝着事发地点跑去,兰博基尼已经撞得不成样子了,周围全部都是残渣,这模样简直是触目惊心。
地上全部都是长长的血迹,血迹尚未完全干涸,凝欢看着地上的萧越泽,她完全不敢动他,小嘴努力一张一合念着他的名字。
“阿泽,阿泽……你醒醒,你不能睡,你不能睡!”
凝欢立即伸手轻拍着萧越泽的脸颊,试图叫醒他。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你不能睡,你不能睡!”
突然,凝欢身后响起了严厉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进事发地点?赶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外面拉着警戒线,你没有看见吗?”
警察的语气很是严厉,怒视着凝欢,伸手要将凝欢给拉出去。凝欢不断地反抗挣扎着,“他现在这样会死的!必须得不停的和他说话,让他保持意识清醒!”凝欢执拗的不肯离开,“有可能是硬脑膜下出血,必须得让他保持清醒的意识
,赶快让救护车快一点,拖下去他会没命的!”
警察被凝欢一连串的话语给怔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伤得很重,这一点有目共睹,但无论是什么,都得等救护车到这里来才行,小姐,你现在马上出去,这里是事发现场,你进来容易破坏事故现场!如果你还不出去,我
们就会用扰乱事故现场、妨碍警察办案的罪名逮捕你!”警察说什么都要带凝欢出去,表情更是严肃的不像话。
“就算你要逮捕我,让我坐牢,我也要陪着他!”漂亮的脸颊上带着些许苍白和担忧,但是神情却是那样的坚定。
现在的她更多的角色是一个医生,现场没有救援人员,她是学医的,换做是谁,她都不可能随便抛下病人就走!
萧越泽艰难的动了动手指,触碰到了凝欢的手,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了两个字,“别走。”“我不走,我不走!”凝欢伸手推开警察,直接跪倒在了萧越泽面前,她伸手握住萧越泽的手,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不走,你必须要保持清醒的意识,萧越泽,你不能死,
我不允许你死,你听到没有!”
警戒线外,权少承的脸色冷沉着,那种蚀骨的阴冷让人畏怯、让人害怕,甚至让人敬畏三分。
“少主,我去把凝欢小姐带出来吧。”再这样下去,权少承生气起来非杀人不可!
“权少,您怎么来了!”警察显然认得权少承,他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权少承的方向走去,“这位小姐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既然她喜欢,那就让她留在里面。”权少承的语气平静,但是这种平静却是异常的,是让人惶恐的。
“是。”警察点点头,也不便再说什么,他们的视线纷纷落在了警戒线内的事故现场。
现在的凝欢,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她伸手紧紧握着萧越泽的手,试图用这种方式传递给他力量。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她所爱,更是因为她是学医的,用这样的方式给予他力量,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你听见了吗?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知道吗?”凝欢不断地和萧越泽说话,“你还记得孤儿院那棵梨树吗?你说要带我看世界上最美的梨花,你还没实现你的诺言,萧
越泽,你一定要撑住,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凝欢只能用这种方式给他帮助和希望。
萧越泽望着凝欢,朝着她露出极为惨白无力的笑,他朝着凝欢动了动眼皮,示意自己没有忘,他不能说话,但是视力却渐渐模糊起来。
救护车,救护车怎么还没到?
凝欢看着他的瞳孔有着渐渐收缩的情况出现,她更是害怕担心起来。
殊不知,警戒线外,有一个人俊颜冷沉,双眸内迸发着炙热的怒火,怒不可遏!
救护车赶到后,迅速将萧越泽抬上担架,凝欢没有办法继续跟着了,看着救护车渐渐驶离……
当她转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站在警戒线外一脸肃杀的男人。
权少承冷沉着俊颜,那双眸子里满是阴鸷,他蹙眉,直接转身离开。
于森看着凝欢叹了一口气,随后迅速跟上了权少承的步伐。
凝欢咬紧下唇,这下糟糕,她刚才满脑子都是萧越泽的安危,根本没有顾及到其他的。
权少承一定是生气了!
凝欢迅速朝着警戒线外跑去,警察看到凝欢没有了刚才的严肃,反倒是一脸笑嘻嘻的表情,凝欢咬紧下唇,快速跟了上去。
重新坐入迈巴赫内后,主干道依旧没恢复通行,于森也没有上车,而是留在了车外。
“权,权少承……”凝欢的声音在颤抖,毋庸置疑,她是害怕他的,她害怕他会对她所关心的人不利。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掌一把揪住了她的手,将她死死的压在了后车座的座椅上,那双利眸全然是阴鸷和冷冽,就这样看着她,这种目光让凝欢害怕。
“你不惜进坐牢也要陪着萧越泽?”他低沉冷酷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这种冷冽让她的身子微颤着。
她咬紧下唇,不敢直视权少承,但是他却紧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那一双秋眸对上他可怕深邃的利眸。
“给我说话!”权少承近乎是用吼的,这种怒意让凝欢咬紧下唇。
“是。”她点头,她没有办法否认,她刚才是这样和警察说的,可她想解释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她也会执拗的留下,可是她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因为这干脆绝对,让权少承更是近乎暴怒!
“叶凝欢,你他妈还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我没忘,我是你的情妇,我,我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更加意识到自己有多么难堪、卑微,她咬住下唇,直到将下唇咬痛、咬出血,她也没有松口。“呵,你还记得你的身份?”权少承冷笑一声,蚀骨森冷的笑让凝欢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