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斯将门关上并用桌椅堵住,楼下有嘈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惊慌的脚步声,她刚刚那一脚惊动了这栋屋子里的其他人,她飞快的从沃尔特飞衣柜里拿走几件干净的袍子,但来不及找到他藏金币的柜子。
门外有人在用力的拍着门,沃尔特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这些混蛋,下叁滥的玩意儿,我要让你们下地狱!”
“打不开,应该有东西抵住了。”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无力的说着,使劲推搡着门,抵着门的桌椅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那就想办法砸了它!”
沃尔特指挥着人找来斧头,一共有两叁把斧子不停歇的对着木门一通乱砍,木头制成的木门很快就被斧头砸烂好几个口子。
她走到他的身旁,对上他担忧的绿眸,他此刻的模样有些迷人,红色的长发乱糟糟的,莹绿的眸子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眼睛,没有哪一双眼睛像现在这样有着无与伦比的色泽和亮度,在昏暗的油灯下犹如宝石璀璨夺目,人鱼凄楚的美丽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塞尔斯冲他笑了笑:“你这是感动的哭了吗?”
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脸色涨的通红。
“别急,他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她用力抓紧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提起来背在背上,拉开窗户上的插门,她往外看了看,大街上没什么人,准备纵身一跃而下。
阿林斯比她高大,伏在她背上的时候几乎将她完全覆盖住,她骨架纤细,阿林斯知道自己的体重不会轻到哪去,可她依然稳稳的托住他的双腿,他在心里感到十分别扭,这个场景根本不应该是这样。
她扶着窗户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将身子转了过来,对着摇摇欲坠的门,她喃喃自语着:“得等一下,咱们不能就这么跑了。”
她动作轻柔的将阿林斯放在地毯上,将桌椅踢到角落里,门一下子被推了开,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手里还握着一把斧头,他惊愕的盯着塞尔斯,这个娇小瘦弱的女人。
塞尔斯紧握的拳头落在了他的鼻子上,那人被打的飞出去,直接撞向身后的同伙,两个人一同跌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捂着鼻子,鲜血从指尖渗了出来,塞尔斯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脑门,他瞬间晕了过去;另一个想冲上来,还没有碰到她的衣角,塞尔斯便将他踹下了楼梯。
有几个男人从门口探头探脑,塞尔斯冷冷的瞄了一眼,门迅速的关上,还“咣当”一声上了锁。
“你你”沃尔特缩在墙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脸上的那道疤痕因惊惧而扭曲起来,弯弯曲曲的像极了条毛毛虫。
塞尔斯直接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过来,狠狠赏了他几拳,这一下打的她指关节都在灼痛,人鱼尖锐的呻吟犹如玻璃发出刺耳的摩擦,这种人渣死不足惜,他脸骨和鼻梁算是断了,牙齿也掉了几颗,她掐着他的脖子提起来,手上沾满了他的血,只要她愿意,她能马上扭断他的脖子。
“解药在哪?”
他深受剧痛的折磨,嘴里咕咕哝哝,模模糊糊的说的词含糊不清。
塞尔斯冷冷说道:“说不清楚,就去地狱里说。”
他吐出一口血沫:“他会死的,你也会。”
“那我现在就把你的脖子扭断。”塞尔斯揪起他的衣领把他使劲摁在楼梯的栏杆上,让他半个身子滑在空荡荡的楼梯间,用脑袋面对着尖锐的石头楼梯,她没有沃尔特高,也没他强壮,可他在她的手下犹如一个刚出生的鸡仔,竟无法撼动她的力量,沃尔特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不!别打我!”他嘴里淌着血,吓了个半死,苦苦哀求着,“没有解药,他根本没喝多少,慢慢就能恢复过来。”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塞尔斯直接把他扔下了楼梯。
她绷着一张脸,回到屋内,阿林斯怔怔望着她,似乎她刚刚动手打人的模样吓到了他,她不由放松了神情,重新背起了他,两腿跨过窗沿,她蛮不好意思的解释着:“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和别人打架,但我是见义勇为。”
她的脚沿着倾斜的屋顶往下一滑,跳上了大街,身形灵敏的窜进了小巷内,身后传来辱骂叫喊和魔法爆裂的声音,一对光球打在她左侧的破烂屋棚上,塞尔斯加快了脚步,这时又是一阵爆裂声响,应该是那哪里被击中了,但不是他们两个。
她翻过了围墙,第叁次魔法攻击冲着他们飞扑过来,这次她匍匐下身,刚好与它擦身而过,她跑着穿过了人流,将追着他们的人甩的远远的。
“我们要去哪里?”阿林斯感觉自己的力量恢复了一点,至少能开口说话了,在她耳边低声问着。
她气喘吁吁,脚步慢慢放缓:“出城,这里不安全。”
她随着一对拖着叁个孩子的夫妻,朝着城门口走去,心里也有些紧张,担心那里有沃尔特的人守着,这一头银发太惹眼了,即使自己低着头,盯着地面,也总有人往她的身上瞄。
好在城门口没人守着,荒野上人烟稀少,一片寂然,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没有水源,连野兽也没有,早在几百年前,这里的野兽全被这里的人给吃的干干净净,现在这群人在神弃之地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这里的荒野跟所有的荒野都一样,戈壁滩里藏着大大小小的山洞,犹如山谷之间幽暗的水洼,塞尔斯将他放了下来,将袍子搭在他的身上,自己则靠在石壁上休息,她不想挪动身体,她很久没有这样跑过了,简直快要了她的命:“等你能动弹了就赶紧把衣服穿上,这里的夜间挺冷的。”
他躺在地上幽幽看了她许久。
塞尔斯从兜里掏出一瓶酒来:“我在路上的时候和一个农妇换的,还不错,喝了可以暖暖身子。”
“你哪来的钱?”
“这路上有种结在地里的果子,口感酸涩,但是能吃,我琢磨着没人知道这能吃,我捡了好多。”她又抖了抖兜,倒出一种像蓝莓一样的果子,只不过是红色。
阿林斯慢慢活动着筋骨坐起来,拿过酒瓶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他有点嫌弃这个脏脏的玻璃瓶,指不定被多少人舔过瓶口,可他太饿几乎顾不得这突然发作的洁癖,酒的味道像醋一样,又带点苦,但酒精带来的暖意的确让他的身体舒服了许多,又捡起果子斯文的吃起来。
“你为什么会跟着我?”阿林斯不认为她出现在妓院里是个偶然。
“其实我一直偷偷跟着你,别拿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所以我都躲的远远的,当你被骗去妓院的时候,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代表什么,还是问了其他人才知道的。”她揉了揉拳头,“要知道,我为了救你差点惹上麻烦。”
塞尔斯有时候一点都不可靠,她花心自私,满嘴谎言,视规矩为无物,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他不得不被逼着承认,他没有任何能控制她的优势;但有时候她身上的一种乐观精神又无处不在的吸引着他,即使她不再赋予人们荣耀,不再成为诸神之一,也并未屈从于现实,依然可以活的优雅迷人。
人鱼总会被这样的人吸引,渴望被这样的女神所爱。
“谢谢你。”他的目光游离在洞穴外幽暗的景物上,“那我返回煤矿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现?”
“我以为你东西掉了,回去找东西而已。”塞尔斯皱起了眉头,“等等,你不会是专门回去找我的吧?”
阿林斯对她的问题避而不谈,只是说:“从我认识你以来,一直是我在麻烦你,北口海岸的时候你就救过我一次,可你不欠我什么,没必要救我。”
塞尔斯叹了口气,语气敷衍:“我救都救了,要不然下次我看见这种情况绕道走。”
阿林斯仍旧不依不饶:“我跟厄休恩的关系一向势同水火,你跟我扯上关系,他会生气的。”
塞尔斯迷惑:“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阿林斯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说的是,你爱上他实在糟糕透顶,我对你深表同情。”
“为什么这么说?”塞尔斯觉得好笑,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气在阿林斯听起来像是在维护厄休恩一样。
“塞尔斯我知道你玩心重,但在感情这事上你应该认真点,厄休恩未成神之前就是个篡夺王权之人,他是个无神论者,成神之后他竭力主张给那群野蛮的半兽人在大路上一席之地,还妄想让半兽人与人鱼通婚,无论是当人还是做神,他都不合适,更不说喜欢他的人是声誉良好的女神,他会给你的名誉抹上污点,你应该慎重考虑这件事。”
一串激烈的措辞顿时令她哑口无言,或许她刚刚善意的举动重新带给了人鱼希望,塞尔斯并不想拒绝人鱼的示好,只是对乌洛安有些抱歉,她刚刚又得到人鱼的信任,若能拥有诸神的赐福,是她目前梦寐以求的东西,若真要将亚德里安和自己的美貌青春一起割舍掉,实在让人难以抉择,十分痛苦。
“我觉得你不应该对他有这么大的偏见。”
阿林斯低下头,揉着地上的沙子:“不光是我这么想,其他神对他的看法与我一致,厄休恩非常糟糕,他配不上你。”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他笑了一下,提高了嗓门:“你践踏了我的感情,可我不希望别人践踏你的。”
塞尔斯听出了他话里刻薄的意味,觉得自己玩的有些过火,决定不再逗弄他:“我听你说了半天,有一点必须澄清一下,我不喜欢厄休恩,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什么?”阿林斯震惊的看着她,“你难道不是因为他才给我写的信吗?”
“我和他有些交易,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慢慢和你说,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话里带着淡淡的挖苦,其实心脏怦怦直跳,巧妙的避开了分手信那一件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和他扯到一块。”
他期初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相当震惊,接着怒火在他眼中蔓延燃烧。
他能怎么想,还不是因为瑟兰因这个混蛋误导了他!而塞尔斯仿佛在看戏一样任由他像个傻子一样自言自语。
他像箭一样冲过来,将她扑到在地,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语调和眼神都充满着窘迫,咬牙切齿道:“耍我很好玩,是吗?”
渣乐:虽然鱼鱼有伤,并不妨碍啪啪啪的,这次给鱼鱼来个全套
гоυщεňщυ.dε(rouwenwu.d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