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名打扮并不像是会掺和各种纷争的女人,盛引之的眉头微挑,“感谢前来!”
薛丁玲立马从一旁侍从端着的托盘之中端起一杯酒,隔着虚空对碰,“祝你们……”
薛丁玲停顿了一会儿,才想出了一个好一些的词语,“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此时的他们还都不知道各自的身份,只是以为,纯粹的一次相见罢了。
薛丁玲站在原处,看着两个火红的身影转战了下一处,这才继续朝着前方走。
“徐玉,你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待会儿回去了,让医生给你看看?”
薛丁玲还是认为徐玉是生病了。
“薛小姐,没事,我真的只是一时没有适应!”
徐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对于这个马先生的家庭背景,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就只知道,这个人很可怕。
而关于他们的家庭事务,是从来没有一个下属,至少是在那幢屋子之中的人知晓的。
这些年来,有人曾经触犯过马先生的霉头,不论是什么样的,只要是让其不高兴,就会被折磨,没有人能够逃出他的魔爪。
她敢相信,若是自己带着薛小姐见到了韩为,这个能够让马先生极度气愤却是没有能力将其动手的人,那么自己的结局将会是什么。
正想要再回头看一眼韩为之前站定的地方,但是已经不见了踪影,心中一跳,看了眼已经走到了前方的薛丁玲,最终还是赶紧地跟了上去。
而原本还在各处敬酒的盛引之和权温书立马找到了一旁守着的元堪。
“跟着那个人,通知所有人,找到机会,直接抓捕!”
“好!”
元堪在之前就察觉到了韩为的不对劲,得到嘱咐,便是立马就开始动作。
而权温书与盛引之,也便是快步地离开。
这个时候的院子之中,依旧是欢歌笑语,表面风平浪静,没有丝毫的混乱,似乎也没有人注意到场上的几人离开。
“小姐呢?”
容梅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宾客在不断地尽情痛饮,而权温书则是不见了人影。
四周望去,能够感受到来自各方的视线,不断地向自己投射而来,容梅知道,这群人不过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不过她可是权家的夫人,即便是做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也是他们没有办法得罪的!
并不关心这群人的动静,见到管家沉默不语,也便不再追究,只是缓缓地转过身,朝着内院走去。
管家站在原地,看着这一群人,眸中闪着些许探究的光。对于这位权夫人,他并不是很喜。
不过这场本就植根于权家内部的丑陋,并不是他一人能够将其改变的。
这位容梅与权倾野,本是表兄妹,这一项关系就表明了这两个人本就不能够在一起,但是权倾野就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霸道,没有任何的理由,将容梅收为己有。
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让自己这般忠心地对待,但是出奇的,除了在容梅这件事上面,权倾野这般地执拗,在处理公事和其他的情谊方面,都是无可挑剔。
这样的丑事,在权家几乎少有人知晓。甚至于,就是权温书都未曾可知。
每每看到容梅,管家的心中都是矛盾的,对于权倾野不顾伦理的谴责,同时也有对于容梅这个女人,一点都不顾忌权家的名声的愤恨。
容梅再次回到内院,此时的元泽已经收拾好东西,并未带着什么大件的行李,只是一个小的背包。
正站在汪琬的房门口,看到女人前来,脚下微动,似乎是想要迎上前来,但是最终还是顿住,定定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容梅,嘴唇蠕动。
“你……”
“怎么还没有走?”
容梅淡淡地掀起眼皮,冷冷地看着元泽,那一晃眼,元泽都要以为自己和容梅这十几年的情谊都是虚假的,都是自己凭空想象的。
“赶紧走吧!”容梅似乎并不想和元泽多言,见到男人并不回应,直接转过身,就要离开。
“等等!”
元泽大步上前,将女人的手臂拉住,眼眸沉痛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将自己最为美好的年岁夺去,现在竟是还要将自己好不容易给予的真心扔在地上碾碎?
“容梅,你这次是认真的?”
元泽还是不甘心,他就是想要问问,容梅真的能够不顾一切,将自己抛弃吗?就真的能够将过去的这些年的记忆都毫无保留地遗忘?
那么自己在她的心中到底是什么?
“你觉得呢?”
容梅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着,声音低沉却又坚定,“元泽,你别太得寸进尺,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也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前在你的账户上已经给了不少的报酬,至于其他的,你还真是没有资格!”
说着,便直接用力地抽回了手,快速地离开。
而元泽还想要伸出的手,却也只是抓了空,手指微颤,良久,“呵!”元泽冷笑了一声,眸中的晶莹闪烁,只是稍微地闭上了双眼,将眼眶中的晶莹憋了回去,再次睁眼,只剩下了眼角的湿润。
不再如同之前的情绪那般看向佛堂,不再留恋,直接离开。
而在佛堂之中的容梅,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静默不语。
只有一双悲痛的眼眸,紧盯着佛像,似乎是在倾诉。
对不起,元泽,我不能够再给予你快乐了,这样的分别可能是最好的!
你还有大把的时光,不能够浪费在我的身上,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缓缓地垂下头,将手掌伏在脸上,眸中的晶莹终于是不再有所遮拦,直接滴落在地。
脑中闪过了与元泽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似乎近在眼前,不过是一眨眼,就已经分别。
这些年,不,从自己成年之后,就已经陷入了痛苦之中。
自己和权倾野即便是只是称谓上的表兄妹,但是从小就是将其当做自己的哥哥的她,是决计不能够想到,权倾野会有这样的心思。
生下了权温书之后,自己原本是想要直接将其掐死,在孕中自己就做了不少的事,不过尽数都被权倾野所察觉制止。
后来,自己也便是接收了,只是当时,给权温书下的药,也让其在成年之后,身体虚弱,难以动作。
现在看来,也不知道是折磨了自己,还是权温书,亦或是早已经死去的权倾野。
为了让权倾野将自己放走,不惜直接将外面的那些吃不上饱食的人带回家,选中了元泽,让其给权倾野带上帽子。
但是似乎是权温书的事情让男人已经失去了那股执拗,权倾野出奇的安静,甚至于说是纵容,并不管自己的事情。
赶鸭子上架,已经将火点燃,自己也难以摆脱,便将元泽留了下来。
只后的日子中,她也是未曾见到权倾野,即便同处于权家,直至他死时,都未曾见过十次。
她知道,是权倾野刻意的。
如今,她什么也不会在乎了!唯一的想法,就是静静地在这里等候,等着自己的女儿带人前来抓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