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随着剧烈的刹车声,车子终于是停在了已经坍塌的大门口,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这样的场景是自己没有料到的,怎么会这么严重?
脚下踉跄,慌乱地走进了废墟之中,见到的就是正在吃力地搬动着木块的格勒尔。
四下看去,原本宏伟壮观的建筑,在此刻已经是变成了一片废墟,只剩下了随意地搭在木桩之上的一盏灯泡微弱地散发着光亮。
“薛丁玲还是没有看到。”
格勒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无奈,粗喘着气,直接躺在了废墟之中,视线飘忽地看着盛笃行。
这本该是为盛笃行和薛丁玲开心的一日,但是不想,会发生这种事情,这里的所有都瞬间被摧毁,没有任何的预兆。
“轰隆隆……”
云层不断地翻滚着,摩擦着,闪动着巨大的光亮和波澜,在天边挂起了一道道骇人的电光,似乎是在昭示着这一切的惨剧。
而伴随着这一声声的轰鸣声 ,周边的人们也逐渐地站起身来,借着闪电的光亮,也能够勉强地看出这些人神情之中的那些疲惫和悲痛。
盛笃行不敢相信,自己的丁玲会真的被掩埋在里面。
猛地冲了过去,按照记忆,不断地将地面上比人还高的残垣不断地搬动着。
眼中满是焦急和执着,嘴里不断地快速嘀咕着,“不会的,不会的,丁玲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天空已经开始飘落着大雨,不断地击打着地面,很快,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了一层雨雾之中。
而与此同时,地面的晃动也随之开始。
空气始终弥漫着绝望和死亡的气息,不断地蔓延着,直至侵入人的身体,将那种悲凉的情感不断地刺激着人的心思。
怎么会这样呢?
盛笃行依旧强硬地站在原地,任由周边的废墟不断地晃动着,眼中的晶莹无所顾忌地伴随着雨水是滑落,格勒尔站在一旁,原本已经伸出去的手缓缓地收回,眸中满是不忍,这是一对新婚夫妻,彼此深爱,但是没有想到,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旅行,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在雨夜之中不断地响起,穿透了黑暗,传到了盛笃行的耳中。
他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但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踉跄地站起身,双手之上也不知道是沾满了污泥还是血迹,不断地顺着雨水滴落。
他并不在乎,眼中满是冷漠,快步地走到了车前,直接将手机拿出。
但是身子却在拿到手机的那一刻顿住,上面显示的是父亲二字,并不是自己所想的薛丁玲。
眼中没有任何的生气,就任由着手机不断地响着,将其扔在了座椅之上,再次转身,来到了废墟边,开始费力地挖着。
格勒尔站在一边,视线在盛笃行的身上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落了车上,拉到了车前,将手机拿出。
“喂,盛叔叔,我是格勒尔,盛笃行并没有大碍,对,但是薛丁玲不见踪影,初步判断是被压在了废墟下!”
“好的!”
格勒尔挂断了电话,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现在盛家既然已经将电话打来,想来关于救援部队将会很快到来。
就任由盛笃行那样吧,他知道,此时的自己不论是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天空之中的雨依旧在不停地下着,白日的好天气似乎就像是一场梦,不断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这一片大地之上,尽是哭喊和轰鸣声,不断坍塌的屋子还在形成,被淹没的人也在不断地增加。
而天地之间,盛笃行似乎感觉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这样的荒谬,却又如此的真实。
此时的他心中只有赶紧将这些东西挖走,他的丁玲还在等着自己。
那种信念不断支撑着他,脸颊之上已经是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汗水,不断地混在滴落。
这一夜,注定无眠。
天地之间终是舍得放出些许的白光,从最东方开始,将黑暗的天幕撕扯出一个口子,将能够带给暖意的阳光映照了出来,毫不吝惜,似乎是在补偿着昨晚 的那一切。
但是对于已经几乎是累瘫的盛笃行来说,并没有任何的用处,凌晨时分,就已经有了救援部队赶来,各种器械上阵,将废墟直接移动了一个地方,也是没有找到薛丁玲 的踪影,只是有一片撕碎的衣物,显眼的红,即便是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依旧是绽放着红。
盛笃行痴愣地站在原地 ,此时的他心中有些庆幸,莫不是薛丁玲已经离开,只是昨天晚上混乱,然后失去了方向?
肯定是这样!
这样的消息,让盛笃行心中欢喜不已,看向眼前的这些废墟心中都带着些许的欢愉。
看着被一块木板压着的白色一角,他缓缓地蹲下了身子,眼中夹着些许的欢愉,将上面的东西直接移开,眼中带着更多的是一种小心翼翼和珍视,将纸张拿起,上面是一副还没有完成的画作,是自己离开屋子之前,薛丁玲正在上色的那一副。
看着这个模样,应该是还没有完成,而且按照这个进度,似乎是在自己离开之后,薛丁玲便没有再动手。
怎么会呢?
盛笃行能够确定,薛丁玲绝对不是轻易地放弃这幅画,怎么会突然只剩下一部分就直接不再动作?
还是说,当时有谁来过?
“格勒尔,昨天晚上这里有谁来过?”
对于格勒尔自己是相信的,就担心当时会有人在看到自己离开之后,就闯入了房中。
被问到的男人眼眸微凝,和盛笃行相识了这么久,况且当时的自己可是在盛家做过事,只是这么简答的问话,就能够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
“昨天晚上倒是没有,不过,在你们来到这里两天之后,曾经有人来这里问过路,之后便直接离开。不过……”
格勒尔这个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捏着铁锹的手绷紧,“在昨天你们两个出去之后,,我又看到过那个人,虽然说穿着不一样,但是那种气息绝对不会错,只不过因为没有什么特殊的,我也便没有在意。”
盛笃行眯了眯眼,眸中满是狠戾,“你在哪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