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的反应非常快,下意识的侧身躲开了自行车的正面撞击,但车轮子依旧擦到了韩琦的衣服,留下一道灰黑的车辙印。
“我……”
老子的迪奥风衣!
牌子无所谓,但是这衣服贵啊。
韩琦一直以来都是个很节省的人,但赚到钱之后韩琦才发现,以前的自己不是节省,是没钱。在欧洲赚到钱后韩琦就去挪威最大的商圈血拼了一整天……但这件衣服依旧是韩琦当时买的最贵的一件。
几千欧元的衣服,自己才穿一次!
摔倒的那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儿子走到韩琦面前。
韩琦一看。
哟吼,赛车服?
“这个……不好意思了啊,路太滑,路太滑,儿子,叫哥哥。”
小孩不到十岁,正是熊孩子的年级,但这个小孩长得还挺可爱的,听到爸爸说话开口说道:“哥哥,你长得好帅。”
“哈哈哈,我戴着帽子和口罩都长得帅啊?小朋友嘴真甜,多大了。”
“我今年六岁了。”
韩琦蹲下来,和蔼的问道:“刚才摔倒了,有没有受伤啊,疼不疼?”
“不疼,爸爸垫着呢。”
他爸拍了下小孩的头,说道:“这孩子,说什么呢……这位帅哥,你没什么事吧?哎哟你衣服脏了?”
韩琦看在小孩这么可爱的份上也不和他计较了,说道:“没事,你在赶时间吧,走吧。”
“那怎么行!”张弛义正言辞。
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开车失误让路人遭受了损失,那就是得赔偿。
他从兜里拿出一叠零散钞票,大概有两百多块钱,一把塞到韩琦手里:“不瞒兄弟你说,我呢,确实有急事,这钱你先拿着,当我赔你这件衣服,啊。”
韩琦拿着钱,站在风里凌乱。
我都说不要你赔了。
而且你拿这点钱赔我衣服,我觉得雕牌受到了侮辱。
一股风刮来,其中的一块钱脱离了韩琦的掌控,随风飘向远方。
张弛就那么看着一块钱跑的越来越远……
好可惜,一块钱呢。
他砸砸嘴,走过去把自行车扶了起来,说到:“走了啊,兄弟,有缘再见……儿子,过来,咱们走了。”
韩琦不想要这笔钱,虽然这衣服挺贵的,但韩琦现在有八十多万欧元和一百多万华夏币,不缺钱。而且韩琦看到张弛刚才的眼神,很明显经济条件不是很好。
他把钱也塞给小孩,朝着张弛问道:“你是车手?”
认识我?
张弛挺直了身子,右手撩了一下头发道:“对,我就是张弛。”
看到他的动作,韩琦满头问号……张弛是谁?
“哦,你好,我叫韩琦,我看你穿的衣服,应该是拉力车手吧?我是赛车爱好者,如果有机会我想体验一下开赛车的感觉,你能帮我吗?”
韩琦早就想开赛车了,但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
他没有国际驾照在国外租不到车,回国也一直忙东忙西的到处跑,就算这次回家了韩琦也不会买车。他觉得自己到处旅行,这个月可能在天府,但下个月在国内或者国外都不清楚,买车来做什么呢?
爸妈也不会开车,留在家里也只能放着吃灰。
这次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疑似赛车手的人,当然要把握住机会,试试看能不能摸一把赛车,体验一下开快车的感觉。
“你……”张驰斟酌着语言,“你说你是赛车爱好者?”
“对。”
“拉力赛?”
“没错。”
车手职业给了韩琦很多赛车的驾驶技术,不管是街头赛车,拉力赛,房车赛,甚至方程式韩琦都会开。但最喜欢的其实还是拉力赛,他喜欢那种踩着油门奔驰在不同的赛道,车后扬起巨大尘埃的那种感觉。
真的很帅。
但这种感觉只存在于韩琦的记忆中,真实的他是没有体验过的。
张弛很想问一下你既然是一个拉力车赛爱好者,为什么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但犹豫了一会儿放弃了,五年了,这个世界真的变了很多,新入坑的车迷不认识自己,很正常。
但从今往后肯定就不一样了。
因为。
我。
回来了!
张弛一脸自信,几年前他因故被吊销赛照,但他一直没认输,他相信自己只要登上赛场,就没有人会是自己的对手。以前的老车手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而新人从来不被他看在眼里。
得让眼前这个人知道我的名字,张弛心道。
于是,张弛点头说:“可以,不过我现在要去参加一场听证会,你也一起来吧,估计过不久我就会有一架赛车,到时候我搭上你,让你体验一下坐赛车的感觉。”
韩琦本来就没事,当即就和他们两上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韩琦才知道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几年前的华夏知名车手,在华夏汽车拉力锦标赛中连续获得了五年的总冠军,几年前因故被吊销驾照,如今可以重考了,张弛选择回归赛道。
不可思议啊。
韩琦回想刚才张弛看着一块钱的眼神。
这是拉力锦标赛总冠军?
总冠军没奖金的吗?
听证会在延安中路的尚海展览中心举行,这个建筑很漂亮,韩琦一下车就被吸引住了,这是一座有着俄罗斯古典主义风格建筑,异域风情浓厚,同时也是尚海的地标之一。
韩琦左顾右盼,啧啧称奇:“不能小看国外的设计师啊。”
张弛和他儿子一下车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往里面走了,丝毫不管韩琦的,韩琦只有自己去旁边买了票,跟着排队往里面走。
让韩琦很惊讶的是,张弛他们也在排队。
看着张弛面前长枪短炮的记者们,韩琦头更低了,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口罩和帽子,确认这两样东西把自己的脸挡得严严实实,这才继续跟着队伍往前走。
记者:“张弛张弛,说几句吧?”
“张弛,你是要复出吗?”
“你觉得你复出后能有以前的成绩吗?”
张弛摸着自己而儿子的头,说道:
“五年前,我跌入人生的谷底。是你们,写出了各种文章,真真假假,把我扒光示众,让我又叠了几米。今天,我要把曾经失去的那些尊严,一个一个再夺回来。”
他上前一步,摸着安检门。
“我张弛,过了这道门,就算是回来了。”
“滴滴滴!!”
“先生,这件连体衣x光照不透,请脱下来再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