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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兆道:“你怎么确定刘兆和成云妹是情人关系?”
    常镇远道:“因为我想不出更合理的关系。总不至于是母子吧?”
    刘兆道:“也许赵拓棠看在姚启隆的份上照顾成云妹。”
    姚启隆死了,赵拓棠是最开心的人,他还看在他份上?
    常镇远道:“要照顾哪里不能照顾?一定要同一个城市窝着?成云妹是看中这个城市死了他老公,她恋恋不舍,还是看赵拓棠霸着他老公的产业,她兴高采烈啊。”
    竹竿突然道:“你说成云妹会不会不甘心姚启隆的产业被庄峥霸占,所以联合赵拓棠,搞垮庄峥?现在她可能又会对霸占姚启隆财产的赵拓棠心生不满。要是这样,她和我们合作的希望就大了。”
    成云妹想要搞垮他?
    常镇远刚要勾起嘴角,随即想到那个被他强制打掉的孩子……脸色又阴沉下来。
    小鱼儿道:“要是这样,和尚出现的就太及时了。一个能够依靠又能够掌握的帅哥,不是成云妹目前最需要的吗?省的,搞垮一个又有一个,不如扶植自己的人上去。”
    刘兆这次没有直接否决,似乎也在思量这种可能性。
    常镇远道:“用情人的身份接近成云妹太冒险了。我听说,成云妹之所以跟姚启隆,是因为她的弟弟。”
    其他人的目光一下子凝聚在他脸上,其中尤以刘兆的最意味深长。
    常镇远道:“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成云妹有个患病的弟弟,需要钱动手术,所以下了海,但第一天就被姚启隆看上,跟了姚启隆,但她弟弟的手术最后没有成功,还是死了。”
    小鱼儿唏嘘不已。
    刘兆道:“这个资料里没有。”
    “是啊。”常镇远用心照不宣的眼神看着他。
    刘兆大概又想到了励琛,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凌博今缓缓开口道:“她弟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常镇远脑海中闪现出一个面黄肌瘦却又懂事的孩子,“不知道。”
    寻找成云妹弟弟的资料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从户口上查,成云妹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后来还是地方警察问到成云妹有个从小过继给亲戚的弟弟,不姓成,姓陈,叫陈飞。再查当地医院的记录,终于查到他弟弟的资料,但当年的主治医生去了其他城市。刘兆为了得到最确切详尽的资料,还亲自去出了趟差。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终于把成云妹的弟弟弄清楚了。
    小鱼儿听到刘兆的描述,眼泪噗噗直往下掉,“真不公平!为什么这么乖巧的小孩命这么短,那么多坏人命这么长。”
    大头道:“庄峥不也是短命吗?”
    小鱼儿道:“呸。活了这么多年还叫短?这种人一出生就该被掐死。”
    这不是第一次从他们嘴里听到对自己死亡的评价,但常镇远发现自己竟然比以往平静得多。或许是,麻木了吧?
    刘兆看向一直沉默的凌博今,“怎么样?”
    凌博今低头想了想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刘兆道:“我期待你的表现。”
    等刘兆转身,小鱼儿特地把凌博今拉到外面,小声道:“你打算怎么对付成云妹?”
    凌博今笑道:“她又没做什么坏事,我为什么要对付她?”
    小鱼儿叹气道:“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凌博今点头认同。
    “你……”小鱼儿原本想说你别伤害她,但她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卧底的本身就是一种欺骗。她突然摸摸鼻子,自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哎呀,你自己小心点!成云妹是小绵羊,但赵拓棠可是大灰狼。”
    她甩头进去了,凌博今又独自站了会儿,等转身想进去的时候发现常镇远倚着门框看着自己,不知道站了多久。
    “师父。”凌博今看着他的目光,心里猛地一紧。从大扫除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常镇远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了,但是刚才一刹那,他们好像重新回到大扫除以前。“你不赞同这个计划吗?”他谨慎地问。
    常镇远敛眸,“怎么会?是我提议的。”
    凌博今笑了笑道:“师父是不想我用美男计吧。”
    常镇远抬起的拐杖微微一顿,挑眉道:“我是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凌博今道:“是啊,是师父一路送我到这里的。”
    常镇远看了他一眼,吃不准他是抱怨还是别的。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师父失望。”
    这一刻,阳光在他的背后,头发闪烁着金光。他的神情坚定,仿佛被某种神圣的意志加持,让人不敢直视。
    常镇远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目光,许久才漫应了一声。
    60、“忠心”耿耿(九)
    为了更接近陈飞的形象,凌博今特地买了个假发。他的头发虽然已经长长了不少,但是比起经常呆在医院,两三个月才能减一次头发的陈飞来说,还是太短了。
    凌博今戴上假发穿上肥大的衬衫之后,立刻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说以前的凌博今像充满活力和热量的太阳,那现在的凌博今就像是充满忧郁和沧桑的月亮。
    王瑞看得直揉胳膊,“哥们,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么一面。”
    凌博今露齿一笑,笼罩在身上那层虚无飘渺的忧郁雾气随之飘散,“也不难,就是别太多表情,想一点悲伤的事。”
    王瑞道:“什么悲伤的事?我记得你大学没挂科啊。”
    凌博今笑容微顿道:“比如说被你抢走的鸡腿。”
    王瑞道:“一条鸡腿你惦记到现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只鸡跟你有一腿呢。”
    小鱼儿不大放心道:“成云妹不是和赵拓棠关系很暧昧吗?你这么频繁地出现一定引起他的注意,你再戴个假发,那也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吧?”
    “就是要引起赵拓棠的注意。赵拓棠这个人生性多疑,我们只有找机会打消他的怀疑,才能真正亲近他。”刘兆把桌上的橘子丢给一声不吭的常镇远,“怎么?不来点建议?”
    常镇远把橘子顺手递给坐在旁边的凌博今,等他剥开之后又抢回来,“机会只有一次。”
    小鱼儿道:“不是每个月一次吗?”
    刘兆道:“你是说,赵拓棠会限制成云妹和和尚见面?”
    常镇远咀嚼着橘子,“有可能。”
    刘兆看向凌博今,微微一笑道:“别有压力。尽力而为就好。”
    凌博今点点头。
    大头深吸了口气道:“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不知道怎么的就紧张起来了。要不,我们晚上一起吃一顿,预热一下?”
    刘兆摆手道:“离月底没几天了,还是安分点,省的引起对方注意。”
    小鱼儿道:“头儿觉得赵拓棠还盯着我们呢?”
    刘兆道:“小心没坏处。”
    他这句话说完么多久,就出了一件事,证明了不小心有多大的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