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我不是汤宝平……
不是我不喜欢钱,只是没那个立场替汤宝平做决定,我也就就事论事的对司老爷子说道:“我不收你的钱,不是看不起,也不是……不想收……钱又不扎手,只是……”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司方圆:“司方圆不是卖来买去的东西,我跟他也没你想的那么重,我跟他就是朋友……他过来住几天,我收留收留他而已,我们没你想的那样,以前是荒唐过,可都过去了……我会劝司方圆的……他人不坏,就是最近脑袋让浆糊糊住了……不过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是该是我讲的,我知道你们是着急抱孙子,怕司方圆越混越混蛋……但是吧……那个香港的那谁谁不就是找了个代孕吗,一下生了三孩子……代孕那个既不让司方圆遭罪,也不祸害正经女孩子……”
司方圆的爸爸显然有些意外,他忙抬头看了我一眼。
自从我进来后,司老板还没正眼看过我呢,估计在他心里汤宝平就是个烂货,他家这种情况不可能没打听过汤宝平的情况。
他显然是努力的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你很会说话。”
他的话音里已经透出不爽的意思,我是见过他在公司一呼百应的样子,此时为了儿子跑人家里塞支票都塞不出去,这个面子……换谁谁也栽不起。
不过我也蛮坚持的,我再坚持不到俩月就解放了,现在收钱不是找倒霉吗?!
他等了片刻,见我还是不为所动,知道没别的办法了,也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我忙着站起来送他,看着他的样子,我觉着他怪可怜的,在公司那么不可一世的人,此时成这样了,儿女真是前生的冤家。
我也就安慰他说:“我会多劝着司方圆的,争取让他早点想开自愿跟您回去。”
司爸终于是点了点头,他倒不是信我的话,只是到了这步他没别的办法而已。
司方圆那见我站起来送他爸,也跟着站了起来,等送走了司老爷子,我再回身的时候,我才发现司方圆眼睛肿的跟桃似的。
估计是之前哭过了。
我长出一口气,对司方圆说:“你爸是真心疼你,都给我俩支票了,你也别太不孝了。”
司方圆倒是跟不认识我似的那么看着我,不无感动的说:“没想到你没见钱眼开。”
我笑了下,其实心里如明镜一般,那钱怎么要啊,这钱给也是给汤宝平的,跟我陈家威有毛关系啊,你司方圆压根喜欢的也是汤宝平的壳子,瘦的跟鸡仔似的个也不高,粉白面皮,跟个少爷似的。
一米七八的陈家威,在你司方圆的眼里跟普通路人有啥区别啊?
今天我要是要了,赶明汤宝平一回来,他能认这个账吗?再说也没这么乱占便宜的,这不连蒙带骗嘛?
“不过我对你也很够意思的。”司方圆就跟撒娇似的,对我絮叨着,他怎么为我们抗争的事,“我为了你都要抹脖子了,不然我爸能那么老实的跟你谈,今天他是带人来的,都想把你家砸了,结果我从厨房拿了个菜刀出来一比划,他们都傻眼了,我爸这才把人打发走,又叫人送支票过来,我那时候特怕你扛不住。”
我马上就教育他:“别动刀动枪的,我妈没吓着吧?”
我说完又赶紧到卧室里安慰了安慰汤宝平的妈。
回去的时候,司方圆唉声叹气的,我也没怎么劝他,主要是不明白这事有什么不能调节的,老子儿子闹的天大,可有血脉连着呢,又不是你死我活的事,值得都这么愁眉苦脸的吗?
而且我也没空为司方圆家的事闹心,刘大民最近又找过我两次,他家最近在给他调动工作呢。
他对我换身体的事上很积极,还帮着我找怎么换身体的办法,他家是火葬场的,在这方面显然是知识要比普通人多一点,认识的那种玄学上的人也靠谱些。
换工作那事,我明白他这是在未雨绸缪呢,到时候等我真换回来的时候,我肯定是要抛头露面的,可是都火葬了的人了怎么能好好的又出来了呢,还有我当时都销户了,户口怎么办身份证怎么办?
骨灰哪来的,这都是问题。
刘大民也明白他那份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闹不好还得被追求责任,他也就索性把火葬场的工作先辞了。
我虽然不想他丢工作,但是事关我后半生,我只能换过来后,尽量的多给他上好话,争取让他们火葬场的领导们对刘大民的事睁一眼闭一眼。
我就跟疯魔似的算着国庆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眼看一个月都过去了。
赖二还是那个样子,唯一的变化就是我最近总觉着有人跟踪我,起初我没注意到,得亏的汤宝平家住的偏僻,有次我跟司方圆打工打很晚了,我回家的时候,怕有劫道的什么的,我就会额外注意周边的环境,然后我就感觉有个人似乎跟了我们挺久的了。
我给司方圆说过后,司方圆也留意到了,不过司方圆很快就告诉我说那人多半是他家里派来盯梢的。
这倒也说得过理去,我虽然觉着怪怪的,不过一想人也是被雇来打工的,我要过去给人骂一顿,也没必要,多体谅吧,反正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了,等到时候这事就不归我管了。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在我悉心的培养下,司方圆很有点被开发出来的意思,出去买东西不用我招呼,人直接窜过去讨价还价,还有打工的时候也是眼尖着呢,我们推销伊利的时候,这小子真就各种给力,卖的蒙牛那边的都急眼了。
我看着这样的司方圆掐算着后面的日子,觉着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可以让司方圆回家去了。
我现在的时间都是安排的满满的,每天一早起,我就先拉着司方圆出去跑步,我倒也不光是要锻炼司方圆,我也想好好锻炼锻炼自己,最近在汤宝平的壳子里待久了,我怕到时候我适应不了我原装的壳子,就我那长胳膊长腿的,我不锻炼锻炼可不好驾驭。
每天早上我就跟司方圆跑一会儿步,然后找个地方吃点早点,休息下,有打工的就去打工。
司方圆以前是挺圆润一胖子,现在大概是被我练出来了些,肚子跟下巴上的肉见少,脸呈椭圆形发展了。
而且有次在回家的路上,有家健身器材店搞特价促销,他还跟打劫似的买了一副杠铃,回了家就可劲的练。
有次我们在一个展会上推销某品牌的酒,恰好旁边有个表演用的电子琴,司方圆那小子忽然的就跑到电子琴那,坐在琴边上,手指如飞的弹了起来。
这可给我吓一跳,我都听傻了,没想到司面团还有这个能耐。
“我小时候可喜欢弹琴了,后来把手都练成这样了……”司方圆扮了个兰花指给我看。
我笑的直捂肚子。
“后来我妈觉着我学这个怪怪的,我是天生的同志,是基因里带来的,他们不理解,我爸怨我妈,说都怪她让我学钢琴学成gay了,他们不让我上音乐学院,硬让我学屁的ba……”
我把身子靠在琴边,看着司方圆的小鸭蛋脸,忍不住的想:“人还真是各种复杂,很多应该幸福的人不幸福,很多看着不幸福的人却坚强的活着,还有像司方圆这样的,看着草包一个,原来也有自己的追求……”
晚上我们是在一个卧室里睡觉的,司方圆大概是白天跟我谈的多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忍不住的就拿那个友谊炮的事来问我。
等到这种时候,我就很客气的告诉他说,不管啥炮都得等国庆后了。
司方圆在这方面还是很听话的,顶多就嘀咕嘀咕,然后就哼哼唧唧的睡觉去了。
赖二那的情况就不是那么靠谱了,他最近在努力把我往他朋友圈子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