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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弦诧异:陛下真是这么说的?
    太平笑道:难道我还敢假传圣旨不成?其实我听了父皇这样说,也很是意外呢,不过近来你在他们两个人面前甚是得宠,父皇因此许我跟着你多见识见识也是有的,快快,咱们走吧?她又摇晃着阿弦的手臂催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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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弦怕会节外生枝,很想把太平踢回去,奈何太平的xing子很是执拗,又像是牛皮糖,黏在她身上甩不脱似的。
    两人你推我求,正在阿弦有些心软想答应的时候,武攸宁武攸暨两兄弟风一般寻来。
    太平回头瞧见,便叹道:晦气,晦气,这下走不掉了。
    武氏兄弟来到跟前,武攸宁望着太平笑道:殿下这又是在玩什么?我们找了你许久。
    武攸暨却冷着脸道:殿下又想要偷偷跑出宫去?说着便又看一眼阿弦,道:这次还想连累女官吗?
    太平原本正对武攸宁的话嗤之以鼻,听了武攸暨所说,才急道:你说什么,谁连累小弦子了?
    武攸宁暗中对武攸暨使眼色,武攸暨却仍是说道:上次你想偷跑出宫,那被你胁迫想带你出宫的宦官被打了个半死,如果给皇后知道是女官帮你,你说皇后会怎么责罚女官?这不是要连累她吗?
    太平涨红了脸,却分辩道:小弦子怎么能跟别人相比,母后那样喜欢她,怎么会责罚她?
    本来喜欢,知道了她帮你出宫,就未必喜欢了。武攸暨冷冷地回答。
    太平又窘又气,阿弦见太平如此,心里不忍,忙安抚道:殿下,我明白你的心qíng,只不过,你若真想出宫,最好跟娘娘说明,娘娘其实是因为疼爱你,怕你出宫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才严加看管,你若好生央求,娘娘未必不会答应,如果你偷偷跑出去了,娘娘也会担心的。
    太平咕嘟着嘴道:我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我哪里敢跟母后说,她忙的不可开jiāo,一旦我说起这个,就说我小孩子任xing不理我。竟委屈地掉下泪来。
    阿弦不知要如何安抚她,武攸宁道:公主别伤心,我陪你去御花园里玩好么?方才去找你的时候,看见那狮子犬汪汪乱叫,想必是想公主了。
    太平听见这个,心头微动。
    武攸宁又劝了两句好话,太平终于被说动,回头对阿弦道:小弦子,我就先回去了,改日跟母后求一求,再光明正大地跟你出去玩,现在免得别人说闲话。横了武攸暨一眼,便同武攸宁去了。
    武攸暨却并不跟着两人离开,只是对阿弦道:女官以后不要纵容公主了。
    阿弦道:我并没有纵容。
    武攸暨道:若我跟哥哥不曾来的及时,这会儿女官大概就带了公主出宫了。说的不好听些,如果公主在宫外有个三长两短,皇后会放过你吗?
    阿弦凛然,默然无语。
    武攸暨见她毫无反驳抗辩,脸色和缓:也许是我多虑了,话说的难听,抱歉。
    阿弦一笑摇头:并不是,句句都是金玉良言,我该多谢你。
    武攸暨见她笑了,微怔之下,也微微一笑,同她告辞转身去了。
    阿弦往宫外去之时,心里又开始惦记太平,想到她虽是从小锦衣玉食,但因是公主,身份多有不便,出入都有人紧紧跟着,的确有许多事无法自在去做,的确有些愁闷,但她身份尊贵,衣食无忧,可谓天之骄女,又的确比世间绝大多数的人还要幸运。
    才出宫门,就有一个随侍打扮的人上前行礼道:女官,我们大人让我请您过去。
    阿弦道:请问是哪位大人?
    那人道:我们大人是谏议大夫。
    明先生?阿弦意外,忙道:好,不知在哪里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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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崇俨住在曲池,此地距离皇城太远,此刻驾车而去,曲曲折折也要近一个时辰。
    幸而今日明崇俨相请阿弦之处并非在曲池,而是在东市一家酒馆内。
    阿弦在巷口下车,跟着那侍从往内,半刻钟左右已到了地方。
    掀开帘子入内瞬间,阿弦怔了怔,原来这会儿在屋内的不仅是明崇俨,竟还有崔晔。
    先前还在心里想着他,没想到不期然便在此地相见,陡然惊喜。
    阿弦双眸盯着崔晔,想知道为什么他也在此,而明崇俨叫她来是为了什么。
    当然,她照例无法从崔晔平静若水的脸上得到任何答案。
    行礼落座,对面明崇俨揣着手笑道:要不要让我猜一猜,皇后叫你入宫是为了什么?
    阿弦挑眉,继而心头一跳,警惕地看着明崇俨。
    果然,明崇俨目光转动又扫了眼旁边的崔晔,意味深长笑道:这可是一件好事。
    是明崇俨给算的huáng道吉日,他既然开口如此说,自料到皇后叫阿弦进宫也是说了此事,而当着崔晔的面儿,阿弦不愿提及。
    崔晔抬眸看了阿弦一眼,仿佛也一眼就看出了她内心的窘迫,便道:先生,不如说正事。
    哪一件儿都是正事,明崇俨悠悠然,方说道:既然小弦来了,天官告诉她就是了,横竖我不过是个
    阿弦便问崔晔:是有什么事?
    崔晔道:前日你传的那消息,是为什么?
    阿弦知道是说韦洛之事,便把陈基请吃酒之事看见的异状说明,又道:当时我本来要说吃了杯酒,话到嘴边,扫一眼崔晔便又刹住,只道:我也拿不准是不是真的看见,所以想让你警醒些,横竖你自有判断。
    崔晔不答,只看向明崇俨。
    明崇俨不疾不徐道:我可以告诉你,你看见的无误。
    阿弦大惑不解,忙问道:那是什么?
    明崇俨道:这东西你曾经见过的,就是牵丝白蛛。
    阿弦心头一震:什么?
    明崇俨道:白蛛种在心里,虽在凡人眼中是无形的看不到,但对鬼魂而言,白蛛的丝却是可见的,就像是蜘蛛罗网捕捉虫豸,白蛛的丝对于那些游离的鬼魂也有吸食捕捉的效用,若是不那么qiáng悍的魂魄,便会被白蛛吸附,成了白蛛的给养之物。
    阿弦激灵灵打了个寒噤,想起那天所见,那鬼魂的确仿佛被什么陡然吸了入内消失不见的qíng形。
    阿弦问道:但我所见是韦洛,难道牵丝白蛛跟她有关?
    明崇俨叹了声:何止有关,就是她用了的。
    阿弦睁大双眼,忽然想起上次明崇俨曾讲解过的牵丝白蛛的用法,忙道:另一个种下的是谁?
    话问这,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崔晔,眼中有无法隐藏的忧虑。
    崔晔对上她的眼神,双眸略一合又睁开,示意她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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