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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戳中阿弦的痛心之事,原本看着他的柔和眼神复又变得懒懒的了。
    袁恕己却兴致高昂:提起来我倒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昨儿在huáng家那一场,本大人修善堂的银子还有一部分没着落呢。
    阿弦若有所悟:大人,我疑心就算我答应要那一百两,你也总有法子赖账,对么?
    袁恕己供认不讳,且赞扬道:果然不愧是小弦子,心明眼亮的很啊。
    阿弦半个字也不想多说,告辞也懒得提,才要转身离开,忽然也想起一事:对了大人,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袁恕己忙道:是什么?速速问来嗯,就当是还了你的一百两了,省得你心里怨念我。
    阿弦充耳不闻:大人为何要修善堂?
    袁恕己挑眉,正气凛然道:因为本大人身为一州之官长,心怀治下那些无处可去的百姓们,不忍他们颠沛流离忍饥挨饿,爱护子民,乃是本大人的职责所在。
    阿弦抿着嘴,满脸我信你扯鬼的神qíng。
    袁恕己瞧见她不加掩饰的鄙夷之色:放肆!
    却并不真的恼怒,反嗤地一笑:知我者小弦子也。为什么要修善堂么,其实很简单。那些乞丐流民们衣衫不整地满城乱窜,一来看着不雅,二来也容易滋事。且寺庙破破烂烂实在有碍观瞻。人见了满街乞儿无处容身及屋舍破烂等,会说什么?无非是说地方长官糙包无能,最后都骂在我的头上。所以我修的不是寺庙也不是善堂,是修的自己的脸,本大人要自己目之所及,都是齐整光鲜的屋舍,也不要隔三岔五在街头发现几具死因不明的无名尸首,只要我的治下康泰太平,我的脸上也就有光心里也舒坦,懂了么?
    他的的口吻这般自大,蔓溢的骄傲更像要冲破屋顶,可奇怪的是,阿弦看待袁恕己的眼神却跟先前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弦:书记你突然闪闪发光了~
    书记:我一直在发光你之前是不是眼瞎!
    老朱头:我看有这个可能,不然我家里就不会多躺着一位活祖宗~
    第34章 失而复得
    袁恕己道:你这样瞪着我是怎么样?
    阿弦作了个揖:已经明白了, 多谢大人解惑。
    袁恕己笑道:亏的你明白, 这可值一百两呢。
    阿弦解了疑惑,本应离开, 可看着袁恕己浑然无忌的神色,双足竟无法挪动。
    她瞥一眼这虽被贬在这小小县城却仍是通身锋锐的青年, 心里越发无法接受那数日前、无意中看见的有关他的将来。
    她拿不准那是不是真中之真,但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看见那些, 而且对她而言,那场景委实血腥残酷的不似真实,但偏偏每一寸每一缕都如此鲜明。
    她仿佛一探手就能碰到他那个穷途末路于地上哀嚎的
    你怎么还不走?袁恕己问,不是要忙着去赚你的一百两么?
    阿弦把心一横: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又来?青年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先前那个问题可值一百两,你还要问, 可是要倒欠我多少?
    阿弦皱眉:那我不问了就是。
    她作势yù去,袁恕己忙道:且住, 既然已经开口了, 别当这个闷葫芦,我最厌话到嘴边又卖关子了,今儿本大人索xing开恩,不收你的钱, 只管问吧。
    阿弦却毫无轻松之意,默默地看了他片刻:大人,你觉着我方才所说有关苏将军处置凶手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若是在以前, 袁恕己定然摇头,可是这会儿他已经不再似初来时候那样,对面前少年心怀轻视了。
    袁恕己道:虽然这话说来有些荒谬,且我们都是局外人毫不知qíng,但我觉着那至少有八分真了。
    阿弦道:大人,其实我
    蓦地咬住舌尖。
    袁恕己看出她有话将说,不由正色相待:怎么样?
    阿弦的心怦然乱了如今该怎么回答?莫非要直说她看见了有关他的命运?而且是那样血腥残忍的结局?
    将心比心,如果有人这样对自己说她十八子以后的命运将惨绝人寰,无法描述,对阿弦而言,她,绝对无法接受。
    这也是人之常qíng。
    活着之人,总要觉着有一个盼头才能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倘若一个人正当风华盛茂的年纪,却被告知将死于非命,只怕任凭是谁也无法再泰然自若恍若无事。
    一念至此,阿弦猛然警醒退缩。
    袁恕己催促道:怎么又不说了呢?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案子?
    阿弦下意识地咬住嘴唇,那一丝疼痛让她清醒过来:我、还没想好改天再来跟您说。
    她生怕袁恕己qiáng拉住她bī问,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过身去,就似一只受了惊的猫儿,匆匆忙忙地跃过门槛,逃了个无影无踪。
    袁恕己呆了呆,喃喃道:这孩子越发古怪了
    正思忖里,吴成走来,道:方才为何见到十八子跟撞鬼般跑走了?大人可是又吓唬他了?
    袁恕己道:只有他吓唬我的份儿,我等闲哪里会吓到他?
    吴成笑笑,走近了道:大人让我去打听的豳州大营的事儿,总算略有些眉目了,听军屯的人透露说,何副将的死,跟军中的司仓参军有关,听闻当初司仓参军也看中了何副将那娘子所以因妒生恨才杀人埋尸。
    见左右无人,又低声道:那司仓参军已经被老将军处决了。
    袁恕己皱眉:原来是这位参军消息来源可靠么?
    吴成道:可靠,是我用了点关系,找了位昔日曾共事过的兄长,才打听出来的。
    袁恕己又道:可知是如何处决了那人?
    吴成道:杀人者死,当然是推出辕门处斩示众了?不过奇怪的是,那位哥哥却并没说见过司仓参军的尸首。
    又问:怎么大人问起这个来?
    袁恕己耳畔又响起阿弦的声音:那人被万马奔腾践踏而死便道:没什么,我随口问问。
    两人才说完,左永溟兴冲冲进门,笑道:大人,有大好事上门。
    袁恕己跟吴成对视一眼,不知如何。左永溟笑道:大人这修善堂果然是惊天动地,方才本地的士绅们联合来到,原来他们因被大人的善念感动,所以也都甘心qíng愿地各自献出义银相助,我粗略看了一眼帖子,足也有四千多两银子。
    吴成道:恭喜大人,这下儿再也不必为了那善堂的花费犯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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