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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恕己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那谁是真凶?
    樱唇轻启,只三个字:小丽花。
    作者有话要说:
    阿弦的能力目前还处于半封印的状态,主要是因为她自己还不想面对,让我们祝福她~加油~
    第9章 暗夜
    阿弦只看见在小丽花垂死之际,是连翘出手拔刀,加上连翘嫁祸王甯安的举止,自然便认定她是最大嫌疑者。
    但连翘在千红楼内否认的神色口吻,却又让她无法踏实。
    幸而老朱头以玄影做比,阿弦才灵机闪动,瞬间醒悟。
    且说府衙之中,袁恕己听了阿弦所说,先是微睁双眼,继而竟笑起来:你说什么?是小丽花?你的意思,莫非是小丽花杀了她自己?
    阿弦道:正是。
    袁恕己见她神色坦然,慢慢敛了笑: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早知道阿弦跟连翘略有jiāoqíng,此刻见她前来,自然便以为是为连翘开脱的。
    袁恕己道:连翘亲口承认是她嫁祸王甯安,若不是想找替罪羊,她何必大费周章如此。是了最重要的是,凶器还在她的房里被妥善保管呢。
    之前负责送包袱的丫鬟终于招供,jiāo代说那日王甯安走后,她看到那个包袱留在门口,本迟疑是否入内询问小丽花后再做打算,是连翘在廊下现身,指点她说现在拿了赶上王甯安还来得及等话,丫鬟这才抱了包袱追了出去。
    后来听说包袱里是血衣,她因惧怕受到牵连,便躲了起来,不敢承认。
    袁恕己脸色冷峭,继续说道:先前那枚遗落在小丽花房中的珠花是连翘所有,必然是在她动手杀人的时候,不慎跌落,小丽花死去的姿势,她的双眼明明就是盯着桌子底下那珠花也正因如此本官才发现这珠花的所在。这才是小丽花留下的真正的线索,而不是有人口中子虚乌有的血字。
    阿弦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是指她说谎。
    袁恕己冷哼道:你既然跟千红楼里的人相熟,如何会不知道小丽花本是边陲逃来的难民,从小儿被其母卖到楼里,因资质平庸鸨母不肯在她身上花钱,因此文墨不通大字不识?又怎么会想到在临死涂一个王?
    阿弦想了想,并不急着争辩:这么说,大人是认定了连翘杀人?
    袁恕己道:本官虽是代理刺史,却并不是那种粗鲁任意、不讲求证供糙菅人命的昏官,那件血衣也已经查清,本不是王甯安当日所穿,而是之前他跟小丽花相好之时,留在她房里的。而且经过详细审讯,楼中有两人供称,那日在王甯安去后,曾看见小丽花在门口露过面可见王甯安走时她还活着,后来就是连翘姑娘接手了,你可还要再听下去么?
    阿弦道:连翘是如何杀死小丽花的?
    袁恕己道:你想说什么?
    阿弦道:小丽花伤的极重,若有人对面将她刺伤,那一刻必定鲜血四溅,痛不可挡,她一定会发出惨叫或者竭力挣扎。而楼中人来人往,竟无人听见小丽花房中动静,既然无人察觉,除非小丽花被凶手制住,但凶手若想近距离制服小丽花还要留下那种创口,身上一定被血染透。大人说王甯安并未穿那件染血衣裳,而是连翘事后栽赃,小丽花如何而亡,真相岂非显而易见了?
    袁恕己却忽略了这点,可他心思转动甚快:且慢,连翘既然要杀人,自然有备而为,或者是她穿了王甯安的衣裳,染了血再嫁祸王甯安,何其一举两得!
    袁恕己没想到自己竟转的如此之快,不由暗中佩服自己的心思灵活而推理缜密。
    然这会儿阿弦所见,却是在那凶器上看到的影像,她看见连翘拔刀,也看见她半幅衣袖飘在外头,正是艳丽的妖娆紫色绣蝴蝶花样,哪里会是王甯安的衣物。
    阿弦摇头:她没有穿王甯安的衣裳。
    袁恕己道:你如何知道?
    阿弦尚未回答,袁恕己揶揄道:总不成又是你看见的,就如看见地上的血字一样?语气里的嘲讽之意满屋飘dàng。
    阿弦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地上的确有血字。
    袁恕己嗤之以鼻。
    自始至终,袁恕己的轻慢之qíng表达的太过明显,阿弦原本没什么表qíng的脸上逐渐多了一丝怒意。
    袁恕己看得分明,心里反而有些高兴,叫了个侍从进来,道:去大牢把连翘提来。
    阿弦看着那人离去,有些诧异,袁恕己道:我也不知该说你讲义气呢,还是色迷心窍,竟肯为了个jì女夤夜来此,也罢,省得说本官不近人qíng,我就成全你,虽然如今案qíng将要大白,然而连翘尚未招供,只要她肯当着本官的面儿,把那日发生之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说清楚,合qíng合理的话,此案或许会另有一番说法,你可听清楚了?
    阿弦原本就想见见连翘,听了这话正中下怀:是。
    不多时连翘带到,进门发现阿弦也在,有些意外,迟疑着上前跪地。
    袁恕己道:连翘,见了你的相识人,总该说些真心话了罢,这也是本官看在十八子待你qíng深的份上,网开一面,若你仍死咬不开口,明日再审,就要大刑伺候了。
    连翘跪地垂头,仍无言语。
    阿弦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不是你杀了小丽花。
    连翘蓦地抬头,阿弦道:因为她明明是自杀的,对不对?
    连翘猛然一颤,满面不信,继而缓缓垂头,眼中透出一抹悲伤之色。
    阿弦道:小丽花为什么要自杀?你既然在她死后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不阻止她?
    连翘失声道:你当我不想阻止?
    袁恕己无声挑了挑眉,连翘却又如同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样,脸上掠过一丝懊悔神qíng。
    阿弦上前一步:你说你做了你应该做的事,那你应该做的就是嫁祸王甯安?就算王甯安做了对不起小丽花的事,她也不该用这种方法了结,现在人死不能复生,你所做的一切反而是弄巧成拙。但是如果你知道内qíng,知道王甯安到底有什么作jian犯科不可饶恕之举,你大可当着刺史大人的面儿禀明,大人念在你是不忿小丽花之死而一时冲动犯错,会从轻发落,也会替死去的小丽花讨一个公道。
    袁恕己听到这里,嘴角一动。
    但就算阿弦苦口婆心说了这许多,连翘仍是缄默不言,竟似木石之人,置若罔闻。
    夜已深,阿弦不敢回头看袁恕己是什么表qíng,看着连翘沉默之态,再也忍不住,上前握住连翘的肩头道:有什么不能开口的,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遮
    但是话音未落,阿弦戛然止住。
    手心贴着连翘肩头的时候,阿弦屏住呼吸,脑海中出现这样一幕
    糙丛中圆圆的石头佛像,依旧是喜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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