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个大笼子,笼子里放张床,床上躺着个陆粑粑。周怀净每天挣完钱回来就亲亲陆粑粑,开开心心地滚进陆粑粑的怀里,然后再欢欢乐乐地拉着陆粑粑的手来一发。
隔几天,秦医生送药过来,交给周怀净,细细叮嘱了药的吃法。
周怀净抱着一堆药,蹲在床边一样样细细瞧,捣鼓出来几颗,不小心滚到地上,被他拿在手里吹了吹丢回瓶子里。
陆抑正在工作,瞅几眼趴在地毯上的周怀净,瞧到药瓶拧了眉:“怀净,你在做什么?”
周怀净把今晚要吃的药都倒在了掌心里,献宝似的捧给陆抑看:“二叔,秦医生给你的药。”
陆抑眉头一蹙,正想说扔了,却见周怀净光着脚丫子走过来,上面的红痕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消失,不禁晃花了眼。
周怀净把小捧药放在桌上:“二叔生病了,要按时吃药。”
陆抑不是不信任周怀净,而是不信任秦医生。除非似周怀净制作出来的药,否则他哪敢放心吃。虽然他目前没看出秦医生图他什么,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现。更何况秦医生光收钱没见有什么建设性意见,没见他到现在都还没站起来吗?
“二叔不吃药也没事,这些都扔了吧。”陆抑诱哄。
周怀净心里做着挣扎。陆抑吃→病好→不能不管不顾抱着胡闹。陆抑不吃→绑着他胡闹→他还是陆抑的小天使。
是陆抑说不吃的啊,周怀净几乎要向陆抑投降了,但想起来秦医生说陆抑严重了会死,他不怕死,但害怕陆抑死。
周怀净脑海里的小恶魔红着眼睛泪汪汪委屈咬手帕败给了小天使。
每个怕苦的小孩都得大人好好哄着才愿意乖乖吃药。
周怀净:爸爸真像小孩。
还好他有哄陆抑吃药的好方法。
周怀净捏着一颗药对着灯光看了看,在陆抑还不及反应的时候,拿到嘴边舔了舔,小大人似的哄着陆抑:“二叔,这药不苦的。”说着把药凑到他唇旁边。
陆抑几乎无力,顺从着周怀净的动作,舌尖卷过他的手指尖,把药吞了下去。第一颗如此,陆抑却不敢让周怀净尝试第二颗。好端端的吃药,不说药里有没有问题,苦到了他家小宝贝,他也是要心疼的。
陆抑抓起桌上的一大把药,也不细看,直接全塞进嘴里咯嘣咯嘣咬着吃完了,看得周怀净舌根发苦。
监督陆抑吃完药,周怀净舔了药觉得苦,看完陆抑吃药感觉更苦了,舌头都隐隐发麻。
陆抑拉开抽屉里专门帮周怀净准备的零食,取出一盒水果糖喂给周怀净。周怀净嘴里含着一颗,没等他上牙齿咬,陆抑抬起他的下巴,嘴唇贴上来吻住他,抢走了他嘴里的糖果。
周怀净眨眨眼睛,从喂陆抑吃药那一刻开始隐隐委屈的心情得到了一点平复。
今天喂药成功,明天继续。√
第52章
周家被允许来看看周怀净,已经是接近年底了,一同来的还有回国以后就被晾在一边的陆英夫妇以及两个孩子。
周怀净毕竟要在陆家常住,周怀修就帮他整理了一箱子过来,让人送到了两人住的楼里。陆抑不在,云叔全程招待,周怀修说要亲自来叫弟弟起床,他就答应了。
周怀净已经起床,迷迷瞪瞪地一摸床边空了,知道陆抑不在家,立刻就没了睡意。刚听到敲门声,而且是哥哥叫他名字的声音,他不假思索就打开了门。
周怀修准备好的笑容瞬间坏死在脸上。面前的弟弟脸比在家里还圆润,身上穿着一件衬衫,露出两条修长白净的腿,看到自己时,憨憨地歪着脑袋睁着水润的眸子喊:“哥哥。”
“你怎么穿着这种衣服?”周怀修挡住了云叔的视线,尽管对方在第一时间就低下了头。
周怀净懵懂:“这是二叔给我的睡衣。”
“他没给你买新的?”周怀修一瞬间就看穿了陆抑的险恶用心。是个男人都知道,让一个人穿着自己的衬衫当睡衣究竟暗示了什么。陆家还能穷到买不起睡衣?
周怀净点着脑袋说:“二叔的衣服香香的。”说着就要把衣服撩过来给他闻。
周怀修大手制止他:“你快去换身衣服,我给你从家里带来了不少东西。”顿了一下,强调道,“有睡衣。”
周怀净只能作罢,关上门去换衣服。
周怀修眼睛利,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打量了屋内的摆设构造,还有许多成双成对的东西。他阴着脸问:“陆家穷到连间客房都没有吗?”
云叔笑眯眯回:“让两位主人住客房,没这道理。”
周怀修:“……”
总之,陆家的“道理”就是陆二爷的心情。
周怀净一从房里出来,周怀修立刻变回温和脸,速度快得云叔嘴角一抽。
箱子里放着他在家里常用的东西,冬天版绵乎乎的小熊睡衣,一叠琴谱,还有零零碎碎的东西。周怀净摸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六张手帕。
“我看你把这东西放在书桌上,摆在重要的位置上,就想着大概是有用,一起带过来了。”看到弟弟欣喜地对盒子爱不释手,周怀修摸摸那头软毛。
周怀净打开盒子,一二三四五六,一条也没少。这是这一生陆抑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爸爸妈妈也来了,怀净,东西先让人收着,我们先去大厅那儿。”
周怀净爬上楼,先把盒子放好了才和周怀修去大楼那儿。
周家人已经等在那儿了,连管家也在那。
“伯父伯母,李爷爷。”周怀净一脸认真地一个个叫着。
管家:“小少爷一段时间没见,瘦得见出了骨头。”说着擦擦老泪。
周氏夫妇倒是想好李管家唱作俱佳,但看到周怀净圆乎乎红润润的白嫩小脸,不忍心昧着良心责怪陆抑不会照顾人了。
“怀净,过来给伯母看看。”周夫人很是想念,拉着周怀净的手,“想不想伯母?”
周怀净和陆抑待在一起,早就乐不思蜀,根本没怎么想念周家人。听到伯母这么说,他不禁有点儿小心虚,偷偷地低下头。
周夫人以为他是想得说不出话,摸着他的脑袋安慰着。
一家人还没说多久的话,一道声音插进来道:“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门外走进来陆英一家。陆英穿着宽松的袍子,面容刚毅,看着像个固执的老学究,一点儿不像个做生意的。陆夫人面容清丽,颇有点儿南方女子的韵味,身姿窈窕,巧笑倩兮,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