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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东宫_分节阅读_92
    越侯夫人不意天元帝所取的“顺王”的顺,当真是取其“服从”之意,而“珉”字,更是令天元帝的偏心一览无余,心下为皇后哀痛之余,忽然心生俱意。
    怎会如此?岂会如此?就算是告诫,皇上只要像对二皇子和九皇子那般,册封一个谦王,一个恭王,以示告诫便罢了。何必直接就封了“顺王”?顺王啊,这名号,如何能算是好?
    还有“珉”。一块石头,如何比得上一块美玉,皇上的告诫之心,可见一斑。
    只是,为甚么呢?
    越侯夫人心头乱窜,脑中闪过千般念头,却独独不肯往最有可能的那个念头上去想。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即便环儿当初做事不够谨慎,留下了馨妃性命。可是,太子的容貌却是偏偏像了环儿,这样的铁一般的证据,如何还会让皇上心生疑窦?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清宁宫晚宴极其热闹,长信宫里,却是一派寂静。
    紫烟拿了衣裳,给站在门口的馨妃披上,然后就被馨妃给赶了回去。
    “娘娘这几日是怎的了?怎的流了这般多的泪?”紫烟担忧地朝着突然又回宫的香炉道,“昨日和今日最奇怪,明明难得起了心思,摆了一屋子的衣裳首饰,想要打扮打扮了,可是到了最后,竟是梳好了妆,换好了衣裳,竟又不肯出门,非说自己病了。”
    香炉低着头,不说话。
    紫烟倒也不恼,径自道:“香炉你说,娘娘这是想要打扮打扮,让皇上多喜欢一些么?可是,今日家宴,明明是大好的机会,娘娘都准备地妥妥当当了,怎的又不肯去了?真真是奇怪。”她拿起针线篮里的一件小衣裳,小声道,“难道是娘娘想要个儿子了?”
    香炉心头一跳,瞪了她一眼。
    紫烟忙指着小衣裳道:“瞧,这小衣裳做的都是男孩儿穿的。娘娘做了,还要给九公主的小兔子穿,偏九公主生气,非说她的小兔子是兔姑娘,不喜欢它穿男孩儿的衣裳。可是就算如此,娘娘还是做了这许多。”紫烟越想越奇怪,奇怪之余,又长长叹道,“可惜,娘娘被那奸人所害,再不能给咱们生个小皇子了。”
    香炉忽然一拉紫烟,二人齐齐回头,正瞧见馨妃正一身瘦削,整个人仿佛是装在衣裳里似的,空荡荡的。
    怔怔的站在她们身后,泪流满面。
    紫烟吓了一跳,忙道:“娘娘,娘娘,您莫要哭啊,是奴婢不好,不该提起这件事情。您莫要再为这件事哭了!”
    香炉抿着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馨妃却突然道:“是了,我不能再生育了,是该哭的。该好好哭上一场。”
    她终于有了借口,为着自己的识人不清和天真,为着她的儿子,好好痛哭上一场。
    第52章 香消(上)
    翌日就是九月初一。
    棠落瑾起床的时候,头还有些晕。
    在古代,十二岁就算是半个大人了,平常可以不喝酒,但是他的欢迎宴上,尤其是家宴上,有些人的酒,他也只得咬着牙喝了。
    想到晚上还有群臣宴,棠落瑾眉心就一跳一跳的。
    小径瞧了,忍不住自个儿偷着乐了一会。
    棠落瑾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小径立刻严肃了脸,端着托盘里的东西,道:“这是昨个儿蒋小姐特特嘱咐奴才熬的,说是瞧着您喝了不少酒,早上起来怕是要头疼,定要奴才看着你喝了才好。”
    棠落瑾原本没打算喝,听得小径的话,微微一顿,才把醒酒汤接了过来,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昨个儿是家宴,宁阳大长公主带着蒋寒漪也来了。
    只是昨个儿的家宴他是主角儿,只得空敬了宁阳大长公主酒,说了几句话,至于蒋寒漪,他只来得及冲她微微点头,连一句话都没说。
    “今天下午,宁阳大长公主提前来长乐宫的话,莫忘了来告知孤一句。”
    小径自是答应不提。
    宁阳大长公主府。
    昨日是家宴,今日是群臣宴,诰命夫人自然也要进宫的。
    蒋夫人带着丫鬟,就往蒋寒漪的院子里来。
    蒋寒漪原本就是蒋家唯一的嫡女,后来和太子定亲,蒋家越发看重她,她的院子,也是蒋家小姐里最漂亮宽敞的一个。
    蒋夫人带着丫鬟过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家女儿坐在湖畔,瞧着湖中鱼,蒋家两个庶女则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蒋夫人微微一皱眉。
    丫鬟们很快发现蒋夫人的到来,俱都福身行礼,蒋寒漪和两个庶女也在行礼。
    蒋夫人笑道:“都起罢。漪儿来,瞧瞧娘给你新作的衣裳,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让人赶紧改了,合身的话,今晚就穿着去赴宴。”
    旁边的丫鬟忙将裙子抖开,众人才见,这是一件石榴裙,只中间一条腰带,缀满了细小的珍珠。
    好巧不巧,那珍珠正摆了梅花的形状。
    蒋寒漪的庶妹蒋寒茵鼻子微动,使劲嗅了嗅,道:“咦?我怎的闻到了梅花香?莫非是我闻错了?”
    众人皆一嗅,果然闻到了淡淡的冷梅香。
    蒋寒茵鼻子最灵,指着那石榴裙道:“竟是这石榴裙上传来的梅花香!”
    蒋夫人见了,这才笑道:“果然是茵儿厉害。”
    蒋寒漪看向那石榴裙,目光微动。
    蒋寒茵垂头道:“娘果然最疼姐姐了,这样的好衣裳,可不就只姐姐有一身,我和妹妹,总归是没有的。”
    蒋夫人面色不变:“这却不是我偏疼了谁,这布料,是太子殿下在江南时,特特让人送了来的。我瞧见了,才让人给漪儿做了衣裳。又恰好逢得梅花山上的朱砂梅梅开二度,这才让人摘了花瓣来,催得这石榴裙上染了梅香,一月功夫,才得了这一件。太子送来的布料,如何不该穿在漪儿身上?”
    蒋寒茵和另一个庶女俱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