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又是何必呢?”何必要与我作对,何必要钱来送死呢?
虽然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但是在场的众人都从他的眼神之中了解到了他的未尽之语。
顿时之间,可就是激了民愤了。
其实话又说回来,无论萧长丰现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在场的众人恐怕都是要饶不了他了。
天裂之灾,又把这修真界之中,顶级的一些大佬全都聚集于此,成了他设置法阵的材料,这一件件一条条,不让人恨不得上前去让他粉身碎骨。
早早的便已经激起了民愤了,又哪里会在乎其他?
萧长丰就更不在乎了,在场的熙熙攘攘的分不清楚是多少人了,但是这其中会让他重视起来的人却不上两个。
就算是子肖派的掌门凌虚亲自来了,都不会被他放在眼中,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几斤几两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可是凌虚没有来。
最后的一批人也终于是来到了紫云峰顶。
都是些各个门派之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为首的正是稷下学宫的林玉卿和万剑山庄的少庄主。
各个门派之中最为顶尖的一批人,已经被萧长丰困在这血雾之中了,此时能够赶过来的,也不过就是这一些“孩子”罢了。
不值得思考的主意。
林玉卿带着一群人爬到了紫云峰上,脸上一派的悲伤和正气凛然,但是等到他真正地踏上紫云峰的时候,目光却是不自觉地转到了宗政伯夷的身上。
他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他的主人了。
林玉卿控制住自己,想要上前去攀谈的欲望,把目光又全都移到了萧长丰的身上,从头到尾的看上一遍,愣是不敢确定做人的真实身份。
打扮得苍老至极,但是面容却是年轻的。
都说紫云峰上住着紫霄派的大长老萧长丰,长丰真人,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林玉卿既然走在了最前面,也扛起了领头的任务,自然会是先开口的那一个,“请问阁下是紫霄派大长老,萧长丰,长丰真人吗?”双手握拳,简单施了的一个问礼。
旁人笑脸相迎,萧长丰当然也不会自己去找些不痛快,虽然下一刻可能就是两个人打起来了。
但是不得不说的一点是,萧长丰面上的功夫做的可是非比寻常,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别人插了一脚。
“都到这儿了,还施什么礼?问什么好呀?你可看清楚喽,你师傅可就是被他杀的,你再看看你这些师叔师伯们全都被困在了这红雾之中,你还跟一个杀人凶手客套?”
“呸——谄媚!”
林玉卿眼神阴婺了一瞬,侧过头去看着说这话的人,在散修盟之中的一个散修。
长得细瘦,细长的双眼,眉毛极淡,一举一动之间天生就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别跟我整这些虚的,要么就打,要么就投降,啥都不干,先上来和反派谈关系是怎么个回事儿!”这人见林玉卿回过头来看了,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了些。
“兄台说的是。”林玉卿脸上笑容不变,扭过头来再见萧长丰的时候,就已然是一片敌视的表情了。
“家师可是丧于你手?”
萧长丰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这样说其实也不算错。”
是他先行把钟离剑关到这特制的笼子之中,让小月在晨光乍现的时候,一剑杀了他,这样的话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够正式启动阵法,召下几极夜。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钟离剑是他说的倒也没错。
只见萧长丰承认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的悲伤,让人看之就能够体会到本人的悲伤,“家师向来敬重阁下,大长老为何要这般做?”
字字哀泣入骨,看那样子恨不得是上前来将自己撕成碎片,却还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萧长丰突然笑了,“你这后生,与我倒是像了些。”
萧长丰原本以为自己就已经是最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的人了,却没有想到撞到林玉卿之后,才发觉自己在各个方面也只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人。
林玉卿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顿时之间卡了一下,再连上情绪就有些许的生硬了。
就在林玉清想要继续控诉的时候,后面的人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们虽然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萧长丰的对手,但是在那红雾之中的一个个囚笼,他们却是看得十分的清晰的,都是修仙之人,那些红雾乍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玄妙之处。
甚至连阻碍视线的功能都没有。
众人非常清晰的就能够看到处在囚笼之中的一些人,那是他们的师长,是他们敬重之人。
而此时他们却躺在这样的囚笼之中,生死不知,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事实,他们又如何会愿意让林玉卿再继续说些有的没的呢?
“放了我师傅!”
不知道是谁喊了第一句,后面的人又像是被提醒了一般有样学样的大喊了起来,群情激奋,有的人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额头之上轻轻揉揉,眼睛充血,目眦欲裂。
“放了我家掌门!”
“放了我师叔!”
“老贼拿命来!”
……
林玉卿一僵,背对着他们,脸色黑的像要滴出水来。
这一声声一句句的可全是催命的符咒啊!
那现在甚至有些后悔又挑起这个头儿来了,但那里想到自己身后的这些全都是些猪队友啊!这些人难道不要命的吗?
“哈哈哈哈……”
萧长丰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他看着这些群情激奋的青年,突然对林玉卿说道,“后生,你后悔了吧?”
虽然是疑问句却完完全全是肯定的语气。
后悔了吗?
林玉卿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原本想着只是在此时立下些威来,却从未想过要把自己置于这风口浪尖之上。
而随着萧长丰的这句话,林玉卿身体一僵,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后这些怀疑的目光。心里恨的是咬牙切齿,面上也就带出了几分。
“萧长丰,你真是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