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院之中蕴含着他们二人太多的回忆和曾经,此时此刻二人就这样遥相对视着,恍惚之间有着万千的情景显现于其中。
“我想要一个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先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的却是冷风一直觉得无法理解的燕子楠。
燕子楠直到现在都忘不了自己当时是如此的惶恐和恐惧,‘‘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但是当时你却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天燕子楠怀着满心的惶恐和不知所措去寻找冷风,但是冷风给她的却是让他将一切都忘掉,装作若无其事。
“现在我再给你个机会,我不要答案,我只想要一个解释。”
面对着燕子楠如此灼然的目光,冷风却有些犹豫了,这世间有许多事情,并不像是燕子楠想的那般想当然。
就像这世间并不是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还有介于集中的灰。
“燕子,你要知道这世上的事情并不像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的,有很多事情,一句两句的根本就说不清楚。”
“那就说三句说四句,直到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为止!”
短暂的爆发之后留下来的却是令人心死的沉寂。
燕子楠就这样看着冷风,看着他慢慢低下头,看着他满脸的纠结,看着他一句未言。
“你知道吗,我碰到大长老了。”燕子楠平静的话语却让冷风吃了一惊,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极了,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上下扫视着,
“怎么回事!”
冷风脸上的表情是真的,所透露出来的焦急担忧的情感也是真的,燕子楠在这一瞬间突然间有些释怀了。
燕子楠并没有卖关子,把他所做的事情前前后后没有添油加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冷风,冷风听了之后良久未眠,只是目光极为的复杂。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冷风整个人都快要疯了,他虽然知道燕子南是个倔强脾气,但是从未想过他会有这个胆子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情来。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还记得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吗!”
冷风无法忍耐自己内心里喷涌出来的情感,他能够非常清楚的知道燕子楠面对的究竟是些什么,只差一点……
“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两人的关系亦亲亦友,修仙之人情感大多淡薄,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保存着的朋友才是最为刻骨铭心的。
“我现在活着,但是我随时都会死。”比起冷风的崩溃和恐慌,燕子楠倒是极为平静的。
自己竟然会在长丰真人的手下活下来,这样的事情是燕子楠从未想象过的,甚至是从未奢望过的。
几百年之前,紫霄派中有人叛出门派,联合了魔界想要进攻紫霄,叛徒在他们的饮食和灵气之中撒下了消灵散,紫霄山上的所有人只能束手就擒。
就在这个时候,大长老长丰真人从紫云峰上下来一招制敌,即一人之力击退了整个魔界的大军。
当时他所使用的手段让所有见过的人都心惊胆战,恨不得离他几百米远。
虽说长丰真人当时是站在了正义的一方,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去直面他这个煞神。
冷风和燕子楠当时也只是紫霄派中的一个小小弟子,实力不强,年龄尚幼,能做的只能躲藏在暗处看。
那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尸山火海。
可这并不是最惨的,他们现在还能明确地记得那个叛徒的下场。
这个叛徒被投入到了魔界亡魂聚集之处。
剥皮卸肉拆骨断肠挖心……
折磨至死之后形成怨魂在背着魔界中人一点点的吞噬。
后来这些吸收了他灵魂的魔界中人,却又被大长老一剑给杀了。
冷风知道燕子楠说的是事实。
天色将明,太阳暖烘烘的,但是这个院子之中的两个人却像是沉浸在寒冷的江水之中一样,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
过了不知道多久,冷风好似已经从曾经的情景之中回过神来,目光依然不是复杂了,而是充满着视死如归。
“有些事情在我的心里已经隐藏了许久了,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敢跟你说。”
冷风还是妥协了,他无法看着自己的亲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这般死去,告诉他也不过是想让他真正的知道那个人的可怕之处。
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想要退却的希望呢?
尽管他的心里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这件事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
燕子楠当时外出历练寻找突破的时机,回来之后却是伤痕累累,冷风有些气不过,想要下山去替他报仇,临行之前却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消息。
说起来也不过就是因缘际会。
就在他要下山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已经受伤的人,就趴倒在紫霄山脚下,他伤的很重,身上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肉。
但是就算是伤成这样,他还是吊着一口气儿。
冷峰当时见到了他,虽说不认识但是也可救他一命。
身上带着的药丸,只能勉强的吊住他一口气儿,要想治愈他如此严重的伤口,还必须要把他带回山上去,由药堂的长老进行专门的救治。
说话之间,他便带着这人回到了紫霄山峰上。
冷风之前也在药堂混过,总是有着几分薄面的。
只不过当时药堂的长老仍在闭关之中,能够做决定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子弟,修为有限,最终费尽了心力,也不过就是让他能够苏醒过来。
这人也不过就是醒了一小会儿,睁开眼睛看着他,嘴里却一个劲的在说些什么,只不过因为伤口的原因,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
只记得他说过什么,正合教。
当时冷风还觉得有些奇怪,他对整个修真界还可以说是算得上熟悉,有名的门派也听过不少,但是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但是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修真界这么大,里面有一两个他不认识的小门派,也说得过去。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太过于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