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坑坑洼洼已经完全不复之前的平整,因为刚才的战斗被打裂的碎石块随处可以见到。
空气之中好像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两个倩丽的人影遥遥对望。
一个人穿着一袭白衣,上面绣着银色的暗纹,阳光之下闪闪发光,浑身的气质清冷而高洁,整个人就像是九天仙子坠下了凡尘。
连周身都蔓延着袅袅的仙气。
而另一人身材婀娜,凹凸有致,只是普普通通的罩上了一层黑纱,隐隐约约若隐若现,整个人就是在地狱边上生长的罂粟花,亦或是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
一仙一魔,一白一黑。
遥遥相望,眼神之中似是有着什么。
“奴家魔娘,妹妹作何称呼呀?”
“紫霄派燕子楠。”
魔娘亲亲热热,好像她来这里并不是与人对打,面前的也并不是她的对手。
与她相比,燕子楠却是平静多了,也不管魔娘是何态度,他也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从未变过。
“妹妹,你是哪个峰的呀?”魔娘回过头来,指向了她身后这绵延不绝的山峰。
“这里那么多山峰呢。”
燕子楠心情有些复杂,眼前这个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竟然就这样随意的就把后背露给了敌人,这不是找死吗?
有着这样想法的并不是只有燕子楠。
“这人傻了吗?竟然把后背直接就这样露出来!”
“看她的态度与刚才的几人完全不同,友善的很呢。”
“大概是实力并不高,想通过聊聊天拉拉感情,让燕仙子手下留情。”
……
不知道是不是魔娘话多的原因,正道之中的许多人对她倒是没有太大的敌意。
石台并没有设置隔音的结界,底下人的讨论,不差一个字的传入到台上的两个人耳中。
魔娘倒没有什么表示,依旧是那副亲亲热热的模样,若不是燕子楠看的细致,没有错过她眼中那不时的闪烁的冷光。
怕是也会被眼前的这个人给骗到。
眉心微皱,这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略有些绵绵的琴音,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旋律,但是却像是一把钩子,牢牢地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燕子楠恍惚了一下就瞬间清醒过来。
音攻?
但是奇怪的是,魔娘并没有凭借着燕子楠突然间恍惚的这个机会主动出击,相反,她好像是就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脸上还带着一些担忧的意味。
“妹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实在不行,咱们下回再比斗也是一样的。”
十分关切的感觉,燕子楠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
这人怎么会是心怀叵测之辈呢?
但是下一瞬他却是更加清醒了。
自己恐怕已经中了招!
但是是在什么时候?
燕子楠完全没有印象,此时他看魔娘的面容,有些东西竟然在一点一点的发生了改变,而他却并没有察觉到。
真是奇怪的很。
“妹妹你怎么了?”这担忧的模样,好像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的亲生妹妹。
燕子楠觉得有些恍惚起来,最近究竟在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样的一个姐姐?
“妹妹……”
好像有一声温柔的话语,透过了时空在他的耳边响起,柔柔弱弱,绵绵软软。
但是,燕子楠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他也不再等待,剑鞘在半空之中划过了一个弧度,掉落在石台之上,发出了略显得清脆的一声轻响。
银色的剑身在阳光映照之下反射着动人的光芒。
魔娘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向后一躲,柔弱无骨。
她心里实在是惊讶万分,竟然没有作用?
她这还是第一次失手呢。
要知道她的魅幻之术早就已经练到大成了,就连欧阳笑也会在她的攻击之下迷失过一炷香的功夫。
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竟然丝毫不受她魅幻之术的影响!
她哪里知道燕子楠心中也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连欧阳笑都不能够抵御的魅幻之术他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呢?
只不过是因为刚才出了一个巨大的差错,让他一眼便认出来了罢了。
妹妹?
开什么玩笑,他是个男的呀!
燕子楠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要不是自己这天然的伪装,让他从一开始就找到了破绽,恐怕他根本就不可能从那幻境之中走出来。
刚才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声琴音,他就已经进入到了对方给他设下的陷阱。
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魔娘一边躲着他的攻击,一边思考着刚才究竟出了些什么差错,绝对不可能会有人如此容易和简单的就挣脱了她的幻境。
魔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从她一开始,就埋下了破绽。
谁能想得到,眼前这个美的不是凡人的姑娘,其实是个男人。
魔娘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魅幻之术,施展的悄无声息,陷入到幻境之中的人就像是落入了猎人的陷阱的猎物,只能乖乖地被她杀掉。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除了幻术,她一无所长。
只见她一边双脚交替着旋转起来,躲藏着燕子楠砍她的剑锋,双手飞快地在半空之中交叉着舞动。
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了旷邈的琴音,一声一声,寻不到来处,让听到的人只觉得是抓心挠肺的痒,痒到烦躁。
燕子楠虽然现在并不受她的幻境影响,但是这突如其来的琴音好像是单纯的音功,直接作用在他的神识和灵魂。
在这琴音的影响之下,他还是不自觉的放慢了手中的剑,让魔娘在这连续不断的进攻之中,获得了那一瞬间的喘息。
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场景便发挥了完全的改变。
只见魔娘不知道从何处拿出来了一个白色的骨鞭,上面一寸一寸的骨头相互连接着,看上去好像是魔兽的脊骨。
燕子楠一时之间躲闪不及,这带着骨刺的鞭子便向他直接甩了过来。
瞬时,燕子楠被击飞了出去,鲜血染红了他半边的身子。
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