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能夜视。”
    “早说啊！浪费我灵能。”
    “你又没问。”
    小秘书将阵法效果限制在自己身上，勤俭节约。
    “对了。”温久反复打量，“怎么没见到阵心兽？”
    “外行就是外行，懂一点点东西拿来卖弄。”
    占上风的小秘书得意洋洋，“小型的简单阵法没有阵心兽，功能较强的机动阵法才会生成那种复杂的东西。”
    “喔。”
    “下次给你演示，这个疑似‘祸源点’不对劲。”
    小秘书俯下身，手指轻轻触摸地面。
    她已经注意到爆炸产生的大坑，正在判断战斗时间。
    “前些天有下雪，飞溅的草木落在泥地上越久，越是湿润，最终粘在泥上…”
    树枝碎屑还算干燥，小秘书判断此前战斗没过多久。
    “有东西的呀。”温久拍手称赞，双弹瓦斯玩自爆确实没过多久。
    “严肃点，这爆炸可不简单。”
    在小秘书的战斗经验看来，至少是邪灵，中段乃至上段的邪灵才能搞出波及百米的爆炸。
    死板点换算，上段邪灵得有近50级，其实双弹瓦斯没到那么高，纯粹是因为谨慎起见高估，而且自爆类的技能威力数值巨大，200。
    “温久，你先找地方躲好，别乱跑，我去前边看看。”
    小秘书眼神清冷，剥离不必要的诸多情绪，彻底理性看待战局。
    这种情绪控制除了维护战斗时的心态，也能防止邪物造成的精神侵扰。
    老话：身正不怕影子斜。对待邪物时保持冷静、正气，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阴邪气息影响。
    “可靠的小秘书…”
    温久确认过附近再无邪祟，小秘书实力够强，随她折腾去。
    夜风吹拂，云开月明。
    月光撒在小秘书抽出的弯刀上，刀面不带半点反光，隐隐透着自有的锐利气息。
    灵系装备，肃暗者的装备。
    注入灵能激活固有术式才能发挥最大功效和威力的战具。
    除了在演武馆看人拿着匆匆而过，温久第一次仔细观察灵系装备。
    其实外行人真看不出门道。
    小秘书还没探索几下，又有车辆赶来。
    这次不是自由肃暗者，而是特警组的车子。
    “特警组这么巧也来了？”
    觉察到动静的小秘书返回，温久倒是知道原因。
    感应桩在双弹瓦斯玩自爆时被炸倒一根，特警组那边收到电子数据反馈。
    “刚才发生战斗了吗？”
    特警下车，见有带着灵系装备的人员在场，认定是自由肃暗者。
    “我们来的时候只剩战斗残痕，倒是有邪物消散的气息。”
    仅仅短时间判断，小秘书已经分析出不久前有邪物被击杀。
    “好的，谢谢…诶！温先生！”
    特警组成员认出旁边普普通通的男生，连忙打招呼。
    有点尴尬，特警组很多人认识温久，温久却不认识他们，只好用“特警先生”称呼。
    “没事就好，后续交给我们特警组吧。”
    “嗯。”
    特警组抵达，小秘书没得实战练手，一脚踹开越野车后备箱。
    “温久，共享单车放进来，我拉你回去。”
    “喂，你自己的车啊，用脚踹。”
    “越野车就是要硬派。”
    嘭！
    后箱扣下，共享单车感觉自己到达了人生巅峰。
    “小秘书。”
    “嗯？”
    “吃宵夜吗？”
    “好呀，我…嘿嘿嘿。”
    想到有酒喝，小秘书的表情管理失控，笑得跟个沙河马一样。
    “冷静一点啊，你开车。”
    “呜，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带着绝望的小秘书在大排档坐下，点上一桌子烧烤，温久突然发觉不对劲。
    “你能吃路边摊吗？”
    “为什么不行？”小秘书很自然地撸起袖子、撸起串，“从小到大都吃的。”
    “我以为你们大家闺秀…”
    “那是我家小姐。”小秘书把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一样，“她绝对不能吃这种路边食物。”
    “为什么？”
    “不搭，小姐是天上的仙女儿，凡间的公主…”
    夸起暮逢霜，小秘书笔走龙蛇，满分作文必备好词佳句连发。
    “打住打住。”
    说回和美梦任务有关的事情。
    “其实我近期接待了个客人，她梦想中的自己是个轻甲弓箭手。”
    “然后？”
    “我能观测到暮小姐的美梦形象，是个威武的重装大将军。”
    “呵↑”
    小秘书猛吸气，被胡椒面呛得直咳嗽。
    “温久，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一声温道长、温大仙，太可怕了，这都看得见。”
    “别扯远，我当时猜暮小姐想和威武不凡的骑士来场风月姻缘，外人看来应该是最合理的选项吧？”
    “理论上是这样啦，没答对真的不怪温久的，小姐情况太特别了。”
    话说一半的小秘书顿住，眼神直勾勾看着隔壁喝酒的食客，把人家看得背脊发麻。
    “温久，我想…”
    “不行！你今天开车，要克制啊！”
    强行把小秘书的脑袋扭回来，话题回归正轨。
    “其实暮小姐的想法和你说前次的顾客一样，非常单纯，梦想自己是个强大的铁骑类肃暗者。”
    “诶？”
    这个选项温久猜测过，直接排除了。
    “她不就是修行专业的吗？而且背靠暮家，理所当然成为强者。”
    “暮小姐她…资质全无。”
    小秘书说出答案，温久愣了十多秒。
    全无…的意思是半星都没有，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普通人占世界的绝大多数，温久这样二星资质已经很少了，三星才有可能成为肃暗者。
    所以正常眼光看来，普通人才是构成世界的主体。
    但暮逢霜不一样，肃暗世家大小姐。
    纵然心有猛虎，无奈身为蔷薇。
    “不对不对，那她怎么进得了大学修行专业？还听老家主讲课，听得津津有味。”
    “硬学啊。”
    “什么？”
    “不能感受到灵能，全靠文字强行理解。”小秘书心口痛楚，“小姐是修行大门类里的肃暗历史专业…”
    全靠文字理解修行…
    温久意识到其中的难度。
    比如二星资质，感受到灵能却无法控制，就像摸不到飞机，看着驾驶员讲解这个仪表盘、那个通讯器、如何跟塔台沟通…
    勉强懂一些些，绝对学不会开飞机。
    暮逢霜属于无资质，相当于看不见视频，全听驾驶员描述仪器什么模样，靠想象力分析大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