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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好多妹子说了避暑的偏方什么的,梅子感谢啦!据说,只是据说,明年我们大概会装上吊扇……汗死了,装吊扇!其实我热的难受是一方面,看着学生们汗流浃背地上课,也很心疼呐,都是小正太小萝莉的,前两天有孩子热的中午都不吃饭了。
    不说了不说了,我继续码下一章去。感谢这两天送地雷的妹子,让大家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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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言
    荣府里早就由贾政拟了折子,贾赦署了名,请旨省亲。皇帝在折子上提了个“准”字,就将元春省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省亲园子既已建成,里边也大致收拾利落了,贾母王夫人等又各处看视了几遍,都觉得各处妥当了,这才稍稍放了心。
    因又有宝玉大病初愈不久,贾母怕他心里闷,便时常命他往省亲园子里去逛。贾政劝过两次,只说是娘娘尚未游幸,如何能叫宝玉先去游荡了?贾母也不理会,贾政也就只得罢了。
    却说这一日,薛蟠因约了一干子狐朋狗友在酒楼里吃酒。席间因有一个纨绔朝薛蟠笑问:“老薛,听说令表姐省亲的事情准了,可是真的?”
    “那是实打实地准了。”薛蟠得意洋洋,道,“这不是么,如今我那姨妈托了我去帮着采买各色名贵些的香料。不是我说嘴,这事儿若是交给别人,管教他又费银子又不得好东西。我们家里领着内务府的帑银,好歹算是个差事,可有什么样的好东西置办不来?”
    身边儿陪着的锦香院唱曲儿的云儿,打扮的花枝招展,偎在薛蟠身上,娇嗔道:“薛大爷惯会说嘴。既有那么多好东西,也不见赏我些。若不是没有,便是真心不疼我了。”说着故作伤感,扭过身去。
    薛蟠哈哈笑着去扳她的身子,哄道:“好人儿,你别恼。待会子跟我往铺子里去,凭你瞧见什么好的,只管拿就是了。”
    云儿转过头来,惊喜道:“当真?你竟舍得?”
    “舍得,舍得!”薛蟠见云儿星眸半眯,朱唇微翘,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早就酥了身子,哪里还顾得别的?“钱财物件儿,都是身外物啊。大爷我虽是没念过多少书,这个千金难买美人笑,还是知道的。”
    同桌的众人见薛蟠情状,都是跟着起哄,这个叫:“云儿,趁着这会子老薛大方,赶紧着往薛家的老铺子里找好东西!”
    那个又叫:“薛大爷偏心太过了,单赏了云儿姐姐这份体面,就不管我们姐妹了!”
    薛蟠哈哈大笑。他本来就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此刻见众人都肯信服自己,奉承自己,便得意不已。
    又一个纨绔便道:“叫我说,老薛替那荣府的贵妃娘娘省亲出力还不算什么大体面。人家且姓贾,你且姓薛呐。”
    薛蟠待要反驳,又觉得无从反驳。又听那人压低了声音道:“况且,如今你们住在那府里,怕是有些个好说不好听的话。”
    薛蟠忙问何话,那人瞧瞧四下里都是往日一同鬼混的,贼眉兮兮压低了声音与薛蟠耳语了几句,薛蟠听了,登时大怒,一使劲砸了桌子上的酒杯。
    满屋子人都吓了一跳,见薛蟠脸色不对,待要劝劝,薛蟠已经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带着一肚子火气,薛蟠冲进了梨香院。才要进屋子时候恰巧香菱从里边出来,见了他脚下生风面沉如水,便知道他今日又有不顺心,慌忙要打起帘子,早被薛蟠一把推开了,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幸而被后头的小丫头臻儿扶住了。
    薛蟠一摔帘子进了屋里,却见母亲不在,宝钗正坐在榻上描画样子。
    “哥哥怎么这会子回来了?”宝钗放下了手里的笔,含笑问道,又吩咐莺儿,“去给哥哥倒茶来。”
    “妈呢?”薛蟠闷声闷气问道。
    宝钗一愣,遂起身道:“姨妈那里方才命人来请,妈妈才过去不一会儿。”
    薛蟠两眼一瞪,“整日里都说有事,能有什么事情天天来烦妈?”
    高声叫道:“香菱!”
    香菱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敢耽搁,忙忙进来了。薛蟠便道:“去,把太太找回来!”
    香菱喏喏应了两声,宝钗忙叫住了他,劝薛蟠道:“许是姨妈那里真的有事呢。哥哥若是不急,不如等着妈回来再说?要不,就这么急急地过去叫,岂不是让妈悬着心回来?再说,让这府里的人瞧着也不好,越发该说哥哥不沉稳了。”
    薛蟠他是个直肠子的人,平日里妹子说几句也就罢了,这个时候却偏偏刚才听见了人说妹子已经在京里扬了名了,还是那被人议论取笑的,心里一股子邪火正无处发,再听了宝钗的话便无异于火上浇油,圆睁了两眼盯着宝钗:“我倒是不沉稳,那又怎地?那是我老子天生给我的脾气!妹子倒是沉稳,可怎么就没忍住跟着那好姨妈进宫了呢?如今满京城的人谁不议论这个事儿?”
    宝钗从未得过哥哥如此脸色,不由得有些怔了,问道:“哥哥说什么?人都议论什么?”
    “哼哼哼!还不是说如今这宫里的娘娘不得宠,想着把自己的妹妹弄进去争宠?你说说,让人这么说了,你们好看?人家那三个姑娘去了也就罢了,好歹是亲姐妹,你可凑什么热闹?莫不是也存了那心思?人家都说,怪道妹妹到了十七八了还不肯看个人家,原来是眼界高,惦记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宝钗哪里受得住这话?登时便是脸色惨白,一口气堵在心口处,喉咙里响了两声,眼前发黑,身子一软,竟是晕了过去。幸而她就站在榻边,这一晕便倒在了上边。
    “姑娘!”香菱莺儿惊呼不已,慌忙扑过去扶。薛蟠看了这般,也后悔话说重了。
    瞧着莺儿香菱两个好歹扶着宝钗躺在了榻上,都含着眼泪叫嚷姑娘,薛蟠心里烦躁,一脚踹开了也要上前的小丫头文杏,骂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去把太太找回来?”
    文杏爬起来跑出去,薛蟠也甩了帘子出去,坐在外间椅子上运气。
    不多时薛姨妈果然匆匆忙忙回来,才一进门抬眼看见了薛蟠,咬牙骂道:“你这孽障!可是好好的长了本事回来,竟知道打骂妹子了!我告诉你,若是你妹妹气出个好歹,我只跟你没完!”
    说着,扶着同喜的手急急地走进了里间。
    宝钗已经醒了,莺儿香菱两个站着伺候在旁边,却是一声儿也不敢出。
    薛姨妈见女儿面上雪白,哭得哽哽咽咽的,心里立时便如插入了一把刀子又撒了一把盐,忙过去搂住了叫道:“我儿这是怎么了?”
    “妈妈!”宝钗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我,我没脸见人了!”
    薛姨妈知道女儿一向稳重,若非是伤心到了极点,绝不至于在丫头们面前如此失仪。忙问宝钗何事,宝钗哽咽难言,摇头不语。
    薛姨妈耐着性子劝了女儿两句,走出屋子见薛蟠还坐在那里,眼里冒火,“你到底跟你妹妹说了什么?如今气得她这样。你只给我说清了,否则我必不饶你!”
    薛蟠一股子火气这时候已经消了不少,心里也正后悔呢,见母亲问了,气哼哼地将外头听来的传言说了。
    薛姨妈听了,手里的帕子没捏住,竟是掉在了地上。
    她也是大家子出身,如何不知道女孩儿的名声堪比性命?这宝钗若是真落得一个妄想攀龙附凤的声名,只怕就是荣府,也不会容了她进门的。
    “明明是你姨妈定要你妹妹同去的,她们府里的二姑娘几个也去了,难不成,就没有人提这个?”薛姨妈咬牙道。
    薛蟠一翻眼皮,“人家说了,府里头的几个姑娘都是贵妃的妹子,去瞧瞧姐姐也没什么。唯有咱们的姑娘,出身又低,又只是个客居的亲戚,巴巴儿地贴了上去,不是为这个是为哪个?”
    薛姨妈气得一阵发晕,怎么就传出了这样的话呢?
    薛蟠风风火火回来,又是骂宝钗又是打丫头,有什么声响也就都传到了外头。
    这梨香院里原也并非只有薛家的下人,尚有王夫人拨过来的粗使婆子小丫头等。因此,不到半日之间,荣府的一干下人便都知道了,虽然畏惧王夫人,不敢明说,却是暗地里扯袖子挤眼睛。
    王夫人还不知道有这些个事情出来,待自己妹子走了便带了彩云彩霞往贾母这里来了。
    贾母如今万事不管,只凭着王夫人去折腾,自己却是叫了几个孙女儿并宝玉在跟前说笑解闷。
    王夫人进来,迎春几个都站起来问了好,待王夫人坐下,才又都坐在了贾母身侧。
    贾母便含笑问道:“这会子做什么来了?”
    王夫人起身回道:“如今园子里各处都是收拾好了的,东西也都齐备。只等过了年娘娘回来了。媳妇想着,娘娘省亲乃是荣耀之事,不好出一点子岔子。二丫头几个固然是要见见娘娘的,宝玉兰小子也少不得上前去。因此,是不是该请人先来教导一番,见了娘娘该当如何行礼如何进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