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一直觉得郑代真有些傻。
傻在郑代真以为自己活得潇洒,也愿意活得糊涂,但是这个世界对女人和男人的标准从来不同。
她的糊涂让白凝愿意与她一起,不需要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只是这一次,她不能帮她。
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而是游季中为她出气,她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代真,”白凝眼中含泪,“你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郑代真知道在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就是白凝,第一次恨起自己的不知进退。
“想过的,想过的,所以只是趁着游季中喝醉了装成你,不过是个念想,你知道我的。”
“不,你没有想过我,那天我们一起去的温泉会所,你就没想过会让我撞到吗?”
“如果你为我想,就不会找上门来求得我的原谅。”
白凝说得是真话,郑代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已经没有把她看做朋友了。
她的上门求饶,并不是为了白凝,而是为了她自己。
郑代真没见过这样尖锐的白凝,加上最近受到的压力太大,脑子一懵就吐了一大串话来。
“那你想过我吗?”
“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跟我一起不过是因为你觉得高我一等,用我衬托出你的清高。”
“你明知道我喜欢游季中,跟他在一起的事情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直到结婚给我喜帖,你想过我的心情吗?”
“你怕什么?怕游季中经验丰富,不喜欢你这样青涩的,反而迷上我?”
白凝看着面前的女人,突然明白她们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那种是一种连解释都觉得没有必要的无力感。
夏虫不可语冰,她的想法,和她的想法从来不同。
从游季中与白凝交往那一刻起,就有一道沟壑划在两个人之间。
白凝不认为游季中会喜欢上郑代真,只是多少会有一点别扭。
这就是她和郑代真最大的区别。
郑代真就算睡了白凝的老公,也不会真心觉得自己有错。
而她只是跟郑代真暗恋过的人交往,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
一种永远是别人错,一种永远是自己错。
白凝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想明白,父亲的离开,母亲的虐待,不是自己的错。
游季中的出轨,郑代真的沦落,也不是自己的错。
人需要自省,但不应自怨自艾,也不应怨天尤人。
这不过是人生的常态。
郑代真离开不到十分钟,游季中就回到家里。
他当然知道郑代真来过白凝,如果他想,他可以让她一辈子见不到白凝,但他没有。
他也可以在郑代真还在家的时候回来,但他不想和白凝一起面对她。
有时候,对心爱的人,他残忍的可怕。
他让她独自面对母亲的责问,独自面对所谓好友的背叛,不过是要她清楚一件事——
这个世界上,她一无所有,唯一仅剩的只有他了。
不出他所料,他的小女人一个人在家里,眼睛红红的,一看就刚哭过。
他没说话,默默坐在沙发上,将白凝搂在怀里。
白凝抱着他,同样没有出声。
透过宽领的裙子,他可以看到白凝后背上美丽的蝴蝶骨。
他觉得白凝就像一只蝴蝶,美丽而脆弱。
那种想要用力贯穿她,撕碎她的兽欲,与小心翼翼碰触,感受指尖温滑的柔软心情,矛盾而和谐。
他讲她抱进浴室,打开淋浴喷头。
温热的水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白凝的裙子贴在她的身上,显出诱人的弧度。
游季中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
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对女人充满了幻想。
上体育课的时候,突然下了大雨,同学们纷纷往教室跑。
女同学被雨打湿了校服,露出内衣的形状。
只是这样的画面,就让男孩子们兴奋了很久。
他不屑于他们的低俗,却在夜里梦到了一具美丽的躯体。
他看不清她的脸,却明白自己无比喜爱着她。
这就是他对性最初的认知。
后来交了女朋友,又换过几个,睡过几个,他没有找回那种心动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要安定下来了,娶妻生子,这才是他要走的路。
但在这一刻,他找回了那个年轻男孩的梦。
游季中低头亲吻白凝,迫不及待地啃咬着她。
白凝的神志终于被男人拉了回来。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男人将双手牢牢固定在墙上。
脸上的水流让她睁不开眼,只能感受到男人火焰般的热情。
“对不起,”男人在她耳边说,声音被水流声覆盖,仿佛是白凝的错觉。
白凝停止了挣扎。
男人关上了水,因为浴室有加热的暖灯,所以并不冷。
他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着,一点点向下。
白凝终于可以睁开眼睛。
她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跪在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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