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并认为他的所为有错,因为他深知,要成大事者,适当的不择手段,懂得利用人心很是必要。
萧翎自己虽对人真诚以待,却赞同贺远成的做法。
想了想,决定约莫天然见面谈一谈。
同一时间的长信殿内。
贺远铭的心腹侍卫正在禀报重要事情。
屋内幽香寥寥,最是舒爽宜人,让人惬意。
此时的氛围却格外诡异莫测。
贺远铭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若不是他的手指还在轻轻捻动着手里的龙眼菩提,会让人以为他已经睡着。
与他相比,下手坐立的四皇子与霍文瑞莫不听的震惊失色,险些失态。
侍卫汇报完,贺远铭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悠悠睁开眼睛,不发一语。
瞧着欲言又止的四皇子与霍文瑞,淡淡道,“浪费了在于德行身上花费的精力。”
他说着按了按眉心,淡淡的声音里透着残酷的肃杀,“将于德行一家好好处理妥当,切记做的干净些,别让人发现我与他来往的证据。”
霍文瑞待要领命,四皇子瞥了一眼他,”九皇弟可将这件事交给四哥。“
贺远铭眼皮抬都没抬,“如此也可。”
霍文瑞不解的看了眼四皇子,心头却感到阵阵不悦,他不喜欢被人防备的感觉。
他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才取得贺远铭的信任,这个四皇子似乎太多事了。
“霍文瑞。”
他听见贺远铭唤自己的名字,立刻回过神应和道,”殿下何事?“
贺远铭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实则心里的后悔不比贺远成少。
慕修容,好一个慕修容。
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医之子竟然能将皇帝最信任的宠臣一夕之间毁灭,不可谓不厉害。
贺远铭心头阵阵算计,这个慕修容,被他低估了太久,如今不惜一切代价,他也要拉拢到他为己所用。
他淡淡的看着霍文瑞,“你与慕修容如今关系如何?”
霍文瑞嘴角一扬,“虽然许久不见,但他对我依恋如旧。”
贺远铭停下捻动手中的龙眼菩提,微微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我想让他成为太常少卿的孙女婿,倒是有些多余了。”
霍文瑞心头一沉,暗骂他做这等事不与自己商量,害的他险些失去莫天然。
他压下心头的不满,恭敬道,”陛下是想拉拢他?“
贺远铭眸中瞧不出情绪,”原先见他帮了贺远成坏了我的好事,想要除掉他,但如今瞧来,他只是与萧翎有交情,并未归顺贺远成,而且,他认识八贤王,将来又会成为父皇的专属御医,这等人才,我自然要让他为我所用。”
霍文瑞心头绕了绕,若是莫天然与他一样,成了贺远铭的部下,那他们来往的次数便会变得频繁,自己也能早一日得到他。
贺远铭又道,“贺远成果真无用,一个太医都拉不笼,最终让他成为贺锦熙的专属太医,即便他有萧翎辅佐,背靠萧家又有何用,废物终究只能是废物。”
四皇子闻言道,“这慕修容既然已经成了贺锦熙的太医,咱们去拉拢他,他未必能依吧。“
贺远铭不屑道,“贺锦熙一个病秧子能有何作为,指不定那日就气绝身亡,慕修容但凡有点脑子也知道选择更合适的主人依附。”
他说着看了眼霍文瑞,“想要将功赎罪吗?三天内带慕修容来臣服我,我给你官复原职的机会。”
霍文瑞心头一喜,他正愁没机会,立刻答应道,“多谢殿下,以他对我的仰慕与依恋,定然让他服服帖帖的为陛下所用。”
贺远铭淡淡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但愿如此。”
慕程启需要处理太医院的事,让莫天然先行回府汇报慕夫人这个好消息。
更重要的是,回家换身贵重的衣裳,好参加晚上的拜师宴。
整个慕府的仆人原先都以为嫡少爷这辈子再没翻身的希望,改为巴结二少爷慕梁,对他与慕夫人都没有以前那般伺候的用心。
结果莫天然带着大批晟麟帝的赏赐风风光光的回了府,不进了太医院,还当了正六品左院丞,比只是从九品的医子慕梁高出太多品级,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各个后悔的捶胸顿足,上赶着往前面表现。
他们来到前头,瞧见那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眼珠子都发直,那可是他们几辈子都见不到的钱。
莫天然开着箱子,给伺候他与慕夫人的家仆赏赐,将其他家仆羡慕的双眼通红,心头酸的宛如喝了整缸子的醋般难受堵心。
钱氏站在一旁嫉妒的心里发疼,也只能强颜欢笑恭喜慕夫人。
莫天然拿了一些女人用的珠钗给慕夫人,“母亲,这些我用不了,你拿着,自己带,或者赏赐给别人都行。”
一众小妾顿时直了眼,这可是宫里的珠宝首饰,若能得到一件戴在头上,这辈子都没白活过。
她们原本背后嘀咕莫天然这辈子就这么完了,见风使舵转而巴结钱氏。
如今各个后悔莫及,忙不迭的恭维慕夫人,直夸莫天然有本事,慕夫人会教孩子,巴望着将功补过,能哄的慕夫人开心,另眼相看,有机会得到这一件两件的赏赐。
慕夫人心里对她们的势利门儿清,但笑不语,让身边的大丫鬟收起来,轻拍莫天然的手,高兴的眼眶发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儿最有出息。”
莫天然想起这几日他被人诬陷清白,所有人瞧着他的眼神或同情、或得意、或惋惜、或鄙视。
就连慕程启虽然知道他没有抄袭,想到他不能继承家业也是阵阵失望。
唯独慕夫人、范云、白芷等一直伺候他的人,坚定的相信他。
慕夫人更是每日早起为他做早餐,不断的安抚他,即便不能进太医院也无事,母子平安在一起才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