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然连声安抚她,直到将她劝得好些才松口气。
慕程启指着周氏恨恨道,“你个蛇蝎夫人,教出来的儿子竟做出私通李氏,杀害凝碧,嫁祸修容的丑事,他如今入大牢等待流放,你也去冷院好生待着吧,死生不许你踏出半步!”
莫天然心中冷哼:养不教父之过,慕程启竟全赖给周氏,没用的男人,出了差错,全推给女人。
他冷眼旁观慕程启的无情,虽厌恶,也知晓眼下尚不能动他,只得按捺。
慕程启不愿再见周氏狰狞的面孔,摆摆手让管家将人拖走。
周氏像个疯婆子般惨叫着慕栋与慕程启的名字。
她死也想不到自己处心积虑那么多年,在慕夫人手上骗到内宅大权,挑唆慕修容被关冷院,慕夫人被禁足,如今却比他们更加凄惨。
更让她痛苦的不仅是荣华富贵一夕消失,而是这辈子再不能见到儿子。
她讽刺慕夫人无儿送终,这话却应验在了她的身上。
她恨,她怨,她最终无可奈何,只能在痛苦中度过余生。
原先对周氏殷勤备至的小妾们生恐牵连自己,纷纷讨好慕夫人,羞辱周氏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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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余晖照的满天红霞。
莫天然陪慕夫人用完膳,往自己院落走去。
慕夫人对慕修容深深的疼爱,让幼年丧母的他倍感温暖。
前世他缺少的母爱,似乎在慕夫人身上得到了满足,穿越至今,他第一次感到了安心。
范云默默跟在他身后,见他面色惆怅,低声问道,“三少爷在想什么?”
莫天然眸光深远,悠悠道,“我听闻慕栋原想设计将我关入大牢,再下毒污蔑我畏罪自杀,以绝后患。”
范云身子一凛,忠厚的性子一瞬变得狠厉,“三少爷可要范云去除了他!”
莫天然未开口,余光瞥见花园拐角,向他快步走来的慕家二老爷,微微一笑,“我不想脏了你的手,不若狗咬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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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幽暗的官府大牢内只有一点烛光摇曳,阴森恐怖。
慕栋不甘心的用手指不停的挠着地砖,哪怕指甲被划破流了血,也仍不能泄去心中怨愤。
他如何也想不通,一个被他压制多年的废物,如何能起死回生,扭转乾坤。
他想起公堂上,慕修容逼着自己跪拜,咬牙承认自己废物,手下败将的羞辱,心都能恨的滴出血来。
他隔壁的李氏歇了一阵,攒够了力气还要再骂,火光一寸寸靠近,引起了她的注意。
慕栋不知周氏下场,以为她仍大权在握,定会想办法解救他出去。
只要他能出去,他一定想尽办法让慕修容不得好死!
人影逐渐走近,慕栋猛地抬头,吃了一惊,来人不是周氏或她的亲信,竟是慕家二老爷。
“二叔,你怎么来了!”
慕家二老爷阴测测的望着他,淡淡道,“叔侄一场,我来给你送杯茶。”
慕栋狐疑的看着他,见他收买的牢头打开牢门,让他走进,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慕栋虽渴,也知道杀女之仇不共戴天,二叔定然恨死自己,这茶如何能喝。
慕家二老爷哪里有耐心等他,手一挥,身侧两名壮汉,上前就将慕栋制住,往他嘴里灌。
慕栋惊恐不已,挣脱不得,茶水全被灌进了嘴里。
“咳咳咳,你给我喝了什么!”
二老爷这才冷笑开口,“这是你给修容准备的毒药,用在你身上最为合适。”
慕栋大失惊色,不敢置信,他虽有此打算,但并未告诉他人,二叔如何能知道。
二老爷似乎看穿他的想法,冷冷道,“修容早已看穿你的计谋,你才是真正的废物。”
“又是慕修容!”
慕栋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被自己准备的毒折磨的满地打滚,悔恨又恐惧的惨叫,“慕修容,你好狠,我输了,我真的输了!我错看了你!”
二老爷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现在知道,为时已晚,自己的苦果好好受着吧。”
慕栋被痛苦折磨的用头猛地朝地上磕去,最终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慕府内,莫天然听见范云的汇报,冷哼一声,望着桌上的烛光,目光悠长。
慕修容的仇,总算报了一个,还有一个霍文瑞,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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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繁华地段的东南角,有一座被园林围绕的精致茶楼,名为降仙楼,是文人雅士梦寐以求的聚会之所,亦常有皇子贵戚前来小聚。
霍文瑞倚在二楼雕花栏杆旁,双手插在胸口,略带得意的望着大堂的最显眼处的流觞台上,被众位才子仰头评鉴的一首七言绝句。
众人眼冒精光,纷纷露出拜服之色,宛如见到稀世珍宝一般不住赞叹。
“好诗!绝诗!当年京城第一才子一首《广寒宫》令人叹为观止,如今这首《江东引》竟将之比的暗淡无色!真乃天下第一诗!只是不知此诗是何人所做?想必定是为名震天下的大才子!”
“哈哈,你当是谁?便是在乌藏国之战中立了大功,随皇上誉载满归的麟国公家的二公子,丽贵妃娘娘的亲外甥,刚被封为护军将军的萧翎,萧大人!”
“萧大人不仅文武双绝,天下无双,还颇为精通音律,我曾有幸目睹萧大人之风采,世间唯有他之俊美,当得上“陌上如玉,君子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