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金绍直起身子,柔声道:“王爷乃是母后旧友,我不过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坐在这里,哪有君臣之说。”
他这么说完,镇北王看着他的目光越发欣慰柔和了。
他摆摆手示意萧金绍坐下,转头对君玉绾说:“说完太子的事,该说一说你们了,你们的父王可是给我传了信,让我多照顾一下你呢。”
君玉绾眨眨眼:“父王他还好吗?”
“你父王身体好着呢,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你在这边受气。”
镇北王打量着君玉绾,其实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发现萧金绍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作为过来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经过他的观察,这孩子确实很有意思,太子会喜欢她也正常,何况患难见真情,在太子最苦的时候,是她一直陪在太子身边,这份感情实属难得。
君玉绾想起自家父王的模样,心里微暖,“多谢王爷带话,我好不好王爷也看见了,回头还要劳烦王爷给父王修书一封,告诉他我们很好,免得我们自己说好,他不相信。”
镇北王含笑应下:“好。”
君玉琼在一边听了半天,忽然察觉出不对劲来,他“嘶”了一声,“王爷,父王难道就没提到我吗?他不担心我受气?”
镇北王难得的卡顿了一下,然后极快的掩饰了过去,轻咳一声:“问了,你们姐弟俩一起问的。”
但是君玉琼在这种时候又显示出了极高的智商,他瘪了瘪嘴:“算了,您别糊弄我了,他一看就是没有问!唉,为啥区别这么大呢?”
看着他故作忧愁的模样,君玉绾毫不客气的捏了他的脸一把:“够了,别演了,再演回家练字去。”
君玉琼立刻端端正正的坐好了。
镇北王好笑的看着姐弟俩,感觉自己都跟着年轻了不少。
……
之后镇北王留几人用了膳,才把人送出去。
消息传到宫里,皇帝沉思片刻,“那镇北王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苏德道:“探子们在门口听到说是镇北王的隐疾时间太久了,苏神医似乎没什么把握,说会尽力一试的,让镇北王做好最坏的打算。”
皇帝垂下眸子,“隐疾确实不好治,光听苏神医一面之词还是不行,明日派两个御医去给他看看。”
苏德眼睛一转,心领神会:“还是陛下仁慈。”
皇帝轻笑一声,没反驳。
仁不仁慈再说,镇北王的隐疾决不能治好。
他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奏折一看,面色渐渐沉凝起来,苏德觑着,心里没着落,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怎么了?可是累了?”
皇帝没说话,等看完了这个奏折之后,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左相上奏,说是太子和二皇子年纪都不小了,也该选妃了,还委婉的说了一下朕的身体不好,是时候早做打算。”
苏德一惊,连忙压低了声音道:“左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怎么敢这么说陛下?”
皇帝冷哼一声:“他倒是不敢直接说,不过字里行间都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