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地板下传来三声敲击声,小兰立刻跑过去,将软床移开,现出一个拉环,用力一拉,老鸨便从里面钻出半个头。
武松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扯了起来,痛得老鸨杀猪似的“哇哇”大叫。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痛么?”
“你真是蠢人,这世上有不怕死的么?你让我出卖高衙内是死,不出卖也是死,我可没那么笨!”
“既然你怕死,为何还从地牢出来?”
“没了金子,比死更可怕!”
武松听了哈哈大笑,将老鸨放下,他一手举着箱子一手拉着老鸨:“看来我要带着金子跟你去太尉府!”
看着武松举起她如心肝宝贝的金子,老鸨只好乖乖的跟在身后,一直来到太尉府。
武松隐没在墙角,监视着老鸨,老鸨敲了门,对出来开门的管家高富说道:“你进去跟高衙内说,烟月楼的妈妈拜见。”
高衙内坐在软床上,满地都是他摔烂的杯子,他指着身前一位老者骂道:“亏你还说自己是京城名医,我的腿痛得要命,你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衙内,什么止痛药方都用过,你还是说无效果,老夫也是无能为力,你去请洪御医吧,估计也只有他能治好了。”
嘭!
高衙内又甩了一个杯子,骂道:“滚出去!洪御医那老匹夫给那人吓了一下,竟然病倒,自己作为大夫也治不好自己,能有什么用!”
老大夫如获大赦,倒退着出去,嘴里嘀咕道:“能医不自医,洪御医怎能替自己治病,嘿,你那病哪里是脚痛!”
“你们这群饭桶,没有一个比得上陆虞侯的,他死后,没一个能为我分忧,都给我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得到林冲的妻子张贞娘!”
“衙内,外面有烟月楼妈妈求见!”高富进来禀告。
“你过来!”
啪!
高衙内给了高富一击嘴巴,骂道:“你没看到我心烦么?还净给我添乱!”
高富挨了嘴巴,给臭骂一顿,气气的走出门口,将老鸨一推:“你这个瘟神,害我给衙内打了一嘴巴,你走吧!”
“管家哥哥,衙内何故生气?”
老鸨温言道,她身体肥胖,没半点的姿色,可是靠开青楼起家,那些哄男人的手段自然是信手拈来,一对媚眼,加上能挠动人心的言语,竟然令高富一股怒气全消。
“妈妈,你不知道,衙内脚痛,看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在里面大发雷霆,嘿,其实什么脚痛,还不是想着那娘子。”
老鸨微微一笑道:“管家哥哥,你稍后,我为高衙内送一副药,保证药到病除。”
老鸨把一位提着篮子卖梨子的小孩叫了过来,跟他买了一个梨子,交给管家,笑道:“你拿进去,说我卖一个梨子给高衙内,只收一千两金子,你只要如此说了,他不单止药到病除,还会打赏你。”
“打赏我可不敢奢望,不打死我便好,若非是妈妈你,我还真不受这气!”
“衙内...”
蹭!
高衙内拔出宝剑,指着高富骂道:“你是否要我杀了你才安心!”
“衙内!”高富吓得跪在地上,反正都是那样了,干脆把老鸨的话说了,看看能否令衙内息怒吧:“门外的妈妈说卖一个梨子给你,你便药到病除。”
“梨子?”高衙内十分狐疑的拿着梨子:“梨子,梨子,梨.....李.....”
“高富,这梨子卖多少钱?”高衙内脸上露出异样的神采。
高富十分惊奇,可也知道老鸨的话没错,立刻道:“她说卖一千两金子。”
“一千两金子!”几个泼赖惊得张开了嘴巴合不上去。
“一千两金子?哈哈,便宜,便宜!”高衙内大喜道:“高富,你带来这副药甚好,我的脚不痛了,快请妈妈进来,你自己到账房支取十两银子赏金,说我赏给你的,便可以。”
高富还真是经历了大悲大喜,第一次进来给甩一耳光,还给臭骂一顿,这次来不单只没骂,还得到十两银子。
他笑眯眯的将老鸨请进来,一路上千恩万谢。
小厅内,只有高衙内一人,翘着二郎腿,咬着梨子,老鸨笑盈盈的进来作福道:“拜见衙内,不知这梨子可口么?”
“人间极品!”高衙内笑道:“只是我听闻这是皇上御赐给你的传家宝,如何肯低价转让?”
“衙内,此言差矣,不是低价转让,而是借给你把玩一下,御赐之物不能卖人,终归是要拿回的。”
“为何你舍得忍痛?又如何借法?”
“哎,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鸨叹气道:“我这镇店之宝这几天都摆放在别院内,没了她的光彩,烟月楼黯淡无光,这几天大伙喝的都是粥水。”
“偏偏我乡下的哥哥说儿子成亲,让我送点银子回去,我就只有那么一个侄子,自然是要送银子的,奈何囊中羞涩,只好将御赐至宝暂借别人把玩,凑些钱送回乡下。”
高衙内把老鸨拉到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道:“咱们不说别家话,李师师我是每天都想十遍,可要是我碰了她,给那天上的人知道了,怎么办?”
老鸨笑道:“若然她肯与你欢好,还敢跟天上那人说么?她不要命了。”
“不错,不错!”高衙内心花怒放,可想想又觉得不妥:“妈妈,她怎么就肯了?”
“还不是我跪下来哀求她,说家中老父病得七荤八素,必须要有大量金子买那千年人参,万年灵芝,她看到我孝义,又照顾她几年,才勉强答应,不过还是有条件的,而且有点苛刻!”
老鸨十分厉害,若是轻易便成了,高衙内不会相信,说到有条件,而且条件苛刻,高衙内便信了。
“要尝到人间美色,自然是条件苛刻,你说来听听。”
“第一,她喜爱风流人物,到了那里,要问你几个风流问题,你回答得当,便成了,第二,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第三,就算不成,也要收三百两金子!”
“不少公子哥儿,为见她一面,不吝啬千金,我这三百两金子倒是便宜了,只是她问的风流问题,妈妈,可有提示?”
“衙内,不是我小窥你,东京城跟衙内一样,为她一掷千金的,随便一招呼,都有一二百人,为何偏偏找你,就是因为这风流的问题,她为人高傲,不喜凡夫俗子,若你故作优雅,吟风弄月,她一定讨厌,反倒你把自己平素的风流行径一一道来,她却会叹一句,风流不羁。”
“哈哈,哈哈,妙,妙,妙!”高衙内拍着手,又道:“若然我食髓知味,怎么办?”
“瞧你这样子,第一次还没开始,就想着第二次。”老鸨吟笑道:“不管她是如何高傲,若你风流手段能把她哄得开心,以后就算倒贴银子给你,也是愿意,这些手段,不用老娘教吧。”
“不用,本公子多的是!”高衙内已经浴火焚身,忙道:“什么时候可成事?”
“半个时辰后,你到别院,她自然在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