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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
    “清这些个账面,房产做什么?”,木子和慕青竹双骑入京的第三天,林甫看着忙忙碌碌的帐房先生们,很是不解地问道。
    “真要说起来,这些个东西大都是你的,现在真要和宫里论起婚事来,还是该清算一下比较合理。”,林瑶笑着解释道。
    其实这事儿前些日子林尚书就有和林甫提过,只是他丝毫没有在意。他这辈子身世好的很是可怕,根本也不在意这些个财产过不过户。加之林尚书这些年也做了很多努力,入京城以来也对自己很好,过不过户,入不入族谱,在林甫看来只是表面功夫,并没有那么重要,关键还是人心。
    林甫本想着,真要是把宅子什么的过户给了自己,这堂堂吏部尚书,六部之首便有了寄人篱下之嫌疑,传出去总不太好听,便没有答应。却未曾想叔父是这般在乎礼数道义的人,如今林甫大婚,说什么也要物归原主。
    当然了,这些都是小事。林甫一直等着大皇子那边的动静才是大事。
    从每回入京时候的排场来看,他总不该是这样好说话的人。自己毫不顾忌地落了他的面子,他总该找些事端才是。若是有所反击,即便事情再难办,也好歹有个方向。这般静悄悄地,当真是古怪至极。
    只想着那边的反应,腻腻歪歪的两个人却是忘了叶王爷这一回事。待得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叶王爷的车队带着嫁妆入京来,赫然发现自己的乖女儿竟然没有在王府待嫁,反而是扯着慕青竹的大旗呆在了林府,饶是满意这个女婿的叶王爷也很是恼怒。
    得意洋洋的世子带队,叶王爷气势汹汹地寻上门来,连着前阵子风波积攒下来的怒气,对着林甫便是好一阵训斥。
    但说来说去,赶在这大婚的当口又不好说得太重,终究也只是不痛不痒。
    林甫早就想清楚了,自己扮猪拱了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被骂上几句那是应该的。不论叶王爷说了什么,都只是笑嘻嘻地应下来。
    临了,很是温柔地目送小娇妻跟着一大一小两个王爷离去,笑着说道,“反正不两天就会回来了。”
    木子愁眉苦脸,仿佛对此很是不满地嘟囔道,“等了好些年才等来几天......”,一步三回头,委屈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不过说归说,规矩还是必须遵从的。
    今次的事情已经有太多不合规矩的地方,现在目的已经达成,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傅风雪似有安排,催着陛下早早定了婚期,余下的日子,几天而已。
    若是真的左手倒右手,从别院娶到林府去,到底是要惹人闲话的,叶王爷来了,便让他们将木子领了回去。
    当着岳父大人的面,林甫毫不避讳的言论引得周边的些许丫鬟脸色微红,转过脸去。少爷明明才学那么好,知书达理,从不逾越,但一扯上郡主的事情,却总像是个登徒子一样,一点儿也不知羞。
    大婚就在几日后,时间紧张得很,林府本就人少,扯到后来,甚至新郎官自己都得出上三分力气。
    不过所幸木子的身份没有比公主差到哪里去,先前为杏儿公主的那些风声准备的东西,大都也用得上,时间上这才算是赶得及,不至于什么地方不够细致,坏了宫里的规矩。
    深夜时分,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叶王爷安顿下来后不久就马不停蹄地入了宫,竟然破天荒地和高寿的老人家顶了嘴,正面和太后争论了几句,这才算是彻底安下心来。
    不论太后多么不情愿,如今总算是彻底被堵死了,没了添乱的理由。
    虽说这回吃了瘪,日后少不得要给自己小鞋穿,想得到这层的林家人都略有些担忧。但娶到了小娇妻的林甫哪里又会在意那么多?
    京都里渐渐地炎热了起来,各式土制的冰糕被老人家们拖到了街上来,引得京城里的孩童们一阵欢呼。
    炎炎的夏风拂面,非但没能让人凉爽片刻,反而让人顿觉燥热,这夏天便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而至。
    与夏日一同到来的还有一出很是轰动的婚事。
    林家虽然早已非是大族,但却显然是与天家关系最为密切的。如果说孤零零的一位吏部尚书无法证明林家的圣眷的话,近日里异军突起,不到月余便从籍籍无名到名满天下的小林公子,则是对怀疑者们的看法最好的反驳。
    不提三元连中,不提怒而出书聚婚,单单京城东门那与大皇子的争锋相对却又再无下文这一件事,便可证明林家的无上圣眷。小林公子的这番待遇,即便是在皇子当中,都隐隐约约名列前茅。
    只是虽说林大才子声名显赫,却毕竟入京不久,早些时日也比较低调,直到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部分京官们竟然还未能够见上这位林公子一面,着实有些滑稽。
    女方单就是身份一点就足以震慑宵小,叶王爷与陛下的关系,两人相互之间信任,简直是固若金汤,这位郡主作为叶王爷的独女,其实和公主的地位不相上下。
    这婚虽是扛着太后的懿旨换的,其中更有赤裸裸地与太后拔河的成分,但太后一边之后却是再无动静。
    这是拔河拔赢了啊.....众官员们在心中暗自感叹着,同时也很是默契地像是不知道这件事一般,上门闲聊着。
    外头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林甫略有些迷茫地掀开了些许轿帘,露出了星点妆容,看了看外面的热闹场面。
    他本就随母亲,生得有些漂亮,如今被强行打扮了一番,更是上了些粉黛,见得镜中自己的时候,就连自己本人都忍不住在心里打趣了一下,这到底是谁要娶谁。
    本以为大婚乃是喜事,却未曾想许多陈腐的规矩被称为糟粕,必有原因。
    无可奈何,在轿里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等得精神都有些恍惚了,才蓦地听到有围观地百姓高声叫喊道,“出来了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猛地回过神来,掀帘而出,暗道,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