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在家里睡到第二天，才缓过劲，清醒过来，扶着墙走到厕所小解。
    喝过酒的人都有这种体验，当你喝过酒，睡一觉后上厕所小解的时候，尿尿都是带着酒味的。
    “该死...”弗兰克低头看着尿的颜色，忍不住骂了一句，他癌症的症状好像更严重了。
    “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弗兰克心里想道。
    弗兰克以前不去医院检查，是因为没有钱治，所以，才不去检查，只要没有准确的结果，就能有一个念想，说不定是医生误诊呢。
    毕竟，弗兰克当时的身体还很健康，没什么毛病，能跑能跳的。
    而且，弗兰克也是有些受到前世的影响。
    弗兰克非常不喜欢去医院，就跟很多人一样，哪疼了，也不想去医院，宁愿自己忍忍，忍不了了，就去药店买点药，不痛了也就没事了，不想去医院。
    弗兰克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喜欢去医院。
    所以，因为种种，弗兰克没有去医院检查。
    弗兰克在纽约的时候，身体还是好好的。
    但是，去了新墨西哥州后，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病真的变重的原因，弗兰克就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
    现在，弗兰克有钱了，哪怕是黑钱，但也可以用来做检查治病，付现金就好，医院又不是银行，会问你钱是哪来的。
    可是，弗兰克一想到沃尔特的样子，就不想去医院检查，也不愿治疗。
    弗兰克是看着沃尔特接受治疗后的样子，往身体里注射药物，身体非常的虚弱，短短几个周，瘦的整个人都脱相了，头发掉了一大半，说吐就吐，什么都吃不下，短短一周就爆瘦十几斤。
    每天，沃尔特还要吃十几种处方药，用来治愈化疗的副作用，比如防治呕吐等等。
    而化疗的效果，微乎及微，几乎没什么用。
    弗兰克还特地查过关于资料癌症的资料，化疗对身体的损害很大，基本上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役，而治疗的概率非常非常的低，每一个癌症患者的痊愈，可以说都是一种奇迹。
    或许，通过治疗能够延续几个月或者几年的寿命，但是所要承受的痛苦和代价太大了，简直就是在生不如死中等待死亡。
    沃尔特花了那么大的代价，那么的痛苦，几乎什么治疗效果都没有。
    而弗兰克的症状可比沃尔特要严重的多，那治疗效果肯定更是微乎及微，要承受更重的痛苦。
    与其那样，弗兰克宁愿不治疗，好好享受当下，像沃尔特那样，死前多给家人留点钱。
    事实上，像弗兰克和沃尔特这样心态的人有很多很多，大多数都是中老人，怕花钱，怕给儿女添麻烦，不愿去看病，检查出病症了，也不告诉家里人，自己能瞒就瞒着。
    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弗兰克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后下楼。
    “要咖啡么？”利普喝着咖啡，见弗兰克从楼上下来问道。
    “来一杯。”弗兰克说道。
    “你的酒量越来越差了。”利普聊道。
    “抱歉，昨天明明那么开心。”弗兰克说道。
    昨天，弗兰克和利普的气氛很好，有一些父子的感觉了。
    “还好，说了一些胡话而已。”利普说道。
    “凯伦要上大学了。”弗兰克突然说道。
    “嗯？”利普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凯伦跳级了，等她在开学，就会去芝加哥大学上学。”弗兰克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利普转移视线，看着电视。
    “我知道你对凯伦还念念不忘，你已经看到凯伦的变化了吧，她和以前不一样的。”
    “如果你还想追到她，也得做出改变，不能像这样原地踏步。”
    “你不是没有目标么，感觉迷茫么，那就定一个目标，一个小目标，去上大学，并且毕业拿到学位证，重新追到凯伦。”
    “至于以后在干什么，可以大学毕业后再考虑。”弗兰克说道。
    “……”利普没有说话。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手上有二十多万，足够你上学的了，以后钱还会更多，所以，你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你的弟弟妹妹们，不用你来养，那是身为父亲的我的责任，你只要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弗兰克说道。
    通过昨天的父子谈心，弗兰克已经知道利普在想什么了。
    “二十万？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利普震惊了。
    “那就别管了。”弗兰克说道。
    “菲欧娜知道么？”利普问道。
    “她早就知道了，二十万，我花了五万入股了凯文的酒吧...”弗兰克说道。
    “入股那破酒吧干什么，我帮凯文理过酒吧账的账目，把那家酒吧卖了，都卖不到五万...”利普皱眉道。
    凯文是个傻大个，脑袋不太灵光，维罗妮卡也是，在数学方面都没有天赋。
    而报税是很烧脑的事情，他们处理不过来，利普十岁出头的时候，就在帮凯文家处理税务问题。
    酒吧落到凯文名下后，利普也经常帮忙处理酒吧的账，所以，他知道酒吧不赚钱，基本是赔本赚吆喝。
    “酒吧的事，我有自己的想法，过两天，我带个人回来，你把酒吧的账目什么的，都跟她说一下，交接一下，然后，你就不用再管酒吧的账了...”弗兰克说道。
    见弗兰克这么说，利普也就没有在追问，弗兰克为什么要入股酒吧，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你真的有二十万。”利普说道。
    “嗯，以后还会有更多，足够你上大学的钱，你不用担心钱的事，你只要问你自己，没有心理负担，你到底想不想去上大学。”弗兰克说道。
    “我在考虑一下，找赫斯特教授商量一下...”利普说道。
    赫斯特教授，就是芝加哥大学的那个教授，去年冬天抓到利普当抢手，帮人替考的那个教授。
    赫斯特教授很欣赏利普的才华，这半年，和利普来往密切，利普会去找他帮忙，比如一些少见的设备零件等等。
    利普发明的警察定位器，其中有零件，就是从赫斯特教授那里拿的。
    “反正，你自己考虑好，不管你做什么选择，老爹我都是支持你的。”
    “只不过，感情的问题，你要慎重考虑好，曼迪是一个好女孩，如果你对曼迪真的没什么想法的话，尽早跟曼迪断了吧。”
    “如果，你这边和曼迪还藕断丝连的，是不可能重新追上凯伦的。”弗兰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