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之怒 作者:疯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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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阵噼里啪啦声传来,她全身的骨头好像在一片片一块块的从压缩状态被扩张开来,重新组合排列,回归正常形态,那声音的大小与她的动作幅度成正比,以至于在她缓缓自箱中站起来时,苏追甚至错觉那站起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被重新拼装起来的骷髅。
这样的脑补配合着声音简直让人头皮发麻牙酸心悸,可是在鹤唳叹息的活动四肢时,却又诡异传染开一种名为酥爽的气息。
苏追咽了口口水,想深呼吸平复一下,瞬间吸了满鼻子浓郁的血腥味。
鹤唳全身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又变紫,已经干了的和没干的都紧贴着她的肌肤。她一松手,三个箭头掉入了箱子,她低头弯腰,仔细的检查自己的伤口。
“水。”她的声音冷静到像没有受伤。
早在打发两个小的出去买包袱皮时,苏追已经打开箱子确认了鹤唳的存在,而当时,一应需要准备的她也都吩咐了,诸如水、食物、布条和药,此时苏追也无暇他想,递上了三个水袋,“给。”
“不够。”鹤唳接过去,掂量了一下。
“可这一个就够我们三个一天了!”苏追瞪大眼。
回答他的是鹤唳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她仰头一口气喝完一个水袋,一抹嘴,把空水袋递过来:“去补。”
“可外面。”苏追有些犹豫,“真的有人跟着怎么办。”
“你就当没我这个人不就行了。”鹤唳转瞬又灌了大半袋,抽空回答,“亏你还是卖艺的,戏都不会演吗?你心里想,哎,这俩臭小子事儿真多,大半夜喝什么水,烦死了,然后叹着气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打水的时候看到井边有根狗尾巴草,就坏笑啊,捡起来想象你回去趁他们睡觉的时候要痒他们鼻子,想到他们皱着小鼻子打着喷嚏醒过来,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忍不住想偷偷笑起来,这样一想,好像半夜替任性的小侄子打水也不是什么很讨厌的事了,就心情很好的灌满水回去了……”
说完,她又再接再厉,喝完了了剩下半袋,拿起了第三袋水。
苏追目瞪口呆:“你,你……”
鹤唳忙着喝水,很不耐烦的摆手,苏追无言以对,很无奈的拎着木桶抱着水袋跑了出去。
山中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树木在山中影影幢幢,随着每一阵温热的夜风发出压抑的咆哮,每一次在稀少的月光中倒映出黑影,都显得如鬼影一般可怖。
想到鹤唳说的,“有个杀人狂跟着你哦~”,苏追就哭的心都有,出来混以来第n次却也是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想要回家,至少族人是热情友善的,姑娘是美丽温柔的……哦除了新嫂子……也不包括那个传闻会嫁给他的女人。
他的头瞬间耷拉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山中虽然有清泉,但为了取水方便,还是在个别院落的外头打了个公共水井,他打了一桶水,灌满了两个水袋后,想了想,又打满了一桶水,提了回去。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忽然一顿,原地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山里好冷。”然后跳着脚跑进屋子,又是关门又是打喷嚏。
他一边夸张的打着喷嚏,一边冲着静静的看着他的鹤唳比划着。
外面,有人。
鹤唳挑挑眉,咧开了嘴,摸自己下巴。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同学们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而且显然被这儿宠坏了,监视的气息都能让一个外行人感觉到,但就算这样,现如今双方力量对比的情况看,也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
她叹口气,又咕咚咕咚灌完了三袋水,抱起血迹斑斓的毛皮铺盖上下裹了,就地一滚就滚进了床底下,摆摆手:“睡啦。”
与预料的反应不一样,苏追很懵,他撅起屁股趴到床下往鹤唳凑去,小声问:“明天怎么办?”
“你去观里拜拜呗。”鹤唳的声音轻如梦呓。
“这里面供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呀。”
“我也不知道。”鹤唳艰难的翻了个身,“不过很快我们就知道了。明天打发了两个小王子出去玩儿,有事需要你做。”
“唔……”
月黑风高,大梦正好。
清晨,等两个小崽子醒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听说今天不赶路可以在这山上玩,双胞胎极为高兴,当即手拉着手跑了出去,丝毫没注意到房间里有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还有被扔下的小叔叔苦哈哈的表情。
“他们走了,你出来吧。”苏追道。
鹤唳咕哝了一声:“恭桶给我挪过来点呗。”
“你要干什么?”
“小哥哥,我可喝了五袋水。”鹤唳挪出半个身子,一手撑着头侧躺着,媚眼如丝,“你说我要干什么?”
苏追再怎么从西域来,也没见识过女的当面要小解的,他一时间手足无措,第一反应就是同手同脚的要往外走,忽然想起恭桶还没给,便又僵硬的去拖过来,转身要走,那妖精又抬起手:“扶我一把。”
他真想大吼要不要把尿!可莫名的觉得鹤唳还真有可能一口答应,甚至逼他照做,那太可怕了他一定会疯掉的。
而事实差不多如他所想,鹤唳根本没心情去关注少男汹涌起伏的内心,在被拉出来的时候立刻撩裙子要拆裤带,她双眼迷蒙目下青黑,脸色和嘴唇都惨白无比,表情僵冷平淡,透着股森森的阴气,极为吓人。
眼见着她就直接脱裤子了,苏追急忙转身,还没往外走两步,哗哗的水声已经传来,一时间整个人滚烫如煮,简直要熟起来,他甚至感觉到鹤唳抓着他的衣角,竟然还不让他走!
“你出去算什么呀?”鹤唳的声音闲闲的,“想让外面的小伙伴知道你在房间里被女鬼调-戏了吗?”
水声渐歇,鹤唳处理了三急,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疲软的喘着气。
“你还好吗?”苏追强行忘记刚才的事,硬着头皮问,鹤唳现在一身衣服都是砖红色的,还有点发紫,全是干涸的血液,不知道的还当她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知道的就该明白这身白衣服是被染得多彻底了。
“不大好呢。”鹤唳连碎碎念的劲头都没了,“我有点累……”
天,她居然说累!
虽然对鹤唳并不是很了解,可这话从这女人嘴里说出来,苏追瞬间就有股天要塌的感觉。
“你说,要我办的事是什么?”
“给我水,吃的。”鹤唳垂着头,平平淡淡的,“随便什么也好,吃的就行呢,肉,菜,哈,都行。”
“还,还有呢。”
“还有啊。”鹤唳拖长了声音,从垂落的刘海间,抬眼观察他,“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行……”
“那,那你急吗?”苏追突然有点惶恐,他莫名的担心鹤唳会不会说着说着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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