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我,别扑火 作者:小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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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心软软的,带着些微潮湿。
每次有人问她是不是新生,这只牵着我的手,就不自觉地收紧一点。
我知道,她曾经多么想多么想,成为新生。
高考之前,她的梦想还是考入国内排名第一的大学——京大。
但填志愿时,却报了深大。
她说还是深大保险些,万一没过京大分数线,差不多就得复读了。
其实,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为了掩盖那个想要在未来,离孟泽成更近的愿望。
孟泽成母亲的家族在深城。
留学归来,他肯定会回到这里。
一年后,孟泽成归国,的确长居在深城。
温欣离他更近了。
但事实上,也离他更远了。
知道我偷偷退学后,温欣给我一巴掌。
当我告诉她我怀孕了,她又给我一巴掌。
她跳着脚问我,是哪个狗杂种干的?
揪着我耳朵往门外拽,逼我去打胎。
我头一次,在温欣身上,看见了母亲的泼妇特质。
那天,我们在她逼仄的出租房里,吵了个天昏地暗。
林露露默默离开,腾出地方给我们解决家事。
我哭着说,姐,我需要这个孩子,我不会嫁人了,可我想有一个孩子。
温欣气得都笑了,脸上的苹果肌抽搐几下,说,你他妈要是不想嫁人,就更不该把这孩子生下来!生下来,自己受罪不说,还得苦孩子!
我说我不会让他吃苦的,绝对不会!我可以,可以写小说,现在我每个月稿费都有一千多呢,要是我把这个当工作,每天多写点,肯定能赚更多!
吵到下午五点,温欣就拎着包去夜总会上班了。
走之前撂狠话,回来就是踢也要把我肚子里这个孽种踢掉。
她把我反锁在出租房。
没多久林露露回来拿东西,我趁机逃跑。
在一个又脏又破的小旅馆里,我给温欣发了条信息。
那条信息很长,但直到现在,我仍然清楚地记得,每一个字。
“姐,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妈妈肯定也会对我很失望。
其实,我对自己更失望。
可我的人生,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需要一束光,照亮我已经惨淡得暗无天日的人生。
这个孩子,或许就是那束光。
很抱歉,姐,我没能成为照亮你人生的那束光。
我拯救不了你了。
当然我知道,其实你也不屑于被我拯救。
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了。
可没准这个孩子,能拯救我呢?
没准有了这个孩子,我就不会总想跳楼投河服毒割腕了呢?”
过了很久,温欣回我——“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她不再阻挠这个孩子降临于世。
但我知道,她对我已经失望透顶。
下雨了。
雨水打在落地窗玻璃上,歪斜流淌。
常安问:“你脸色发青,哪里不舒服吗?”
我抱着胳膊,“空调太冷了。”
“那我长话短说。你姐后来——”
“常先生。”
我打断他的话,无力地看着他,“常先生,下次再说好吗?我们下次见面再说。”
我需要时间来消化今天所听到的一切。
哪怕只是再多一丁点的真相,都会将我压垮。
令我崩溃。
温欣骗我去送情书。
温欣偷了我的项链。
温欣,很讨厌我。
常安冲进雨里,拉开他那辆黑色宝马的后座,让我上车。
走到车门口,我已经被雨水浇透了。
我受不了了。
现在,此刻,有没有稍微温暖一点的地方能够接纳我?
下一秒,我把自己投进了常安的怀抱。
我就这么直冲冲地,撞进他胸膛。
雨水砸在我们脸上,身上。
他张开双臂,轻轻圈住了我。
这个怀抱真暖,我想。
哪怕它是个陷阱,明知它就是陷阱,这一刻,我也要跳。
他的浅蓝色衬衫,被雨水冲刷过后,竟有一种好闻得奇异的味道。
这味道让我近乎破碎的心悄悄地,缓慢地,开始愈合。
我想在雨里大声吼叫——
温欣,你为什么要讨厌我?!
温凡,你为什么这么讨人厌?!
可我终究,只是将头深深埋进常安的胸膛。
大口呼吸,大声哭泣。
像个瘾君子一样,拼命闻着他被雨淋湿的衬衫上,那能给人带来片刻安宁的味道。
常安陪我淋了很久的雨。
送我到酒店门口,他说,什么时候做好心理准备,再来找我。
我走到旋转门前,回头,冲他笑一笑,挥挥手。
吹头发的时候,孟泽成回来了。他让我快点收拾好,出去吃饭。
我们去到郊外一个农家乐饭店。
方然,就是那个在ktv里张罗着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男人,也去了。
孟泽成要搞的新项目里,他是合伙人之一。
另一个合伙人姓谢,孟泽成叫他谢总。
这顿晚餐只有我们四个人。
孟泽成和谢总一直喝酒聊天,方然不爱喝酒,吃完就去池塘边垂钓。
店家提供渔具,按时收费。
我勉强吃了点饭,实在想透透气,就跟孟泽成说我出去散下步。
他让我走几步得了,别瞎转。
第53章 讨好
我坐在农家乐菜地边的一张石凳上抽烟。
“小兔子,干嘛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然走了过来。
我看他一眼,继续低头抽烟。
干嘛总爱叫我小兔子?
方然在旁边那张石凳上坐下,从西裤里摸出一盒烟。
“烟龄几年了?”他问。
我扭头看他,“满月没多久。”
他笑了,脸上画一样精致的五官生动起来,眼睛看向前方,“小兔子好像很不开心啊。”
太肉麻了。我轻轻“啧”一声,“不要叫我小兔子。”
“可不是我先叫的哦。”
方然笑的时候,很喜欢只挑一边唇角。
用典型小言词汇描述就是:邪魅。
他要是扮女装,肯定毫无压力,并且还能艳压群芳。
“谁先叫的?”我顺手从捡起片叶子,放在石桌上,将烟灰弹在叶子里。
“你说呢?”
“孟泽成?”我问。
方然笑了一下,也把烟灰弹那张树叶上。
看样子是了。
我耸一下肩,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外号。”
“有看过他后背么?”方然话锋一转。
“后背?”
“嗯。”
我摇摇头。
还真是从来没有看过孟泽成光.裸的后背。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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