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宫燕 作者:奔向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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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好了。
见众人皆没有异议,瑾王赵聿珣便出列对皇上说:“承蒙父皇将儿臣的禁足期减掉了一年半,儿臣既感激又惭愧,愿将功折罪,以谢圣恩。”
说罢又跪了下去。
皇上笑着说:“你有这份心朕很高兴,如今曣国要用人的地方很多,不愁没有你施展拳脚的地方。平身吧。”
赵聿珣这才起来,继续说道:“听说北疆的战事依然没有结束,儿臣愿意亲自出征北疆以支援兵部尚书郭大人,望父皇批准。”
北疆的战事要数曣国眼下最严峻紧迫的一件事了,赵聿珣在此危难之时请求去前线支援也确实是说得通的事,只是在场的人皆知赵聿珣心思深沉,只怕他这自动请缨的背后并非仅仅是为了立功这么简单,因此众人皆议论纷纷。
皇上听了赵聿珣这话后并没有马上表态,显然,他也在仔细地斟酌着。
在皇上看来,赵聿珣此人的居心如何还是得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才好做定论。即便赵聿珣是他的儿子,但他自问他对赵聿珣的了解是极其有限的。
他这几个儿子的心思都藏得很深,不是他能轻易了解的。当然,他的心思也同样很深,所以他的儿子们也猜不透他。
他们是相互防备又相互依存的,他们是最不像父子的父子。
在天家,政治上的权衡往往是大于亲情上的牵绊的。
这无奈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终其一生也难以逃脱。
一直冷静地观着和听着他们的太子终于缓缓出列道:“陛下,儿臣反对瑾王在此时支援北疆。”
皇上一愣,众臣也愕然。赵聿珣假装漫不经心朝赵聿梁看去。
这个哥哥显然是从他一出来就做好了对付他的打算了。他在心里哼了一声,静静地等着赵聿梁的下文。
皇上望向太子赵聿梁问:“太子为何反对?”
太子赵聿梁道:“眼下北疆的战事激烈,战况复杂,加上气候和地形的原因,只有训练有素的人才能在那里撑得下来,如果瑾王此时赶去恐怕并不能帮得上什么忙反而给大队伍造成压力和拖累。”
赵聿珣微笑着接话道:“殿下的关心让臣弟感激不尽,只是臣弟这些年里都有积极锻炼身体,且也熟读地理书,对北疆那边的气候和地形是有所了解的。”
太子赵聿梁也笑着说:“这我也知道,不过北疆那边已有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这两位常胜将军在坐镇,实在不需要三弟这般积极掺和了,曣国需要用人的地方还多着呢。”
皇上笑着对众臣道:“众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啊?”
众臣皆不敢表态。
皇上便对太子道:“太子,那你认为瑾王去哪里立功比较适合?”
赵聿珣顿时一脸的紧张,忙朝皇上看去。
但见皇上目光炯炯地看着赵聿梁,眼睛里透着期待。
看得出来皇上是在乎太子的意见的。
太子赵聿梁淡定答道:“回父皇,从这个月开始直到八月份都是沿海沿河地区的洪水高发期,每年的这个时段朝廷都得派治水专员去协助赈灾的,若瑾王带领这批治水专员去赈灾的话倒是个很好的立功机会,而且还能助他了解各地的民情。”
众臣听了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云一亭和宫泽哲还出列表示支持太子的这个建议。
其他大臣见内阁首辅云一亭都出来说话了便也都纷纷出列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从众臣的反应来看,支持太子的建议的人占了大多数。
皇上轻咳了一声,对赵聿珣说:“瑾王对他们的建议有异议吗?”
赵聿珣忙跪下道:“陛下,若论治水的经验儿臣是远远比不上殿下的,赈灾之事派他去显然比派儿臣去更适合。”
赵聿梁立即回应道:“你只是去协助指挥而已,你的背后还有一大批经验丰富的治水专员在。”
皇上笑道:“对啊,有他们在你怕什么?”
赵聿珣一时间无言以对。
皇上随即道:“朕正式指派你于五月至八月间到各洪水灾区去赈灾。”
赵聿珣只好领命跪谢,心里却十分的不快。
下朝后,众大臣纷纷离开了太和殿。
赵聿珣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赵聿梁,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等着瞧,赵聿珣在心里恨恨道,转身去了皇贵妃那里。
云一亭快走几步跟上前面的宫泽哲,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殿下这一招真高,既避免了瑾王与郭茂在北疆勾结,又成功地将瑾王支开京城数月,让他没有机会在京城谋划事情。”
宫泽哲点头道:“嗯,殿下现在终于不像以前那般隐忍了,这是好事。”
“不过陛下看起来是已经完全宽恕了瑾王当年的罪行啊,这想必也会给殿下带来心理上的压力。”云一亭道。
宫泽哲拍了拍云一亭的肩膀,道:“殿下的心理承受力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放心吧。”
云一亭笑。
宫泽哲这话他倒是认同的。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以殿下这些年的历练是肯定可以对付得了瑾王的。”宫泽哲又笑着说。
云一亭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未必,殿下为人太过正直、宽仁,若对方使的是阴招恐怕就不那么容易对付得了了,而瑾王恰恰就最擅长……”
宫泽哲当即明白了他的话,道:“是啊,小人防不胜防,日后我们就擦亮眼睛帮殿下盯着这个人吧。”
云一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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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瑾王的打算
下完早朝后瑾王赵聿珣便直接去了皇贵妃的住处。
阔别一年半,母子两本应该是有许多话可说的,但他们见面后的话却少得可怜。
其实并非无话可说,只是他们似乎再也不敢说那些不经权衡的话了。然而有些话一旦经过反复权衡后又觉得不说比说还要好,于是他们把许多话都压在了心里。
皇贵妃忽然觉得坐在自己眼前的儿子是如此的陌生,心里不免有几分失落。
他变了,变成一个她不懂的人了。以前,即便他有些想法她无法理解,但他的大致心思她还是知道的。
但现在不是了,她发现她根本摸不着他的心思了,她一点也不懂他了。
他在她的面前巧妙地关起了心门。她忽然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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