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宫燕 作者:奔向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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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父皇,哪怕再推迟个三五天也不用这般辛苦啊。”
皇上当即喝道:“放肆,朕最痛恨的就是那种朝夕令改的人,既然朕那天已经将这事跟文武百官知会了,就无论如何也要办到,哪能因这点伤病就轻易改变呢?”
这简直是固执好吗?
太子无奈,只好说:“那儿臣扶着您去。”
“不必,由张公公和陆公公扶着就行,你快到朝堂上去等着吧。”皇上不耐烦地说。
太子起身,很不放心地望了皇上一眼才退下去。
待太子一走皇上便对张公公和陆公公说:“扶朕到太和殿去。”
张公公一听就吓得不得了,忙说:“陛下,你现在不宜走路,还是让奴才背着您去吧。”
皇上把手往桌上一拍,吼道:“混账,竟敢抵抗朕的旨意?”
陆公公见状忙也跪下道:“陛下,并非我们想抗旨,而是……”
皇上的眼睛里顿时像有火要喷出来似的,抬高声音道:“而是什么?”
“您的伤……实在不宜有丝毫的疏忽。”
皇上又怒道:“混账,朕要你们扶你们就好生扶着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张公公和陆公公皆知他的脾气,便都不敢再多言,遂恭恭敬敬地上前来扶他。
皇上便在两位公公的搀扶下开始轻轻地迈开步。
他那条摔伤的腿才刚到地就觉受伤处传来一阵锥心的痛,不禁暗吸一口气,但他并没有让他们停下。
然而张公公和陆公公都感觉得到他的痛苦,只是也知道他生性好强所以不敢将这种担忧表露出来而已。
从养心殿到太和殿并非一段短的路。
今日,这段路无论对于皇上还是两位公公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大约走出一丈远时皇上便感觉有些吃不消了,遂让两位公公停住。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宫女立即上前来给皇上擦汗,并给他喝水。
皇上稍微歇息了一下便说:“继续走吧”。
当皇上终于到达太和殿的后厅时里衣已经湿透,脸色也因这一路走来时所忍受的疼痛而显得苍白且疲惫。
立即有另一位公公上前来帮忙。
皇上一把拂开了他的手,道:“有在龙椅上垫上一层厚棉垫了吗?”
那是他先前就吩咐下来了的。
那名公公赶忙答道:“回陛下,已经垫上了。”
“嗯。”皇上点了一下头,转头对张公公说:“喊上朝吧。”
张公公随即走到太和殿的殿堂上,高声喊道:“上朝。”
文武百官立即跪下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他们便悄悄地朝由两位公公搀扶着缓慢走向龙椅的皇上。
皇上虽然伤口很疼,且精神不佳,但还是极力在人面前装出一副不太要紧的表情来。
但看到他在往龙椅坐下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时众人当下便明白了——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心里便不免为皇上暗捏一把汗。
太子站在离皇上较近的地方,因此就连皇上双腿的抖颤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对他的担忧依然存在,只是没先前那般强烈了。
既然皇上好逞强,那就让他逞强去吧,毕竟最终苦的也是皇上他自己。
这自然只是太子此刻心里的气话。
由于百官皆顾及皇上的身体,所以今日进言或者汇报的官员不多,但即便这样也花了将近三刻钟的时间。
到后面时太子发现皇上的上半身也在打哆嗦,便知他已经支撑不住了,遂出列道:“其余不是很要紧的事就以折子的形式上报吧。”
皇上虽然一方面对太子此举很不悦,但另一方面又很感激他及时地阻止了另外几名想进言的官员。
张公公便趁机道:“退朝。”
于是众臣便赶忙跪下恭送皇上离开。
皇上一进入太和殿的后厅时便双腿直发软了,忙对张公公说:“安排软轿抬朕回英华殿去。”
张公公便道:“陛下还是先回养心殿歇息吧。”
他看得出来皇上的伤情变严重了,他不希望皇上退朝之后还这么倔强。
皇上一听又怒了,道:“朕要去那里自有朕的道理,哪轮你来置喙?”
“陛下,尽管您坚持,但为您的身体着想,还是先回养心殿歇息一会儿再说吧。”张公公苦口婆心地劝道。
皇上忽然一个茶杯扔了过去。
好在张公公闪得快,不然就要被扔中眼部了。
在场的其他人赶忙跪下帮张公公求情。
皇上怒视着眼前这群匍匐在地的人好一阵,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敢起来。
张公公不敢确定皇上这话是否也表示他愿意先回养心殿去,便用眼神暗示陆公公出口确认一下。
陆公公比张公公胆小,得了张公公这暗示后也连连用眼色回复表示自己此刻不敢问皇上任何东西。
张公公没了办法,只好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您是要先回英华殿还是养心殿?”
皇上便用手指着他道:“你当朕方才说的话是白说的吗?”
那么,他还是执意要去英华殿咯。
众人无奈,但又不敢违抗他的旨意,遂乖乖地护送他到英华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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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二更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天家父子
出了太和殿,一些大臣便低声议论起来。
大理寺卿方文东见户部尚书李云风和刑部尚书钟士卿就在前面,便三步并两步地赶了上去。
“你们有没有觉得陛下今日这番举动是冲着殿下来的?”方文东小声问那两人。
钟士卿朝方文东略一点头,压低声音道:“确实像有这个意思,不过我不明白的是陛下为何要这般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可不像他一贯的作风啊。”
皇上今日演的这一出戏在钟士卿看来确实有些用力过头了。
太子难道会等不及这几天就谋夺了他的王位?以太子之人品和智慧不像是会做这般投机取巧之事,何况太子最近私下里也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行动。
李云风淡淡一笑,道:“这或许透露了一个信息——陛下在害怕、戒备和憎恨着殿下。”
“憎恨?这又从何说起?”方文东大感吃惊。
李云风点头,道:“自古以来当父亲的都希望儿子符合自己心中所希望的样子,否则就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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