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高不见章台路 作者:字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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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将它绞了下来绣在被上不就盖住了这个小口子了吗?”
李嬷嬷一听这话,果然就放松了表情。沈莙把手里的被罩交给秋桐,自己风风火火地回房想将花样子拿出来给李嬷嬷看看,也好决定究竟是怎么个绞法。
沈莙自回沈府以来还没有认真地清理过自己从宫里带出来的东西,一拉开最下边放宫花的抽屉就发现有些不大对头,里边的东西大致位置还对,但必然是被人挪动过的。这时候她也没什么闲心找绢花了,心里突突得厉害,直接将里头的小木盒抽了出来。
打开木盒之后沈莙当即就傻了眼,脸上一片茫然。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背后急出的冷汗叫她整个人方寸大乱,开始整个在整个屋子四处翻找那块玉璜。
李嬷嬷在外头左等右等也不见沈莙出来,心里纳闷地往里间来了,却见沈莙正焦头烂额地在屋里乱窜,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李嬷嬷自己心里也没底,沈莙从来记性极佳,闺房里的东西又是她自己亲自归置的,没道理会找一样东西找得这样急躁。
沈莙见李嬷嬷进来,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我底下抽屉里放了一块青色络子系着的白玉璜,嬷嬷看到过没有?”
李嬷嬷细细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小姐从宫里带出来的东西下人们都没有动过,前些日子我拾掇闺房的时候也不曾打开抽屉。”
她的话一句句砸在沈莙头上,想到那块玉璜能扯出来的人,沈莙登时脸都白了。听雨阁里的粗使丫头进不了正房,沈莙的贴身丫头中又没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人在,思来想去最后只有一个名字留在了沈莙脑海中,
“嬷嬷,上回沈葭来听雨阁是不是就坐在外头?”
李嬷嬷虽不知道沈莙究竟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会急得这样,可细细琢磨,沈葭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人,
“上回她闹着要往里间坐,只叫秋桐等人在外头守着,她们主仆在里间的事确实没有人看着。我还道她为什么早早地走了呢,原是做了这样的勾当。”
沈莙心里有了底,可是却更加心急了,直直撩开帘子想去随雅居找沈菱商量。李嬷嬷岂能不知她心中所想,即刻就叫住了沈莙,
“小姐若是要去随雅居只怕是白走一趟,早前平熙陪着二公子往翰林院去拜见太傅了,不到晚间是回不来的。”
沈莙心下更是慌乱,稳了稳心绪之后才对李嬷嬷道:
“沈葭已经去了京兆尹府,嬷嬷拿着银钱去外间找阿四,叫他收买几个武夫,另叫月苋去将平日里贴身伺候沈葭的丫头引出来,让那几个武夫悄悄将人带到听雨阁来,要快!”
沈莙从来没有这样鲁莽行事过,李嬷嬷这才真正意识到她丢的那样东西的重要性,也不好再劝沈莙,领了话就往外头去了。
沈莙不停地在屋里打转,忐忑不安地祈祷着这事儿能妥当解决。沈葭敢将玉璜顺走必然就是不知道这玉璜原来的主人是谁,因此也就不知道其中的利害。若是这块玉璜现于人前,必然会有其他人认出来,若是旁人看到姬浔的贴身之物无端出现在了一个三品文官的庶女身上,难免要将这事弄大。姬浔对沈府可没有什么顾忌和耐心,一旦有什么闲话传到他耳朵里,整个沈府都得遭殃,到时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李嬷嬷动作还算快,不一会儿功夫就领着几个外男押着沈葭身边伺候的喜儿从后门过来了。
那几个武夫完成了差事领了赏银便从后门退了出去,沈莙看着地上被堵住嘴,绑得牢牢实实的喜儿,示意李嬷嬷将她的嘴松了。
喜儿原在院子里躲懒,不想被沈莙身边的月苋一拉到角落便被人绑了,一时间惊惧异常,就怕是被歹人害了。没成想兜兜转转竟是没把她带出沈府,反倒是送到了沈莙跟前,心知在府里沈莙不如自己伺候的二小姐沈葭得宠,霎时腰板就直了起来。
“大小姐这是做什么,奴婢是娴芳院的丫头,大小姐这样将奴婢绑了来,就不怕老爷太太怪罪吗?”
沈莙没空和她扯这些,气急之下直接一脚将她踹到了地上,
“你如今人在我手里,没人知道是我绑了你,识相的就老老实实回话,若是弄得我没了耐性,你可就没这个命数告到老爷太太跟前了!”
沈莙平日里和和气气,看着像个软柿子。可经这么一遭,喜儿本来就有些犹疑她还是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大小姐,方才沈莙这一脚又实在踹得狠,此时她脸上的煞气也是真真切切的叫人心里惧怕。喜儿一个哆嗦,从地上支起身子之后便不停地向沈莙点着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松瑞堂
沈莙略为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眼下的事情上,
“你可曾在何处见过一块双面雕花系着青色穗绳的白玉璜?”
喜儿没料到沈莙费尽心思将自己掳了来却是为了问一件玉饰,虽是心里疑惑,但还是老实答道:
“见过见过,二小姐前些日子不知在哪里得了这件宝贝,旁人不让接近,奴婢也是在屋里伺候的时候见二小姐时常拿出来赏看,因是件稀罕东西,所以留心打量了几次。”
沈莙一听这话,当下就按捺不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问道:
“那块玉璜现如今在哪里?”
喜儿胆子小,平日里也不过仗着自己在沈葭面前还算得脸所以才敢狐假虎威一番,如今沈莙摆出一副疾言厉色的阎王相来,顿时就把她吓得不轻。
“二...二小姐将那块玉璜当眼珠子似的,平日里放在什么地方奴婢也不知道,不过今日二小姐出府去什么诗会...奴...奴婢早前听见她吩咐雀儿将玉璜一同带上了,大约是想要在诗会的时候佩戴。”
她的话对沈莙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李嬷嬷定眼一看,方才还厉声问话的人儿此时脸上竟是石灰一般的灰白,瞧不出一点血色,嘴里不住念叨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忽地一下眼底却又是狠狞的威胁,指着被绑在地上的喜儿就是一阵发难,
“胡说八道,事到如今你还敢瞒我,看我不即刻叫人撕了你的嘴!早间请安的时候我看得真真切切,沈葭腰上分明就什么都没有戴!”
喜儿不了解沈莙素来的脾气,一听要撕她的嘴,吓得呜呜直哭。一旁的李嬷嬷却是看得心惊肉跳的,此时沈莙的责难与其说是火气,到更像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盼着喜儿肯定她话里的意思。
“冤枉啊,到了这步田地,奴婢怎么敢欺瞒大小姐,今早奴婢听得真真切切的,二小姐吩咐雀儿将玉璜好生包好带出府去!”
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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