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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8 昊天意志
    佛祖棋盘世界。
    林立盘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口念佛经,桑桑不耐烦的站在一边,对林立口中佛经嗤之以鼻。
    “佛祖只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个棋盘世界,不过是他汲取众生信仰的工具,根本不是什么极乐世界。”
    林立停止念经,淡然的对桑桑说道:“你作为昊天的分身,就应该明白,不管是汲取众生信仰,还是吸纳天地元气,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所谓宗教,不过是一种心灵安慰,求的不是死后的极乐世界,而是自我的心灵安定。”
    桑桑站起来,指着林立鼻子说道:“佛宗欺世盗名,借着信仰之名,压榨百姓血汗,生前死后的信仰,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心灵平静。”
    林立笑道:“佛宗现在的样子,不过是因为后人错误理解佛经本意,是个人贪欲造成的结果,非是佛经之罪。”
    桑桑冷哼道:“人性本恶,天生好逸恶劳,只知道汲取,不知奉献,所以我才要发动永夜。”
    林立摇头道:“人性复杂,非善非恶,有善有恶,才能组成这有情众生道,昊天虽然为神,但也不能掌控众生意志。”
    桑桑怒道:“昊天乃是世界唯一真神,自然对众生拥有生杀大权。”
    林立与桑桑的辩论,已经持续三天,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桑桑右手一指虚空,然后天空就出现一张画面,那是悬空寺地下百万农奴的惨像。
    “这就是你说的佛,榨取众生信仰,奴役平民百姓,难道这样的佛,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林立同样一指,天空画面一变,君陌出现在地底世界,以手中审判之剑执行正义,解放万千的农奴。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有因必有果,此乃天道运转。
    佛宗倒行逆施,总有一天会有人拨乱反正,何须神来干预!”
    画面中,君陌以剑抗衡佛宗高手,以言语煽动农奴,传播公平公正之道理,自由之信仰。
    地底百万农奴,有如星星之火,正在以燎原之势,反抗佛宗的压迫。
    佛宗也派出不少高手来阻止君陌,不乏知命境巅峰的高手,但都一一死在君陌的审判之剑下。
    君陌的剑道也在一场场的战斗中,慢慢提升至难以想象的境界。
    一场场的战斗,让君陌很是疲惫,但是坚强的意志让他撑了过来。
    终于,他引来佛宗至强者,讲经首座。
    讲经首座是佛宗第一高手,领悟五境之上“无量”的高人,也被誉为世间最强防御。
    君陌的剑第一次遇到挫折,无论他的剑多强,始终无法突破讲经首座的无量金身。
    只要讲经首座脚踏实地,就能源源不断汲取大地元气,加持无量金身。
    君陌的剑虽强,但是与无量金身的绝对防御相比,还是差了一筹。
    但是君陌不能退,因为他的背后就是百万农奴,他若败,百万农奴的反抗将被无情镇压。
    这些人将会迎来佛宗疯狂的报复,可能过的比以前更加凄惨。
    渐渐的,君陌的剑变的更强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加持在他的剑上。
    这股力量讲经首座非常熟悉,那是信仰之力。
    佛宗千百年来一直汲取众生信仰,对这力量太熟悉了。
    君陌虽然没有修炼过任何佛法,但是现在,他成为了百万农奴的唯一依靠,也是唯一的信仰。
    信仰的力量不具备任何攻击力,但是君陌的剑却越来越强。
    因为众生信仰升华了他的剑意,让他跨过了那道五境屏障,真正达到五境之上的境界。
    这是一种全新的力量,不是书院的无距,道门的寂灭,佛宗的无量。
    那是属于君陌自己的五境之上——审判。
    代表众生的审判。
    “你有罪!”
    君陌的剑再次向讲经首座举了起来。
    这一剑蕴含君陌全部剑意,还有百万农奴的希望。
    无量金身终于在众生信仰之下崩溃,讲经首座的金身产生了一道裂缝,也代表了讲经首座的罪恶终结。
    “啊!”讲经首座惨叫一声,金身全面崩溃。
    同时崩溃的还有他一颗佛心。
    君陌的剑刺入了讲经首座身体,百万农奴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百万人一起向悬空寺冲去。
    这个不可知之地,迎来最严重的浩劫。
    桑桑看着虚空中的画面,指着君陌道:“此人所做之事,与昊天何异?”
    林立摇头道:“昊天发动永夜,清洗大地,固然消灭一切罪恶,但同时也覆灭一切美好,过于极端。”
    桑桑冷哼道:“不发动永夜,修行者无休止的汲取世界本源,总有一天外劫降临,世界一样毁灭。
    永夜虽然消灭世上大部分生灵,好歹还留下一线生机,让人类重演文明。”
    林立摇头道:“有因必有果,修行者的劫数自然让修行者自己解决,昊天挡住了所有天劫,才造成修行者只知汲取。”
    桑桑痛恨道:“要不是当年道门赌徒,我又怎么可能为修行者挡劫。”
    林立笑道:“所以夫子想给你一个机会。”
    桑桑不解道:“什么机会。”
    林立回道:“一个解脱的机会,夫子意欲打破封印,还你自由。”
    桑桑脸色大变道:“昊天本身就是封印,夫子打破封印,不就是杀死昊天吗?”
    林立突然对桑桑笑道:“昊天可以消失,但是你也将获得真正的自由。”
    桑桑闻言一顿,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立平静的说道:“夫子希望,你不是以昊天分身存活于这个世上,而是以一个人的身份,好好活下去,以桑桑的身份,体会人间百态。”
    桑桑突然呆滞了,林立强大的心灵力量,终于在桑桑心灵上破开一道缺口,将她的意志拉入幻境之中。
    林立创造的幻境,与真实世界无异,并且在宁缺和叶红鱼身上实验过,比佛祖棋盘世界更加的玄妙。
    桑桑意志进入其中,历经百世轮回,昊天的意志越来越薄弱。
    林立自然不是想凭借幻境消灭昊天意志,而是想给桑桑的本体意志一个机会。
    一个反客为主的机会。
    林立一直都能感应的到,昊天意志觉醒后,桑桑的意志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昊天意志镇压。
    利用幻境中百世轮回的时间,林立将心灵修持之法交给桑桑,让她壮大自己的意志,重新抢回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