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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爹是不是也不让你学画?”印心问道。
    “不不不!”徐惟赶紧摆手道:“我爹希望我拜入名师门下,想得快疯了,可惜他为人老实不会钻营,至今还没和尹阁老搭上交情。”说罢嘿嘿地笑了一笑。
    “那也无妨。”印心不在意道:“一个是拜,两个也是拜。”届时三个也是拜……
    徐惟一听有戏,连忙激动地拜谢:“谢谢九千岁!您真是大好人!居然真的肯帮我们!”
    施宁笑眯眯地,在一旁笑着低语:“他说你是大好人。”竟是用眼神调侃了印心一遍。
    “我好不好,你还不清楚吗?”印心抱着人亲了一口,然后就对那二个傻站的少年说道:“你们可以走了,三日后自由消息。”
    严奕徐惟这才回过神来,移开在施宁羞红的脸上的视线。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亲热,真是太羞人了,特别是两个男人,把他们刺激得不浅。
    “那九千岁,我们先告辞了。”严奕拉拉徐惟,二个手软脚软地离开。
    “阿奕……我就问一个问题。”徐惟好容易才撑到楼下,就忍不住要问:“那个九千岁,他是太监来的吧?”
    严奕道:“九千岁不是太监还能是什么?”
    徐惟一脸的绿:“那他和他的情人,怎么那个那个……”竟然抬起两只手比划了起来,形象地比划出床上欢爱的核心动作。
    “你操心这许多干什么,烦恼的人又不会是你。”严奕心道,人家的对象都没操心,你操心什么。
    “我就是好奇!你瞧,那么俊俏的一个小公子,白白浪费了不是。九千岁又不能让他……快活。”徐惟觉得可惜了,猜测那个小公子又是一个为了权势而委屈自己的。说到底还是虚荣爱财。
    “谁说没有那个就不能快活了,你少见多怪,自己去想想吧。”严奕和徐惟不一样,他接触的东西可比徐惟多。反正他知道,宫中有钱有权的太监,不乏喜欢和年轻俊俏的小太监相好的。
    做那种事,自然可以依靠工具什么的。
    “怎么想啊,我爹又不许我看春画,也不许我去逛青楼。”徐惟可惜地说道,他今年十六了,也不小了。满京里公子哥儿,和他这般年纪的,只怕没几个还是童子鸡。“阿奕,你呢你呢,你去过青楼没有?”
    严奕鄙视了他一眼:“我需要去青楼?”
    “也是,你家中大把美婢伺候,哎,天天都快活着呢。”徐惟羡慕地道,同人不同命啊,人家爹除了强势一些,其他都挺好的。他爹就不行了,老古板一个。
    “胡说八道,谁告诉你我会和婢子玩到一块儿。”严奕生气道。
    “咦?难道不是?”他可是听闻,好些富贵人家的少爷,都是满十三四上就有婢女通房。
    “我才没那么急色。”严奕又鄙视了徐惟一眼,他向来觉得徐惟这种人可耻的,天天想着风流快活,更没见过女人似地。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天天守着一屋子的美人儿也无动于衷。”徐惟惊讶地说道,想到一个不负责任的猜测:“阿奕,你不会是……和那九千岁一样,喜欢俊俏的公子哥吧?”
    严奕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胡说什么呢?以后可别乱说胡,叫人听见了就不好了。九千岁的闲话可不是由得你乱说的。”
    徐惟被打得愣愣地,不过也知道其中利害,连忙答应道:“好,我以后不说了就是。”
    严奕见他乖觉了,才哼了一声不再发作他。
    二人回去,忐忑地等了三天之久。到了第三天,果然有人传消息来,要他们准备好去拜见尹阁老。这就惊动两家的家长,特别是徐惟的父亲礼部侍郎徐中厚,他早就想替儿子疏通疏通,看能不能跟这位尹阁老拉上关系,可惜没有门路。今天突然听到此消息,怎么能不惊讶。
    “惟儿,这是怎么回事?”
    徐惟把自己和严奕的际遇转述了一番,不过略过了施宁那一段,只说是九千岁出手相帮。说出来之后,可把徐中厚惊坏了,他小小的不起眼的礼部侍郎之家,从来都不敢肖想能得到那位的青眼。
    严奕这边儿,可就没那么惊喜了。一来,靖远侯本来就不同意儿子学画,二来,九千岁亲自找上了他,他无奈之下也只好同意了。可心里还是觉得儿子不应该学画,这都是闲暇时候消遣的东西,不能当正途。
    “父亲,儿子虽然不能保证能成为一代名师,但是儿子保证,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辱没了我们靖远侯府的门楣。也不会让人说,靖远侯的儿子如何如何。您同意我去学画,我只会感激您,体谅您对我的期待,也很抱歉我暂时不能令您满意。”
    这是头一次,父子俩说起画画这件事的时候能心平气和。靖远侯不是不爱儿子的,事到如今,他的心结突然被儿子的几句话解开了,换之是欣慰和感慨。
    “你既然喜欢学画,也罢,允你去学画就是。”
    ☆、第57章
    这日,王兴到印心的府上来听差,无意中看见印府的管家在忙进忙出,究竟是在指挥奴仆们摆弄一些喜庆的什物。他就好奇地问了一嘴:“这是在干什么呀?千岁爷要办喜事?”他真心只是在调侃。
    谁知管家竟然点点头,答道:“没错儿,千岁爷要办喜事。”
    这千岁爷办喜欢,王兴怎么会不知道?所以王兴就纳闷了:“千岁爷真的办喜事?办什么喜事?我怎么不知道呀?”不就是一个年没见而已,难道他王兴这就失宠啦?
    “千岁没告诉你吗?”管家也是惊讶,王兴可是千岁爷的心腹。所以他就琢磨,这事要是王兴问起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没有。”王兴摇摇头,他是个人精,也不往下问了,只笑嘻嘻说道:“你忙着,我进去问问千岁爷去。”说罢就一闪身进了院子。
    先头管家把一些东西呈上来,让印心做个主,印心正在看一件喜袍呢,是按照他的尺寸去裁剪了。还有另一件,摆在桌上,看上去小了点儿。
    “千岁爷,哟,您这是再瞧什么?”王兴当然看见了印心手里拿着的是喜服,可是千岁爷为什么要看喜服呀?
    “眼瞎了,没看出这是喜袍吗?”印心见王兴来了,赶紧他叫看看,“这是你千岁爷穿的,怎么样,看着可还好?”拿到身上比划比划。
    王兴这个千年马屁精,竖起大拇指直呼道:“太好了,您穿着真是无比适合!”又嘿嘿笑道:“可惜小公子不在,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赞叹呢,少不得又是抱着您亲来亲去……”
    “去去!这话是你该说的!”印心训道,可惜飞扬的眉眼,无不表示他的喜悦之情,看得王兴一愣一愣地,他家主子口是心非的毛病真是越来越重了。
    “哟,这件又是谁的?”王兴瞧了桌上的那件小的,心知肚明是谁的,可就是偏偏问道。
    “还能是谁的,少装傻,你快看看这款式,他能喜欢吗?”印心放下自己的那件,摸着那小件的说道,做工布料和绣样都是好的,他特地吩咐要做得仔细些。
    “这么漂亮的喜服,小公子铁定喜欢呀,不若您把人接到府上来,叫他自己说说。”王兴说道。
    “不成,我还没告诉他这件事。”印心说道。
    “哦,敢情还是个惊喜?”王兴眨眨眼,他们家主子不仅口是心非,还越来越有情调了。
    “对,生辰礼物。”印心噙着笑说道。
    “这倒是不错……几时来着?”王兴计较着,要是太近了,恐怕会错过呢。
    “就这个月二十五,快了。”印心说着,对他问道:“你来干什么呀?”他可没叫王兴过来。
    “二十五?千岁爷,恐怕这个生辰……您不能陪小公子过了。”王兴说道,果然如此,这可真是愁人。可是事关人命,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嗯?为什么不能?”印心目光一变,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
    “您猜得不错。”王兴低声道:“南宁来信,这几天又有一个孩童失踪,只怕咱们要提前去一趟。”之前猜测是二月,可现在才一月二十不到,看来是提前了。
    “这事儿……你暂且先去……”
    “恐怕不成,千岁爷。”王兴在印心耳边低声道:“据属下探知,姓周的不在府上。我怀疑通天教的主事并非什么李万成,恐怕那姓周的才是得益人。”
    “装神弄鬼,原本就是他。”印心说道,周丞相一直以为自己三朝元老,根基厚重,是以没人敢轻易动他。况且他面上又是个和善谦虚的,从不落人口实。倒是在民间有大善人之称,每年都要拿出几十万两银子救济百姓。
    “千岁爷,那咱们不如来个一锅端?”王兴算了算,姓周的在京中的许多暗桩,都折在他们手里了。这会儿该着急了,俗话说,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他一急就会露出马脚,那时候正好结果了他。
    “注意不错,你去吗?”印心睇着他道。
    “额,您不去,属下怎么敢轻举妄动,那姓周的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王兴汗哒哒道,他就是心中没底,才来央求他的主子一道去呀。
    “哼,坏了我的好事。”印心想了想,晦气地道。
    “这确实有些不美,不过您还没告诉小公子不是吗。至于生辰,回来再好生哄哄就是了。”王兴说道,他也没办法,而南宁的孩子可怜呀,再不去就晚了。
    “没叫人防着吗?这都还被得手,南宁的地方官做什么吃的?”印心找茬道。
    “有叫人防着呀,要不是这样,只怕就不只一个了,那地方官,千岁爷您也知道,都是吃闲饭的,要不怎么说需要您亲自去一趟呢,正好摘几顶官帽,杀几个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