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火车他不敢坐,飞机他不能乘,要想更灵活方便,他下一步是想弄一辆车子吧,你们说,他是去偷一辆还是去租一辆呢?在这个小地方,可能不会有车辆出租的行当吧。偷一辆车,貌似风险又太大,他会怎样弄到这辆车呢?这是一个聪明的对手,真的很期待他下一步会采取的方式。我倒是希望,这个珍贵的礼物能由我的手送出去。看来,我还得布一个局。吃完饭后,你们先回房间休息吧,我出去转转。”
“不需要轮班监视吗?”吴警官问。
“不需要。他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说罢,李畅放下饭碗,起身出去了。
关键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喝了一晚上的酒,又连夜逃命,再加上一个白天的路上颠簸,没受过多少罪的关键能支撑到现在,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他几乎是挨着床就睡着了,虽然被人追赶着,他居然一夜没有做一个梦,早上起来的时候,还下意识地以为在自己家里,有俏丽的佣人过来服侍自己,早餐端到床头来。
关键揉揉眼睛,看了看四周,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才明白这是在宾馆的标准间,是在逃亡的路上。
逃亡?这两个字一下子钻进了他的大脑,经过一夜的睡眠,他好像才真正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而昨天他还是服从自己的本能,拼命地要挣脱即将套上脖子的枷锁。他甚至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咒骂李畅,咒骂这个给他带来厄运的家伙,咒骂这个魔鬼。
他庆幸自己运气不错,能够事先得到手下小弟的报警,要不是他偷懒出去散心,要不是他胆小不敢上去帮助自己的同伴,也许他也和那两个笨蛋一样,被李畅揍得找不到北了,而自己早就被刑警队请去喝茶了。他庆幸自己够机敏,能够在逃亡中还不忘设一个陷阱,从而现不知什么时候跟踪上自己的警察。当警察已经近在咫尺时,他庆幸自己在那种危机关头,还能清醒地判断形势,从而找到一条最佳的逃亡路线,他不得不佩服自己。
关键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些警察是什么时候跟上自己的,他很难相信警察早就在监视自己,那时什么漏洞都没有露出来,警察没有理由这么早就对自己上手段,即使上了手段,凭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也能事先得到消息。
关键现在已经明白这些警察的用意了,是想利用他找到老虎,难怪一路上都没有警察设置路障或者检查过往车辆,他知道自己变成了一块鱼饵,鱼杆掌握在那些追捕自己的警察手里,而大鱼就是老虎。好在已经摆脱了这些讨厌的家伙,昨天一天,他的眼睛几乎就没有眨过,先是租一辆出租车玩命跑了几百里地,然后又搭乘过路的长途汽车,和那些背着大包小包的打工者、农民挤在一起,享受着脚臭和烟熏,他没想到这一辈子还有机会乘坐这样的交通工具。
在中途换了数次车,转换了好几个方向之后,他确认自己已经摆脱了追兵。而这个时候,他已经没在去找老虎的路上,他的位置已经偏转了几乎九十度。
再过一天,就能找到老虎了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虎虽然是父亲大人的老部下,老搭档,但父亲已经不是昨天的父亲,局面也已经不是从前的局面,在他那里讨生活,没有足够的毅力估计也很难待下去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留住这条命,早晚他胡汉三还会回来的。
关键坐在床头,没有起床的意思,不管是否真的摆脱了警察,他知道此刻自己肯定是安全的,大鱼还没有上钩,鱼饵还有用处的。
他在想着是哪一点引起了李畅的怀疑,使他把矛头对准了自己。他想起了与李畅的相识,想起后来与他的交往,想起前天晚上的鸿门宴。他还是不知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他难道他有着天生灵敏的嗅觉?
关键再一次回顾了昨天整个一天的行程,把所有的细节都过滤了一遍,他确信自己已经摆脱了这些讨厌的警察。如果真的摆脱了尾巴,那就要面临警察天罗地网的追捕,相信这个时候通缉令已经出来了吧,车站、机场都不能去了,缺少了像火车飞机这样快的交通工具,这一路还得有几天难熬的日子。自己的车早已丢弃在宾馆,现在当务之急是弄到一辆车。
关键在床上赖到十点才起床,刷牙洗脸之后,打开了电视,很无聊的肥皂剧,他居然看得津津有味,好像里面隐藏了无限的玄机。此刻的关键好像一个无聊的游人,闲散地躲在房间里,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根本不像一个正在被警察追捕的嫌疑犯。
中午时分,关键下楼到宾馆餐厅吃了中饭,点了不少菜,还要了一瓶白酒,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一瓶白酒喝下肚,也似乎是涮涮口。
吃完饭,关键点了三张票子递给服务员:“不用找了,剩下的给你。”
服务员欢天喜地地接过三百元钱,这一桌也才两百出头点,剩下的八十几块抵得上自己几天的工资了。
老板在听到数钱的声音总是很敏感的,他在收款台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遇见关键的目光,关键友善又带点傲气地点点头。
“先生,要票吗?”也许是这几十块小费的作用,服务员难得地主动问了一声。
“不用。”关键说。
对于有钱人,特别是豪爽的有钱人,餐馆老板总是有着从骨子里的尊敬,他破天荒地吩咐服务员给那位先生上一个果盘,然后跟在端着果品的服务员后面来到关键的面前。这个果盘就是敲门砖,很便宜的敲门砖。
“先生,这是餐馆赠送的果品,请慢用。”服务员很温柔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