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他在变魔术?对变魔术来说,手帕变气球都行,何况用匕首变根铁棍。
朱胖子不好说破,不管是不是魔术,至少效果很好,把马、杨、蒋,郭氏兄弟手下的三员大将都唬住了。
朱胖子想了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与郭氏兄弟讲谈。
朱胖子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喂,郭麻子吗?我,朱胖子……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我在西部牛仔……你的三个得力干将马哥、杨哥、蒋哥在西部牛仔潇洒,我这不是碰上了吗,就想起了你,打电话问候一下……我好得很,承蒙记挂,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千年,我一时半会死不了的,你不过来坐坐?你的三个手下很好,很乖,现在乖得像婴儿一样。只是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嗯,你最好来一下,不然就该送医院了。好的,等你。”
陈阳站起身,正要招呼今晚不营业了,一看大厅,只有马、杨、蒋三人,其他两桌客人早走了,敲了敲桌子,骂骂咧咧了几句。随即把张艳、朱珠都赶到办公室去了,单把李畅留下。
不一会,郭氏兄弟过来了,身后带了十几个小弟。郭氏兄弟是两个瘦瘦小小的男子,三四十岁年纪,郭老大脸上有一道醒目的疤痕,那是他血战原来的西区焦老大留下的纪念,几年来,像一个功勋章一样标彰着他的战绩。郭老二斯斯文文,戴副眼镜,像个知识分子。
郭氏兄弟进门后,看了马杨蒋三人一眼随即就转开了,彷佛不认识他们一样,郭老大对朱胖子笑道:“朱胖子,越来越发福了。看来汽修厂的生意很红火啊,瞧把你滋润的。”
“一点辛苦活计,哪里比得上郭老大的财路四通八达,我以为郭老大是做大生意的,不会看上我这点小本买卖。刚才我兄弟陈阳给我打电话,说你的手下马、杨、蒋三位兄弟来收保护费,他给扣了下来,我说,怎么会呢,肯定搞错了。郭老大是什么人,道上有名的财神爷,他拔根汗毛也比我们的腰杆粗,怎么会看上这么点小钱?肯定是马、杨、蒋三位兄弟手头紧张,过来找我兄弟借点盘缠,陈阳误会了。我想郭老大肯定不知道这事,所以呢,我把郭氏兄弟请过来,一是把马、杨、蒋三位兄弟分毫不缺地还给你,二来呢,也是告诉你们一声,我朱胖子在西部牛仔也有点股份,郭老大财大气粗,就不要根老哥哥争这点口粮了。”
来之前,郭老大已经问过了黄毛等人,了解了一些情况,只是还不知道马、杨、蒋三人是怎么栽在这里的,听朱胖子话里的意思,在他过来之前,这三个人就已经栽了。莫非这个酒吧老板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马、杨、蒋三人的本事他是清楚的,虽说眼下穿得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就是小流氓一个,从小打群架打出来的。当初郭老大血战原西区焦老大时,马、杨、蒋三人是绝对的主力。郭老大无法相信像嬉皮士一样的陈阳能够把他们三人留下来。
“你们既然能够把马天乐三人留下,还需要跟我说什么?直接把他们教训一顿赶走就是了。不过,马天乐三人并不是擅自到你们这里来打秋风的,他是奉了我的命令,来这里拓展业务的。什么保护费,这三个字已经过时了,我们不是黑社会,我们现在是正规的安保公司。朱胖子,你把我们的业务员留下是什么意思?要管他们饭吗?”郭老大呵呵笑道。
朱胖子话里话外,绵里藏针,但也给郭老大留下了台阶。此时见郭老大一点没有找台阶下的意思,小眼睛眯缝了起来,两道寒冷的光刷地射向了郭老大。郭老大睁大牛眼,一点不落下风地瞪了回去。
“做生意嘛,讲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总不能这样强买强买卖吧。莫非郭老大以为带了这十几个虾兵虾将,就可以扫平西部牛仔了?”朱胖子慢条斯理地说。
“就凭你朱胖子,我今天来都不会来,你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我就不信,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就可以留下马天乐三人。究竟是哪位兄弟出头,还请相告,我郭氏兄弟今天倒要见识见识。”
“这个就不重要了。我们能留下马天乐三人,就真的没有与你们谈判的本钱?”陈阳抢过话说。
郭老二洒笑几声道:“既然是藏头缩尾的鼠辈,也就算了。这种人不认识也罢。大哥,我们带马天乐三人走吧,既然我们要开正规公司,这种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我们就再不要沾手了。但是,我也不信你这个酒吧能开得下去!”
“郭老大,酒吧开不下去,我们不就要失业了?你给我们发工资?”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突然响起。郭老二一看,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在过道处的桌子旁边站了起来。这个位置正好守住了进入里屋的要道。刚才郭氏兄弟进来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还有人,此时倒小小地吃了一惊。
“你是谁?没一点规矩!朱胖子,我们之间的谈话还要这些后生晚辈来捣乱吗?你是怎么训导这些后生小辈的!”郭老大厉声呵斥道。
“郭老大,我可管不了他。他是这个酒吧的服务生,又不是我汽修厂的工人。不过,我个人认为,他应该有这个资本吧。”
“一个小屁孩,有什么资本?莫非他是萧剑的儿子不成?”郭老二哈哈大笑了起来。
“凭什么?”朱胖子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就凭他一人把马天乐三人留了下来。”
“就是他?”郭老大吃惊地看着李畅。
“不是他是谁?你看我们这里还有谁像?你可以问问马天乐他们嘛!”
从马天乐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郭老大凌厉的眼光朝李畅刺了过去,却遇到李畅温和的淡淡的笑容,仿佛劈进流水中的刀,一种落空的感觉后,刀还是刀,流水还是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