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没跟李畅多罗嗦,直接把红棋棋子在己方的棋盘上摆好了,然后马上摆了一个当头炮。这个时候,李畅的棋子还没有码好。
正所谓忙者不会,会者不忙。李畅一招一式地应付自如,十几个回合后,叶总已额头见汗。再下几个回合,叶总就直接认输了。
“厉害,再来一盘。”
赵总笑道:“叶大哥,碰到高人了。”
第二盘也是如此,李畅在弃掉一车一马后,干脆利索地入局成杀。
第三盘更直接,当头炮斗当头炮,最后李畅的当头炮笑在了最后。
“我不行了,赵兄弟,你来上。”叶总主动地退了下来。
赵总上了也是一样的结果,连下三盘没有开壶。
“老板,老板,你过来一下。”叶总又招呼陈阳。
“叶总有什么吩咐?”
“老板,你是不是特意从棋校找来一个学生做服务生啊,下棋这么厉害。下周我再过来,我就不信下不过他。”
陈阳古怪地看看李畅,有看看一身不爽的叶总。
赵总笑道:“小兄弟,你跟谁学的象棋啊?”
“在网上,一个叫魔鬼天使的家伙,成天追着我要让我做他的弟子,下棋为生。”
“老板,他们谁啊?”李畅问陈阳。
“一个姓叶,一个姓赵,不是很熟,经常过来。李畅,干得不错,这是给你的奖金。”陈阳递给李畅一百元。刚才叶、赵两位老总才消费一百多元,其余的三百多都是白得的。
李畅接过钱,看了看手里的两张名片,和钱随手塞进口袋里。两张名片做得很精制,名片上却写得很简单,一张上写叶清羽三个楷体字,就是叶总的本名了。一张上写赵志库三个隶书,是赵总的大名了。
那一帮学生好像说到什么开心的事,哄地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催促赶紧上啤酒。朱珠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个晚上。已经是临晨一点了。李畅和朱珠打扫卫生的时候,张艳坐老板陈阳的车先走了。
一阵铃声把李畅从睡梦中惊醒,李畅迷迷糊糊地接过电话一听,是王绢的声音。
“懒虫,听你说话迷迷糊糊的就是没有起床,快九点了。你工作的酒吧在哪里?告诉我具体位置,我一会儿过来。”
“你今天没事了吗?”李畅坐起身,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很不客气地打了个哈欠。
“昨晚几点睡的?瞧你这哈欠打的,极有水平了。今天是周末,休息。这样吧,你把地址和路线发短信给我,这样清楚些,我在外面,不方便记。”
“军训结束了?”
“结束了。”
“晒黑了吗?是不是像一个非洲酋长……他老婆了。”
“去你的。”
“什么时候能到?”
“中午能到,记得请我吃饭,你现在已经是工作一族了,我还是学生。好了,挂了。”
“挂了先,给你发短信。”
王绢说话办事还是这么风风火火,李畅摇摇头,笑了一声,给王绢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把扔到一边,穿衣起床,洗漱,收拾房间。
十一点多的时候,王绢打电话过来了:“李畅,你在哪里呢?我已经到八角地铁站了。怎么过来?”
“你等着,我去接你。”李畅锁上门,打了一辆车就奔八角地铁站去了。
到了地铁站,看见王绢正在出口往街的两边眺望,李畅的车子停在她的身边时,把她吓了一跳,见李畅在车里招手,就上了出租车后座。
“路盲吧?都快到门口了,也找不到。”李畅说。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酒吧门口。
“你就在这里上班啊?”王绢好奇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李畅开了门,把王绢迎了进去。
“欢迎参观我的宫殿,在这里,我就是皇帝。”
王绢四处逛了逛,又来到办公室,看看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还有墙角的行军床:“皇帝陛下的寝宫不怎么样嘛,没有侍女帮你打扫吗?”
正说笑着,外门的风铃响了,王绢听到悦耳的风铃声音,抢先走了出来。
然后,就像是宿命中的相遇,朱珠看见了里面的王绢,楞了一下,身子僵硬了起来,双眼有点闪烁地看着面前的美女。王绢也看着朱珠不说话,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
短暂的几秒钟,李畅从后面跟过来打破了尴尬,对王绢说:“王绢,这是我的同事朱珠,朱珠,这是我的同学王绢。”
也许是朱珠神情中的那一瞬间的僵硬,李畅对王绢还有很多定位的描述,如,同班同桌的同学,中学高三五班的班花,邻居,现在的名牌大学的学生,等等,此刻自动都过滤掉了。现在她的眼前只有一个女孩,一个明眸皓齿,气度不凡,从容淡定的女孩。
不过,朱珠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友好地对王绢打个招呼:“中午在这里一起吃饭吧,今天是周六,有不少好吃的。李畅,老板和张姐昨天走的时候说今天中午也回来吃饭。”
李畅对王绢说:“一起吃吧,正好见见我的同事和老板。”
因为有王绢在,给朱珠打下手的事情就落到了王绢的身上。李畅就在大厅里无所事事地看着电视中的广告。
朱珠用一块毛巾把头发包住,熟练地用锅铲翻动着煎炸的茄块,王绢在一旁洗辣椒。
腾腾的油烟缭绕,朱珠秀气的脸在雾气中有点看不真切的感觉,有时回头对王绢一笑,王绢虽然是一个女孩,居然也有一刹那间的心动。
王绢一边洗菜,一边揣摩着朱珠的年龄。
“王绢,你们大学生真让人羡慕,天之骄子啊。”朱珠挥动锅铲的手停了下来。
“你才多大,怎么不去上学?”王绢试探地问。
“比你和李畅都大。家里穷,读不起书。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出来打工。没钱去复读了。说实话,家里能供我把高中读完,已经是千难万难了。”
“多读点书还是有用的。”王绢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只好说了句不咸不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