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公馆里耳鬓厮磨了叁天,就在钟洛虞产生苏时越也许不回大宅,会一直住在这里的想法时,苏时越却在吃过早饭后提上公事包对她说:“今晚不用等我。”
钟洛虞明白属于她和他的新婚结束了。她跟着起身送他出门,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的话一句也不问。只是到门口的时候帮他理了理领带,叮嘱一句:“记得好好吃饭。”
苏时越的领带系得很正,她的叮嘱也不疼不痒,但不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又显得两人生疏。
苏时越用手背安抚地蹭蹭她皮肤细白的侧脸,温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去找小阿月或者其他朋友玩,别一个人闷在家里。想回娘家住几天也行。”
钟洛虞偏着头睨了他一眼:“我这么大个人还不会自己找乐子么?你放心去忙你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苏时越开车缓缓驶出公馆,开了一段后从倒后镜还能看到钟洛虞对着车尾遥遥挥手。他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抹笑,心中不由得开始算计什么时候能再过来住几天。
看着苏时越的车消失在街道拐角,钟洛虞放下摇酸了手臂松了口气,接下来可算能过几天清净日子了。
倒不是她嫌苏时越呱噪,苏时越富贵堆长起来的,还出过国留学阅历很是丰富,和他正经聊天还是很有意思的。但他动不动就把她往床上带这点很让人烦恼。
也不是嫌他活不好,她还是享受到了的。但这早一次晚一次的,她这肉身凡胎的身体吃不消啊!
转身吩咐佣人准备茶点,她去书房找了几本书躺在客厅落地窗前的沙发里,沐浴在阳光下听着留声机唱片。动人的音乐、浮盈地茶香、有趣地书籍,这时候她才真正觉得自己是这座房子的主人。
呷一口香茶,夹着香烟的手指懒懒地翻着书页,何须纸醉金迷,这样惬意又悠闲的生活也算得上是享受啊!
没等她享受多久,佣人来报告月小姐来了。她连忙起身穿鞋到门口去迎。
月小姐捧着一个扎着缎带的小礼盒,见她便笑弯了眼:“我给你订了礼物,昨天珠宝店才送过来,本想昨天就给你但阿云说我不董事。”说完还促狭地朝她眨眨眼。
和苏时越在床上厮混了叁天,该见识的都见识了,不该见识的也见识了,月小姐这点隐晦的小调笑算个甚。
她接过盒子朝月小姐正色道:“那我可要好好瞧瞧送了我什么礼物,你可是个富婆,我这人生大事你要是礼送薄了我可是不依。”
两人说说笑笑进屋,月小姐刚坐下就开始要吃喝:“我可听阿云说你家的点心厨子是专门从耀华力那家冠味轩挖来的。中式、西式都会做,让他挑拿手的端上来。”
月小姐的胃口可真够奇怪的,你要说她嘴馋,云少爷哄她吃饭哄得心力憔悴,你要说她挑嘴她又什么都能吃上几口。问她这是毛病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告诉钟洛虞,她刚刚去土司府的时候没能吃上几顿饱饭,把胃口搞坏了。钟洛虞才不相信,就云少爷娇惯她的这个劲会不给她吃饭,怕是她多吃一口云少爷都要去庙里还愿。
见她不信月小姐也没多说,笑嘻嘻地催促她:“你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我都快把珠宝店的图册都翻烂了才选定的。”
钟洛虞解开缎带从盒子里捧出一个丝绒珠宝盒,打开便呆住了。一颗拇指大的祖母绿项链静静地躺在珠宝盒里,在阳光地照射下发出温润又夺目地光彩,金丝掐成流苏上还点缀着一颗颗碎钻。她不知道什么样地场合、什么样礼服才能配得上这样地流光溢彩。
不等她说出礼物太贵重地话,月小姐偏着头一副势力得不得了得表情对她道:“你可要跟苏时越说,我可是大方在前了。我结婚的时候他要是只包个红包就作数我可要把这事捅给曼谷公报,让全曼谷都知道他小气。”
好吧,上流社会的人情礼节的尺度她的确不懂,还是让苏时越去管吧!
她转而问起月小姐的婚期。
“按八字我的行嫁月应该是中秋前后,可傣族那时候要过毫瓦萨,按规矩是不能嫁娶。最后把日子定在腊月。”
钟洛虞算算日子有些不舍道:“那你在曼谷也呆不了多少日子了。”
月小姐咬了一口佣人端上来的曲奇,口中应道:“下个月月初就要动身回去了。”黄油曲奇酥得不得了,一口下去酥得掉渣。月小姐连忙用手去接,赞叹道:“这饼干烤得真好,呆会装一盘让我带回去。”
钟洛虞笑道:“你就是隔锅香,你家厨子做的点心我又不是没吃过,手艺比我家请的这个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偏你挑剔吃什么都不香。你也心疼心疼云少爷,别拿吃饭这种小事折磨他了。”
月小姐把手上的点心渣子小心的拍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从随身口金小挎包里掏出手绢一边擦手一边对她进行敦敦教诲:“男人心里装着事业,装着星辰大海,你要是不作一作安安静静地呆在家,他哪里还会把你当回事。再说了,男人都有英雄情结,你不适时地表现出需要他,在乎他,他就会去招更需要他、更在乎他的弱女子去了。老化不是说了么,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钟洛虞被月小姐这套理论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里就一句话,月小姐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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