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落,孙平步将没有将目光从张靖身上收了回来,看这小子一脸“踏阁诗会啊,千载难逢啊,我有机会了”的表情,
孙平步有些哭笑不得,先不说张靖有没有这个文采,单就看这坐了满满的一花厅的富豪和才子们,就知道这踏阁诗会竞争有多激烈了,更不要说后面还有整个仪阳县最有名气的几个才子之二的两个大才子,赵宣和李继了。
“看来张兄对此次诗会颇有把握啊?如此,孙某在这里就先预祝张兄最终抱得美人而归了”。
孙平步有些好笑地看着张靖,心说这小子心态倒是不错,不会去想这踏阁诗会里的竞争之激烈和难度,只是在那儿想着自己有机会参加这样的盛会和成功以后的美事,满脸的昂奋和激动。
似是他已经笑傲诗会,赢得美人而归了似的。
孙平步倒是不会多事,去打击这小子的兴头,甚至锦上添花的恭维了那么一句。
“嘿嘿……同喜同喜!”
张靖满脸喜意和自信的向孙平步拱了拱手,真的好像已经赢得了诗会头名一般,谢起场来,这让本是抱着玩笑之心的孙平步彻底的无语了。
“这小子,脑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或者他真的是什么不世出的天才级人物?”
孙平步收起了好笑的心情,再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审视着这个面白如玉,嘴上没毛的小书生,直盯的张靖有些不自然的定在了那里不知所措看向他时,才收回了那审视一般的目光。
“嗯!他是个正常人”,孙平步心里这样评价道。
“孙兄,小弟身上有何处不对的吗?”张靖被孙平步盯的有些发毛,他低下头左看右看,想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又什么不干净的地方,结果一切都很好,毕竟他今天为了给自己倾慕的小洛神留个美好的印象,可是足足打扮了一个对时辰呢。
既然自己找不到问题所在,张靖便心虚地向孙平步请教起来。万一让小洛神看到了自己的不雅之处,张靖可是会伤心死的。
“呵呵!张兄身上并无不妥之处,孙平步只是见张兄如此英俊潇洒,丰神俊朗,如此的卓然超群,不免多看了几眼罢了”
孙平步强忍着皮肤之上乍起的鸡皮疙瘩,一溜烟的赞美之词从口中流畅而诚恳的讲了出来,脸上表情更是一副惊叹,暗妒的表情。
两世为人,又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时候需要什么言语和角色来应对,孙平步已经玩儿到了圆转如意的境界了,因此一番表现下来,直弄得张靖喜笑颜开,直把孙平步当做了生平知己一般。
随着花厅里的人渐渐增多,天也渐渐的黑了下来,看着花厅里之中挂起的,几十上百的大红灯笼,听着楼下传来的喧哗吵闹声,孙平步和张靖在一起胡吹八侃的倒也不觉得枯燥。
此时花厅之中已经挤满了各型各色的人,孙平步粗粗估摸了一下,这么一个不算小的花厅里居然硬挤进来千多人,而且这还只是那些处于社会中层以上的阶级人士,多是那些乡绅世豪,几乎都是他没见过的,至于那些普通平民,连走进来的资格都没有。
虽说小洛神白紫菡亲口承诺,此次踏阁诗会不论贫贱富贵,但是处于古代这样一个封建制社会,那些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日日夜夜辛勤劳作,一年到头来只是为三餐奔忙的普通民众,就算知道这个消息,也没有那个胆子进来,这种满是在仪阳县多多少少有些财富地位的人才能进出的地方。
那是他们幻想却不敢奢望的一个梦罢了,不说他们之中识字的能有几个人,就算真有人能得到白紫菡的青睐,他们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承担,接受白紫菡这位在整个仪阳县都家喻户晓的天仙一般的美人。
毕竟是整个仪阳县最出名的几个美女之一,在这个几乎没有什么娱乐事物供人们消磨时间的时代,白紫菡的美貌和歌喉,在整个仪阳县的民众之中那是相当有分量的。
用现代的眼光看,那就是知名的当红影星,可以想象这个踏阁诗会就相当于现代的一位当红影星在电视台里征婚一般,会造成怎么样的轰动效应了。
因此,见到如此多的人涌进了挽香楼,孙平步虽然惊讶于小洛神的人气之高,但也认为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没有过于的奇怪什么。
花厅里人潮汹涌,熙熙囔囔,人堆里你挤我,我推你,吵吵嚷嚷的在加上如今已是盛夏,燥热的天气本就影响人们的心情,一时间吵嚷声,叫骂声,烦躁的叫喊声充斥了整个整个花厅。
看到这种情景,孙平步不由的有些庆幸,幸好出门的时候穿了身体面的衣服,如果还同前几天忙活时,那样穿那些青衣布衫的衣服,恐怕挽香楼的人也不会把自己带到这二楼的小厅当中吧。
孙平步也不会有如现在这般悠然自得地在楼上品着香茶,欣赏下面那喧闹非凡的场面了。
他估摸着最多会变成楼下的一员,如果真是那样,再次往楼下看了一眼,眼见那些几乎个个被挤的变了形的人群,孙平步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他怀疑如果自己出现在下面的话,凭他现在这幅小身板儿,会不会被人给挤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随着一声铜锣敲响,喧哗吵闹的花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就如同突然按了暂停的电视画面一般,一切声音,画面都定格了那么一瞬间。
而此刻,一位年约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美妇,一步三摇的走向了花厅的舞台之上。
这位身材丰腴,身上透着一股子少妇般妩媚风情的美妇人。先是轻挽双手往腰侧一放,向着四周的所有人轻揉造作的行了一礼。
接着,又向二楼的小厅里,那些有身份的人颇是风情诱人的甩了一下手中的淡粉色丝巾,这才咳了一声大声喊道:
“各位公子,老爷安好,在场的诸位大多也都是熟客了。挽香楼的规矩什么的奴家就不多说了,不过张秀云还是要在这里,先谢过诸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挽香楼捧场,多谢了!”
那声音温柔婉约中,又透着一股子成熟性感的味道,让人一听难忘。
说着,张妈妈再次向四周行了一礼。
孙平步初闻此言,心中也奏起了靡靡之音,他抬头四顾,看着那些挤满了整个花厅,且个个满脸兴奋,期待表情的各色人们,
回头又看了一下和自己同处二楼小厅,这些才子和富豪们悠闲自得地品着香茶,高谈阔论的场面。
“各位……其实我知道,诸位公子老爷肯定不是为了我这半老徐娘来的……”张妈妈有些幽默地开了个玩笑。
“哈哈……张妈妈,我可是专程为你而来,不知这次你是否又会拿‘不再接客’这话来挡我啊……”
这话是二楼小厅里,离孙平步不远的一个桌上,一个肥头大耳的富豪喊出来。
只见那人长得和猪八戒有八成以上相似,身形肥胖的富豪此时满脸淫光,色迷迷地看着风情万种的张妈妈,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哎呦喂!这不是清风楼的董掌柜的嘛,瞧您说的,您要秀云的牌子那是看得起秀云,只是您也知道咱们这一行的规矩,一旦做了妈妈,那是不能再和姑娘们抢生意了的。您老行行好,就饶了奴家!”
说着,张妈妈风情万种的想着二楼一礼,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的楚楚可爱起来,她哀声怨语地说道:
“奴家可不敢抢了姑娘们的恩客,犯了众怒呐……”
语气里充满了自爱自怜的味道,让人听了便有种不忍伤害她的感觉,仿似让她伤心就是天底下最天理难容的事情一般。
“哎!张妈妈别介啊,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我……这……我······”
那肥胖如猪的董掌柜,闻言竟有些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感觉,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一时觉得自己非常尴尬。
“奴家就知道董掌柜的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儿,只恨奴家识得董掌柜的这般卓越的人物太晚了些!”
见那董掌柜的结巴急切的摸样,知道已是制住了他。张妈妈那满是哀怨的表情随即一转换成了一副遗憾后悔的柔媚表情,充满倾慕地望向二楼小厅董掌柜所在之处,有人的红唇中吐出了人董掌柜的找到台阶的话语来。
“是极!是极!真是遗憾啊,董某竟错过了张妈妈这般风华绝代的美人儿!”
正在尴尬之中的董掌柜闻言,急忙借口遗憾了几句,擦着急出来的汗水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只是说了几句话,便如同跑了几千米的马拉松似的,大口地喘着气。
孙平步看着这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见她只是几个动作表情,加上三言两语,便将一个久经商场考验,阔气的富豪收拾的妥妥帖帖。当下有些感慨地道: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这些混迹于风尘的女子,大多都有自己的看家本事,以色侍人,以手艺吃饭。或是凭着高超的交际手腕,端是手段厉害,巧言善变。
孙平步觉得,此行不需。
来此,有收获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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