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晃眼间又是十余天过去,秋天已经离开,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一夜之间,山下村就变成了样,背后的蒙泽山白雪皑皑,前面的辽阔大地银装素裹,就连练功场内都积上了浅浅的一层雪,李墨和白茉莉较劲一般在雪地里死命折腾自己,小豆子在梅花桩上来来回回,另外一些孩子也各自努力着,唯独不见安国的身影,而王延和第五韵就站在练功场边上。
“安国决定不练武了?”
这十多天来,王延每天都会在练功场内呆上一两个时辰,大部分的时间用来专门指导白茉莉和小豆子,对于其他孩子也会指点一二,可安国自那日小豆子成为武者后,就再没来过练功场,尽管王延预料到这孩子受到打击或许无法成为武者,却没想到他的心性如此脆弱。
第五韵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点头,她也没想到安国会如此不堪,希望被破灭总是让人沮丧,第五韵这几天兴头都不高,好在还有个一根筋的李墨,第五韵也对这孩子更加溺爱。
看着第五韵的样子,王延不准备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随即话锋一转道:“今天我要出去一趟,夏河应该从书剑庄回来了,今天是我们约定碰头的日子。”
王延在第五韵面前很坦诚,和夏河联手之事亦没有隐瞒,第五韵也从不多作过问,只是道:“去吧。”
说完,第五韵似乎想起什么,又道:“正好我也要出去一趟。”
“去哪?”
“入冬了,山上的猎物越来越少,这几天的收获都不行,根本不够孩子们吃的,我准备出去一趟采购些肉食。”
王延点点头,他知道这些孩子目前绝不能断了肉食,不说其他只看白茉莉,自那日王延为其推宫过血后,这女孩儿练的更加勤奋,但因为每日有小豆子帮她,十余天下来,这女孩儿的脸上和身上反倒挂了些肉,身子也略微结实了些。可要是这个时候断了肉食,就是王延亲自出手为其每天推宫过血,那也是白搭。
“要和我一起去吗?”
面对王延的邀请,第五韵摇头笑道:“哪有去天马集买肉的?我就去附近的集镇自己采购一番就行,正好小豆子成天嚷嚷想出去玩,顺便带他们一起去,也当是帮安国散散心。”
王延知道第五韵还对安国抱着幻想,只是安国最大的心结就是小豆子,这样的情况下还把几人往一起凑,小豆子肯定没什么,只怕安国更是会绝了练武的心思。
不过这些话王延不会说出来,第五韵不干涉他,他也不干涉第五韵,两人早有默契。
“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你也是。”
......
“咕咕。”
夜幕之下,一路奔行的王延刚到黄土岗下,便听到岗上传来一阵鸟叫声。
听到这声音,王延不禁微微一笑,继而运起轻功几个起落之间便跃至岗上,然后循着鸟叫声一路往前,不多时,他就见前方一颗大树前,夏河斜斜的靠在树上,双手拢在嘴边,鸟叫声便时不时的他嘴中传出。
“终于来了,我这可都等的要睡着了。”
夏河也感应到王延来了,转过头没精打采的说出这番话,也是难为他,这深更半夜的在这鬼影都没一个的地方等人,自是无聊的紧。
王延嘿嘿一笑道:“本是不想来,我寻思你小子怎么也得在温柔乡挣扎几个来回,说不得今次就会放我鸽子。”
几番联手之下,两人已是想当熟络,彼此说话自是随意了许多,早没了初时的那般拘谨和客套。不管夏河怎么想,总之王延很喜欢这种随性的感觉,
听到王延的话,夏河噌的一下蹦起来,呸了一声,道:“你可拉倒吧,就那书剑庄的二小姐,罗圈腿,死鱼眼,人还痴痴傻傻的,我就是喜欢应雨也不喜欢她。”
应雨?
王延嘿嘿怪笑起来,道:“原来你这家伙当日是装的,看来我不拦着你也下不了手啊。怎么?这么久过去,还想着这清倌人?人家如今多半在连岳城,你要不要去寻上一寻?”
“放屁!”
夏河脖子一梗,一副要翻脸的样子,王延却不接招,找了块大石头坐上去,夏河见此无奈的一摆手道:“算了,我不跟扯这些有的没的,说正事!”
“又有买卖了?”
闲了快一个月,王延固然也享受山里平静的生活,但他更清楚实力的重要性,更别说他这段时间连连突破,早就想大干一场试试剑。
“书剑庄!”
夏河回了三字,王延不禁眉头微皱,书剑庄可是在横水城的地盘,那里可不比南河谷,就他们这些肉身境的小虾米若是敢乱来,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见王延这般反应,夏河并不觉得奇怪,只是道:“你可知书剑庄此次为何要给痴傻的二小姐招亲?你又知此番老庄主为了招亲又拿出何物?”
王延自是不知,夏河随即便将个中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这书剑庄老庄主年轻时不知造了什么孽,老来时乖运拙,前后生了四个女儿却是一个儿子都没有,除开小女儿生下来就夭折外,其他三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大成人,可大女儿出嫁后没两年便难产而死;二女儿生下来便是痴痴傻傻,一直养在深闺;本来三女儿聪明伶俐,长得也水灵讨人喜爱,可没想到被魏晓峰这个杀千刀的给糟蹋了。
如此一来,老庄主如今就剩下一个二女儿,书剑庄偌大的基业无人继承,于是这老头就琢磨出个比武招亲,招上门姑爷的法子,为此老庄主是遍洒邀贴,不过为怕引狼入室,老头将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人限制在三十岁以下的通脉期武者。
或许是因为老庄主知道自己二女儿先天不足,又怕继承书剑庄这等事太过久远吸引不到年轻俊杰,这老头此番是狠下血本,竟是拿出一瓶千年钟.乳.石和一根元休草作为上门礼,只要哪位俊杰打遍擂台无敌手,拜堂之后立即将这两物奉上。
王延听到这目光不由一亮,却不想夏河哼了一声道:“其实这些都是老庄主明面上拿出来的由头,他比武招亲却还另还有目的。”
说着,夏河从怀中掏出一物,却是自魏晓峰身上得来的那件肚兜。
“你可知此是何物?”
王延迷惑的摇摇头,夏河嘿嘿一笑道:“当日魏晓峰还真没胡吹大气,他不仅糟蹋了书剑庄的三小姐,还睡了三小姐的娘,也就是如今书剑庄的庄主夫人。”
书剑庄老庄主前后有过三任妻子,如今这位庄主夫人自是最后一任,其年不过四十,比老庄主小得多,虽已是到了徐老半娘的年纪,但依旧风韵犹存,在横水城中也是颇为有名的美妇人之一。
“这位庄主夫人颜玉儿当真是水性杨花,说是一对玉臂万人枕也不为过,也因此这颜玉儿在横水城内人脉极深,眼见老庄主接连逝女后继无人,这女人就动了心思,想让自己的远方侄儿做书剑庄以后的主人。
颜玉儿自以为行事机密,却不想老庄主在庄内经营多年,布下无数眼线,老庄主不仅知道了颜玉儿的打算,更知晓了此女竟和那所谓的远方侄儿行苟且***之事。”
说到这,夏河再不耐烦说下去,呸了一声,道:“反正就是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至于现在的情况就是老庄主忌惮颜玉儿的人脉不敢贸然动手除之,又念着家丑不可外扬,便是想找个厉害的上门女婿以镇家宅,为此他甚至准备在女儿女婿拜堂之时,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当众确定书剑庄继承人,以彻底绝了颜玉儿的心思。
老庄主这打算虽是不错,只是他动静太大,颜玉儿怎会没有察觉,在洞悉老庄主心思后,颜玉儿便琢磨出一条毒计,私底下不断收买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人,准备上演一出抢亲乱战的戏码,再借助自己的人脉请动几位蕴胎期高手准备借机直接除掉老庄主。”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王延不禁有些奇怪,按理说夏河所说这些都是书剑庄内再隐秘不过的消息,夏河既不是横水城人氏,此前和书剑庄亦无牵连,怎会将这些隐秘消息知道的如此清楚?
听到王延所问,夏河不自禁一缩拿着肚兜的那只手,随即觉得不对,脸一红骂道:“关你屁事。”
王延见此,嘿嘿怪笑道:“你小子也是够拼的,美男计都用出来了,怪不得套出这么多消息。”
这话一说出,夏河当即要发飙,王延不由话锋一转道:“好了,不说笑了,谈正事。此番动手咱们能得到些什么?”
“浑水摸鱼捞好处是肯定的,不过老庄主拿出的那瓶千年钟石.乳.和元休草,以及书剑庄的镇庄名剑‘天休’都是明面上的东西,这三样东西盯着的人太多,我们是没有机会的。
只是...”
说到这,夏河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方才道:“这老头子私下里还藏了一把名剑,此剑名为‘落沙’,我专门调查过,这落沙名剑在神兵策上标注着下落不明,此事知道的人极少,给我消息的人应该不是虚言,若你肯出手,这把名剑事后我一定给你。”
夏河的话王延信得过,只是用一把名剑换自己出手,想来要做的事情只怕不简单,而且...
王延的目光不禁落在了那兜肚上,没想到当初直接忽略的此物,却似乎是件相当了不得的东西,不过王延没有多想,他沉吟一番道:“你能得到什么?”
“一瓶千年钟石.乳.。”
对于夏河这样的散人玩家来说,结胎必须依靠自身机缘,一瓶千年钟石.乳.在他眼中的价值绝不下于一把名刀,王延也没有其他疑问,只是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打遍擂台无敌手,成为比武招亲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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